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弟小时候长得秀气像个女孩子,邻里家的小孩都喜欢欺负她,可莫老弟是什么人,绝顶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干坐着让人欺负。”
汤云凌掰着手卖关子道:“下来的故事殿下您可能觉得我讲的有些夸张,但都是真的。”
“汤大人别卖关子了,本王什么样的故事没听过?”萧伏玉催促道:“快些说。”
“您先别着急,先听我把前情说清楚。”汤云凌改蹲为站,大有一副不吐不快的架势。
“莫老弟这个人很适合做朋友,她把你当朋友,这辈子就绝不会背叛你,但你要让她把你当朋友是一个很难的过程,我小时候因为长得矮,也经常被人欺负,久而久之我和莫老弟有了点共同语言。”
“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友谊是弱者之间的怜惜,可莫老弟不认为啊,她觉得没必要和那群小屁孩一般见识,直到有一日那群小屁孩扒了我的衣服,后面还要扒莫老弟的衣服,她怒了。”
汤云凌一拍手,摊开道:“她这个人脾气‘好’,某种程度上的好脾气,就是你不挑战她的底线,随便怎么辱骂羞辱她都可以,但一旦超过那个界限,迎接你的就会是她最可怕的报复。”
“然后呢?”萧伏玉听得认真。
“起初我以为莫老弟会向山长告状,或者是将这些人的恶作剧全部统统还回去。”
汤云凌语气一顿:“可她居然忍住了,那段时间平静的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甚至以为她还像往日一样忍过就算了。”
“没想到!”汤云凌激动出声:“没想到啊,莫老弟好手段。”
“她早在月前通过山长和一些经常来书院的官家,从他们口中得知江浙地区的税监会在月中某日来江宁视察,然后她拿钱贿赂了驿馆的人,得到税监身边人的消息和其所乘坐的轿子的样式。”
“那天还像平常一样,只不过莫老弟一改往日默不作声的风格,直接激怒了那群小屁孩,一路按着计划中的路线跑,小孩子火气大,被人挑衅了就不管不顾的去追。”
“好家伙,一路连翻数十个摊子不说,最后还把那个税监的轿子撞倒了,白面公公气急败坏,张嘴就骂,老公公骂人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说到这里汤云凌两眼冒光:“都是书院里的孩子,读书没几年,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县里的教谕,哪里知道公公们的厉害,小屁孩们见公公说话像女人,奇怪的哄笑起来,现场控制不住,气的那公公叫身边的小太监要抓人打屁股。”
“然后,这群人都被打了?”萧伏玉露出就这的表情,听到这里后面的的结局猜都能猜到。
“当然被打了,四五个人被打的哭爹喊娘,但还有那一两个脾气大,浑身硬骨头,仗着他们老子爹有点官职,张口闭口的骂那税监,本来小孩子犯错打两下就完事了,可这些人骨头太硬,公公们又都是绝户,哪里管轻重,只管出气,把人打了个半死。”
汤云凌笑出了声:“以为事情就到此为止了?没有,远远没有结束,莫老弟绝,真的绝,在得知这些人被税监打了半死,仗着消息的时间差,直接去这群小屁孩家中报信,说是小屁孩们冲撞了宫中贵人,犯大事了。”
“当官的一听就知道是什么事,要是别人,真没必要和一群小屁孩较真,公公们不一样,公公们立世做人的观念和常人不同,像他们那样嗤笑,纯粹就是往人家心上戳刀,小屁孩的家人急,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然后这个时候莫老弟扯她爹的大旗,把这群人从头到尾的骗了一圈,收了不少钱。”
“哦哦哦!”萧伏玉张大嘴惊叹道:“她难道不怕东窗事发?”
“怕什么,莫老弟做事从来没出过错,税监气极了,但也是一阵功夫,等气消的差不多,莫老弟又拿着钱贿赂驿馆的人见到那公公,说了些恭维求情的好话。”
汤云凌拊掌称赞道:“旁人很难做到不卑不亢,但莫老弟能,不论是面对多大的官,她都有自己的一套说辞。”
“税监见莫老弟少年聪颖,有勇有谋,又敢为同窗求情,是个重情义的好少年,于是开恩放了那几个小屁孩,还在当地教谕和几位有名有姓的大人面前夸赞了莫老弟。”
“太...太厉害了。”萧伏玉不知道说什么,心里的感觉大约是敌人太强,他太弱。
“这还不算最狠的,最狠的是莫老弟亲自去接那几个小屁孩,去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等回到书院,全书院传遍了莫老弟的事迹,所有人都认为莫老弟胆识过人,救同窗于危难之中。”
汤云凌突然降低声音:“只有那几个小屁孩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他们有苦说不出。
他略低的声音说的萧伏玉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