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吗?”紫发双马尾垫着下巴,用略带审视的眼神看着他。
“事实就是这样,你若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上衫昭月也没有好办法自证,如果这个酷似阿晴的人执意要为难他那也无可厚非。
就像是up池总是被阿晴为难一样,某种程度上,阿晴就像是要强娶的海龙王,完全无法忤逆。
“要我相信你也很简单,”阿晴推出一份新的任务纸,不过这上面的委托人和报酬却只字未提。
“我不管仙人不仙人,我只在乎你有没有为璃月带来麻烦还是做出贡献,”她说,“坦白说我是无法治你的罪的。”
“在仙众的时代下给仙人治罪,我才不会干这么愚蠢的事情给人落下口舌。”
“况且我也相信仙人都是心向着璃月的,不会滥杀无辜,事实上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有仙人杀伤凡人。”
她抱胸用死鱼眼盯着上衫昭月说,“简单来说,你开创了先河。”
“是吗?”这倒是轮到上衫昭月挠头了,“那真是值得高兴啊……”
“这才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她叉着腰说,“我无法治你得罪,但是作为仙人,你也应该为自己捅下的麻烦负责。”
“任务单看完了吗?”她问。
“倒是看完了,”上衫昭月把单子推了回去,“不过你这地图上标注的地点是不是有点多了?”
“别管多不多,你就说愿不愿意替我们这些可怜的凡人分忧吧?”
“……行吧,”上衫昭月无奈起身,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家伙就是在找免费劳力。
“拔除璃月周边的深渊法师据点,足足五十多个,亏那丫头站着说话不腰疼,”上衫昭月提着剑走出了原始版总务司的大房子,紫发双马尾在身后激烈招手送别。
“早去早回,期待您的好消息!”
“大人何事如此开心?”她的副官刚好与上衫昭月擦肩而过,见她在门口迎风招展,不由得疑惑地问道。
要知道她一向如自己的后辈子孙般,是个铁面的工作狂人,工作期间绝对不会嬉皮笑脸,今天是怎么了?
“我是摊上好事了,能让仙人替我打工,”她嘴角上扬,让人担心她会不会高兴得飞出去。
“仙人,刚才那个?”副官赶紧回头,然而街道上已经不见了某人的踪影,他暗叹自己竟然错失了一眼就能捞到手的仙缘。
“你小子家里就迷信,别想了,那家伙我感觉是个不好拔毛的家伙,不然说不得得留下几件仙器再走。”
紫毛双马尾遗憾地回屋,副官一步不离地跟着她,他知道这位刻大人什么都好,就是由两个特别不好。
喜欢压榨底下人的剩余价值,还有就是喜欢敲竹杠,她不缺钱,但是别人赚钱比她亏钱还难受。
五十个深渊法师的据点,上衫昭月敢肯定,那张单子八重源自于某个干正事,但是懒得自己干的岩之神。
他是乐得清闲了,据说自从七星制度建立之后,一起建立的还有请仙典仪的制度,钟离本人则是已经成了半个尘世闲游的废人。
要说与后世的尘世闲游有和不同,那就是这个时期的钟离维持一个身份的时间不会太长,而且归终没死,他整日都是和归终一起,夫妻混合诈骗。
在确定了璃月的大局之后,钟离是彻底计划好了养老生活,变成了半个老年帝君。
“再此,宣判!”
仿佛搞怪一般,上衫昭月手里拿着一把抢来的烧火棍,挥出了一只腾飞的火鸟。
这火鸟可比某卢锅巴的鸟有用多了,一举就将带盾的深渊法师连同护盾和本体一起送上了天,最后落下来的,就只有半截烧焦的树枝,泛着单调的银光。
谷亳/span“第十一只,”擦了一下并不存在汗水的头顶,上衫昭月王者已经正午的天色,他明明是大清早就出来的,如今已经干到了中午。
“这山寨版阿晴是真的不当人啊……”他握着地图,抓紧时间赶往下一个地点。
他现在在已经化作汪洋的荻花洲,四周都是堪堪浮出水面的浅陆宇,以及奥赛尔的眷属,海兽们。
现在他要去西边的珉林一带斩妖除魔,说人话就是绝云间那边。
仙人都喜欢山高路远,云淡风轻,钟灵地秀的地方,因此有绝云间的珉林水系在璃月是数一数二发达的水系。
为什么要如此尽力地为璃月扫除深渊教团渗透的触须,上衫昭月也不知道,或许是璃月港的岩神子民们,让他难得有了家的情绪吧。
想到这里,他不免想起了远在海祇岛的小珊瑚宫,那活泼的粉毛,应该还是一名理想主义的领导者吧。
她总认为自己能做到一切,只要努力的话。
殊不知这是最大的傲慢,人生在世,太多事情都是无法用努力去解决的。
比方说阶级,她生来就站在了领导者的阶级,血统和神的期望都僵越来越多的责任揽在她的肩膀上。
上衫昭月能做的,也就是陪伴,以免她成为凌华那样的笼中鸟。
现在他出巡,某种意义上,也是让幼鸟学会,如何在脱离长者的庇护,在凛冽的风中拍打羽翼。
他看着脚下凝聚的浮冰隐隐有偌大的影子笼罩,不由得哑然失笑。
他一脚踏裂浮冰跃起,白色的袖袍在风中翻飞,几乎在同一时间,一张沾满獠牙利齿的血盆大口撞破厚实的浮冰从海中扑出。
那是一头巨鲸,房屋般大小。
狭长的眼睛在身侧,不亚于一艘小舟,它嘴里含着婴儿啼哭般的叫声,水元素随着它巨尾拍打着水面溅起巨浪而发挥着助推作用。
它眼见能咬到上衫昭月,眼中闪过一抹热切,它从看见这个渺小的家伙开始,就有种莫名的渴望。
直白的说,它不仅仅想果腹,还嗅到了通天的捷径。
上衫昭月也露出好玩的神情,并没有做出任何抵抗,只是任由巨鲸的嘴闭合,将他吞入腹中。
巨鲸伴随着巨大的水浪缓缓砸落水面,它一头扎进水底,想将猎物带到深海处理。
忽然,一只尖锐的末梢将它的嘴巴刺穿露出苍白的一截,接着那陌生的东西猛然膨胀,将它整张嘴巴撕裂。
那是一只硕大的膜翼,展开就比巨鲸的全长还大,巨鲸眼中闪过人性化的惊恐,以它的智慧完全不明白自己遭遇了什么。
“嘭!”
另一只巨翼彻底将巨鲸分尸,伴随着涌现的潮声,一头白色的巨影带着漫天水花腾空而起,哗啦啦的水如瀑布般从它身体的每个尖端流淌下。
在这过程中,它就展开遮天蔽日的双翼,整个悬浮在有破损的冰荡漾的水面,像是一具巨大的标本,垂下偌大的阴影。
直到水全部流淌干尽,它在瞬间振翅,巨大的流风在翅翼间流转,它咆哮着在海面滑翔,白色的音锥一闪即逝,冲击波劈开了海面,连同大片冻结的浮冰。
干完这一票,是时候去蒙德了。
明明是巨龙的身躯,却像是人类那般思索着旅行的下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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