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时勋被她冷嗤得微怔在原地,眼光沉沉,抿着嘴角不说话,但也不让。
玻璃门是双向推拉的,非常宽敞。
陈童敛了神色,内心愤愤,抬手往左边推一点,爱站多久站多久,从他身边走过。
快要一米七的个子,每次站在他身边就显得格外娇小,还没离开厨房。
利时勋一手揽住陈童,伸手过去,被她一躲,大手直接揽在小礼盒上。
陈童左手尾指无知觉,每次有人碰到左手时,条件反射性地回缩。
一来一往,海盐蛋糕甩出去,掉在地上爆酱了。
利时勋展开双手立在那,嘴角噙着笑,满脸无辜表示:“我不是故意的。”
地上米黄色的芝士沿着包装盒沿边流出来,蜿蜒着
陈童微微吸了口气,沉着脸抬头看他,径直地走到玄关木架处,拿过今天背的那个小包包。
利时勋以为她要出去,又慌又急,追在身后开口:“他送的就那么宝贝!”
一句莫须有的话,既说出他这几天生气的点,又是尝试性在要陈童的一个解释。
瞬间引爆现场。
即便师兄有意,他生气,也不能在这给她安罪名。
心里一股火,化为手上的力气,将刚从包里拿出来的卡和套,一把狠力地往他脸上砸去。
利时勋没躲,就算是砖头也不会躲。
速度太快,也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只觉脸上有点渗疼,应该是破皮了。
事实证明,即便温和如水,不争不抢的陈童,气急了也会跳墙。
“一个蛋糕就被你讲得天花乱坠,你在会所过夜,我说你什么了吗?”陈童的眼圈直泛红,喉咙里的声音甚至有些更咽了。
这两天的委屈一并涌上眼眶,泛红到滴下来,还不够利时勋组织一句话的时间。
那两颗豆大的眼泪,就像一场雨,滴在利时勋的心尖上,浇灌地一点烟丝都生不起来,只剩焦急。
他上前一把揽住,慌乱解释:“不是我没有!”
该死,自己把她弄哭!
“对不起,我犯浑了,胡乱说话了,我的错我的错!”
陈童擦擦眼泪横他一眼,推开他,踩过躺在地上的那张卡,往楼上走去。
利时勋撇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东西,额角突突作响,才想起吴姐说的那件事,本来人就在别人那受了委屈,一进门,自己还一通乱说。
真是搬起来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拔腿追了上楼,就在楼梯转角处,重新拉住她的手腕,一个轻扯将她圈进怀里。
背贴紧久违的怀抱,腰上紧紧箍着他的手,陈童挣扎不开,索性放弃,头也没回,声音淡淡地对着前方:“放开!”
不仅没放,利时勋的弯下腰,下巴抵在她肩窝处,闷闷地,认真地说:“橙子,我很嫉妒。”
陈童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覆手上去,一点一点掰开他的手指。
“他可是陪了你五年的人,是我和你前后加起来的时间,两倍还多。”声音低低地,透着委屈,带着遗憾。
加上低沉磁性的声线,就那样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
长长一句话说完。
陈童手上动作,也失去了继续的理由。
他说的是实话。
也因为五年有韩少轩陪着她从心如死辉,到现在艳如夏花,所以自己不能将他同以往的男生一样对待,即便是有意,也要给师兄留足面子。
维持好师兄妹的关系。
在陈童最黑暗的时候,陪在她身边,最后还给他一个陈童,不管韩少轩有意无意,他也是欠着韩少轩一份人情的。
利时勋是因为这点才不会正面交锋,不然早搞点动静,让他滚回瑞士了。
两人内心的小九九各想一处。
陈童就像站在中间,对利时勋喜欢归喜欢,就他这种乱吃飞醋的行为,肯定是不会惯,要她说点什么保证保持距离的话,她肯定也说不出来。
于是,就这个话题,沉默地,任由他抱着。
许久。
耳边传来热气,痒痒地。
只听:“橙子,你吃醋了。”冷静下来的利时勋,此时脑子无比清明,回想起刚才的种种,她的皱眉不愉快眼泪一幕幕,都是蜜糖一样的甜蜜,心情大好。
弯唇露出些笑意。
短短一句话,陈童像是被猜中了心思,连呼吸声也不规律起来,掩饰着逃开他的怀抱,边大声反驳道:“想多了。”
利时勋将人从刚才到现在的表情动作,每一帧都收藏在心底,是自己嫉妒得发狂,倒是忘记了她原本就那样,越是生气在乎,表面越是伪装得无所谓。
要是硬碰硬,那她绝对是最冷硬的一个。
磨人的小妖精呐。
伸手揽腰抱起,下楼。
陈童不敢乱动,这可是楼梯,要是一个踩空摔倒了,两人都得挂。
“干嘛?”只能嘴上质问。
“吃晚饭!”完美无瑕的脸,就在颧骨处,渗出丝丝血迹,泛着红。
陈童见到自己的杰作,闭上嘴不语。
利时勋走下最后一节楼梯,怀里的人安静地出奇,将人轻放在座位上。
这场暴风雨算是过去了,至少对于利时勋而言算是过去了。
陈童还有些吃味,不管对面如何嬉皮笑脸,只能暂时看他表现,语气少了之前的冷淡,下巴对着那桌菜抬了抬说:“一个人,做这么多?”
跟他说话就行。
利时勋笑了声,手搭在她椅背上,整个人像是将她圈在怀里,脸突然靠得很近,说:“利太太不陪我,食不知味啊~”
他笑得痞里痞气。
陈童拿起筷子,把他的调侃听进耳里,夹起一口黄豆芽放进碗里,边戳边回道:“我这利太太可不敢当,到底是利先生风流呢?还是我人老珠黄呢?人都看不住,都跑去会所了~”
利时勋蹙了蹙眉,顺势坐在她旁边,观察她的表情,幸好她的话没有疾言厉色的意味,眉眼带着揶揄。
在齐家会所过夜也是事实,卡和套就在西装里,还是准备丢掉的西装里。
这事,前后是活该被她说一阵子了。
于是,抬手覆上她的肩膀,将人转过身来,正对着他。
一字一句解释:
“当时你在车上,是齐爽叫我过去的,之前我让他办事,有了些眉目,总不能让那小子来这说话吧,他乐意,我可不乐意啊!”
“嗯?”陈童示意他继续。
我倒要看看平时驰骋商界的利太子爷,是如何巧舌如簧,来翻盘的。
就差一把瓜子,准备听他继续。
哪知,利时勋站起来,袖口稍稍挽起,手上腕表借着灯反射出一丝暖光,稍纵即逝,这人端上几个菜,往锅炉旁边走去。
准备热菜。
“怎么不说了?”陈童看着自己的碗被端走,换成一碗热汤。
“打爆齐爽狗头,更有说服力。”
利时勋挂在嘴边的笑容,温和又狠厉。
远在游轮上把妹的齐爽打了个喷嚏,搂着美女说:“进去了,风有点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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