朱家西院,最中间的院落里边有着一间偌大的池塘。
那池塘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自从朱家建造这栋老宅的时候,就已经存在。
此刻在那偌大的池塘旁边,但见一位灰衣老者正坐在池塘边,他手里拿着一根鱼竿,在那悠闲垂钓。
奇怪的是,在那灰衣老者身边的地方还放着一大盘子香喷喷的烤鸡。
灰衣老者一边垂钓,一边用手撕下一块肥腻的鸡腿,然后娴熟的丢到了池塘里边。
是喂鱼么?
若有人看到这种画面,肯定是吃惊至极。
这老头竟然向着鱼塘里边扔鸡腿?
是不是脑子有病?
而更令人奇怪的是灰衣老者一边往池塘里边扔鸡肉,还在那一边冲着池塘嘀咕道:“都已经三年了,大哥,你难道还准备一直在里边待下去啊?”
随着他说完此话,池塘底部竟然冒出一连串的咕噜噜的水泡。
看到这水泡,灰衣老者眉头皱了皱道:“行吧,你想继续待在水里边当个老王八,我也不拦你!反正咱朱家这一辈希望可都在你身上,希望你能是咱朱家有史以来第二个打破桎梏,能够跟随咱老祖宗进入隐门之中的修行者。”
说完,灰衣老者继续将旁边的烤鸡撕的一片一片丢入那池塘里边。
深不见底的池塘里边。
但见水泡继续咕噜噜的朝着上面冒出。
在池塘底部,仔细去看,竟然有一个红发老魁身影坐在池塘底部。
若是有人此番看到,肯定会被活活吓死。
这是人?是鬼?
透过水层,仔细去看那池塘底部所坐着的老魁,他的身体已经被水底的海草给铺满,头发也长满了癣苔,他就那样岿然不动的坐在池塘的最深处,盘膝而坐,双手双脚,各自缠绕着胳膊粗的铁锁链,在那镶嵌着池塘底部的几块千斤重量的巨石。
朱家池塘有老魁,其独坐水底三年整!!
就在这灰衣老者一片一片向着池塘里边扔着烤鸡的时候,朱华天带着朱子奇赶来了。
“父亲!”
“二爷爷!”
朱华天还有朱子奇在见到灰衣老者的时候,一同禁不住行礼道。
灰衣老爷也没看他们,继续向着池塘里边扔着鸡肉道:“说吧,出什么事了?”
“回禀父亲,东院有难了!三叔让您老人家过去看看。”朱华天道。
正在撕鸡肉的灰衣老者一听此话,转过头,一双宛如璀璨星芒的双眼瞅了一眼朱子奇。
朱子奇顿时感受到一股无形压力,让他差点有些喘不过气。
“老三都打不过了?还有这事?”灰衣老者开口道。
朱子奇赶紧回答道:“二爷爷,我爷爷他老人家现在还没败,他只是……”
“少扯这些没用的!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有什么不能说的?他老三的虎魔功本来就稀松平常,现在若不是他自己打不过,又何必来央求我帮忙?”灰衣老者瞪了一眼朱子奇道。
朱子奇吓得脸色煞白,却不敢反驳半句。
“说吧,到底是谁找上门了?是天榜那几个老家伙?还是世外修行的术法人物?”灰衣老者问道。
朱子奇回答道:“都不是……是一个叫林昊的少年。”
“少年?林昊?”
“嗯。”
“呵呵,你是说我堂堂朱家的一位武道宗师竟然连一个名不经传的少年都打不过,是么?”灰衣老者突然冷笑道。
朱子奇赶紧道:“二爷爷,不瞒您老人家,那姓林的恶贼实力确实极强!而且还扬言说要血洗我朱家。”
“哈哈哈哈!”
灰衣老者一听此话突然狂笑起来。
“哎,现在的年轻人啊以为自己随便学了点能耐,就动不动喜欢屠人家满门,血洗人家某某家族,真是年轻啊。”
“也罢,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去看看情况。”
说完之后,灰衣老者满是油腻的双手在眼前的池塘里边哗啦啦的洗了洗。
而后将池塘的鱼竿收了起来,摆放整齐,最后他拍了拍屁股站起身,眼眸望了一眼朱家东院的方向。
“轰!”
猛然身体如飞升的火箭一样,一飞冲天,直接身子没了踪影。
朱家第二位宗师,来了!!
在灰衣老者一飞冲天离去之后,眼前的朱华天对着池塘毕恭毕敬的鞠了一个躬。
身后的朱子奇看的奇怪,心里想问:他这是在干嘛?怎么冲着池塘鞠躬膜拜啊?
但他最后想了想,却没有多问,只是满眼好奇的看了那池塘一眼。
池塘深处,咕噜噜冒出几个气泡!
在深水里边,那独坐坐在池塘底部的红发老魁,依旧紧紧闭着眼睛,纹丝不动。
……
“奶奶,难道我们朱家就这样欺负人么?我跟你说,那个林昊真的特别好!还记得奶奶你送给我的金镯么?当初就是他帮助我祭炼成功,还成为了我第一件本命法器!更何况他还救过我性命,奶奶,你倒是去帮帮忙啊。”
一间老式的闺房内,只见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朱七七正对着一个垂暮的老妪道。
那老妪满脸褶皱,穿着一件青色的旗袍,一边缝制衣服,一边在那含笑坐着。
听到朱七七这般说,老妪放下了手中的针线,道:“傻丫头,你让我怎么去帮忙啊?”
“奶奶你德高望重,我父亲也听你的话,你只要去劝劝他,他保证不会对林昊出手。”朱七七道。
老妪叹了一口气道:“晚了。”
“晚了?奶奶,什么意思啊?”朱七七不解道。
老妪望着远处道:“我刚才察觉到你二爷爷已经出发去了东院!如果不出所料,你二爷爷已经到了!”
“啊?”
“二爷爷真的也去对付林昊了?”朱七七一下子叫了出来。
老妪点了点头:“看样子应该是的。”
朱七七一听,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泪珠儿也在这一刻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人?三爷爷跟二爷爷两大武道宗师一同联手对付林昊,这林昊岂不是死定了?”朱七七哭着道。
望着地上流泪的孙女,老妪也只能暗自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