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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疑心是脸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分泌物,摸了摸,惭愧道,“今日匆忙,未来得及洗脸,陈兄见笑了。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陈喜洲摆了摆手,“不是,你的脸……似乎好看些了。”
端木禹凑过头来,上下打量我一番,道,“确实如此,没看出来,吴老弟也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
我的脸黑了黑,这话我听着不大受用。
赵破奴掀了帘子进来,看见我,顿了一顿。
“……你的伤好些了。”
我一向没把我这点伤放在心里,不过既然这么多人说,我少不得要关注一下。
恰巧旁边有一碗梁建喝了一半的水,我拿起来照了照,我脸上的肿消去了些,虽然离我正常的模样还有一段距离,眼眶周围还有紫色淤血,终究能看出个大概轮廓,比我第一晚强了不少。
“吴兄弟若没了这淤血,也是个清秀儿郎。”孙良捋捋胡子,用看女婿的眼光看我。
郭志壮也好奇的伸着脖杆,想要看个仔细。
我不大习惯被人围观,找了个理由出去,总觉得身后有一道目光,如芒刺在背。
我陪小豆子收了收东西,再进去时赵破奴已经离开,我与小豆子忙乱一阵,安置好伤员,队伍很快开拔。
这一日众人的伤情稳定,我本该觉得轻松,但这里面其实有个问题,大伙儿不用担心伤势,多余的力气和精神无从发泄,我自然成了被关注的焦点。
我一直本着低调的原则,奉行少说话少犯错的宗旨,任他们七嘴八舌调侃,我只冷眼旁观,如坐针毡。
小腹隐隐作痛,第一天总是痛苦的,我小心翼翼的半跪坐,时刻关注着身下的稻草。
所幸我今日不用骑马,免去血流马背的尴尬。
大伙儿聊得热火朝天,也习惯了我的沉默,只当我是脸皮嫩,害羞了。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将话题延伸到我的祖宗八代以及我的子孙后代。人们都道女子八卦,其实男人的功力也不差。
梁建烧退的差不多,一言不发的躺在角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容易挨到晌时,队伍扎营做饭,我趁小豆子去端粥糜,迅速回到我俩的小帐篷里更换卫生用品。
光天化日的,厕所我可以憋着不上,这玩意儿却由不得我做主。
我刚系好裤子,无处不在的小豆子伸进头来,“吴大哥,快去吃饭……这是什么?”
他指着的是我来不及收好的血淋淋的物证。
我头上挂下冷汗数滴,僵着脸皮,淡定的把那物证扔进士卒们换下来的废弃布条中,“这是我刚刚给他们擦伤口的东西。”
小豆子啧啧两声表示感叹,“这么多血,是谁伤的这么厉害?难道是伤口又裂了?是梁健么?”
他一连串的问题,依照我对豆子同志的了解,如果我此刻含混过去,他过一会儿一定会去看梁建的伤口,并将梁建伤口大出血的消息迅速传播到伤兵营的每个角落。
“不是他,”我强撑着不让自己昏过去,一把把他拖出帐篷,转移话题,“粥糜在哪里?我饿了。”
小豆子一拍脑袋,“在那里,我已经吃过了,吴大哥你慢慢吃,我去烧水煮草药。”
我松了口气,琢磨着一会儿乘小豆子不在,再处理这个玩意儿。
我吃完饭,照例去看众人的伤势。
陈喜洲他们已经乖乖吃完饭,半躺半坐着聊天,小豆子在给郭志壮喂一碗加水的粥糜,我径自去看梁建。
梁建虽然已经清醒,毕竟缺了一条胳膊,不管他与我有什么恩怨,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我还是很敬业的喂他喝粥。
他今日神智清明不少,从善如流的喝完粥,依旧绷着一张脸。我习惯了他这幅表情,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小豆子煮好药水,我大概看了一遍众人的伤,没有什么大碍,便打发小豆子去给他们清洗,这几日小豆子跟着我打下手,也学得有模有样,我甚是放心。
我分派完工作,在小豆子再次想起这个问题之前,抱了今日废弃的布条去烧掉。
小豆子煮水的柴堆在不远处,火星未尽,依然有缕缕青烟。
这活计平日都由小豆子去做,今日我指派给他一项高难度的任务,他自觉是受到了提拔,屁颠屁颠很是欢喜,压根没想要问我原因。
我要果断销毁证据。
柴堆里未熄灭的火星点燃了布条,火苗兹兹吐着舌头,顺着布条往上爬。
我看着那玩意儿被火焰吞没,鲜红的液体变成黑色的碳粉,空气里有一股蛋白质燃烧的焦糊味道。
袅袅的烟雾里探出个胡子拉茬的脑袋来,“你偷偷摸摸的在烧什么好吃的?”
我烧的专注,没注意到周围何时站了三个人,一个膘肥体阔,长一脸络腮胡须,毛茸茸好似一只棕熊,一个瘦的像条麻杆,上下一般粗细,狭长的脑袋边上一对招风耳最是显眼。我颇为感慨此二人对比之鲜明,再看第三人,剃了一个半秃的脑袋,左耳戴一只杯口大的耳环,亦是出类拔萃,令人过目难忘。
我不答话,挑了一捆布条塞进去,火堆里窜出一团浓烟,呛得那只毛茸茸的熊咳了几声。
“我大哥问你话,你竟然敢不答,还拿烟雾熏我大哥,你不想活了么?”半秃男操着一口怪异的方言,狠狠一脚,踩在我的布条堆上。
他的目标其实是我放在布条上的手,只可惜我缩的快了点,委屈他踩了个空,半秃男用力过猛,身子晃了两晃,勉强站住。
他的指控让我觉得十分冤枉,我不过是想通过实际行动告诉他们我烧的是布条而不是食物,以显示我的诚意,至于那团烟雾,纯粹是个意外。
“咳咳,你敢熏我?你可知道我是谁?”棕熊一脚踢翻火堆,他这一脚踢得太没有章法,我眼明手快迅速撤离,我侧后方的招风耳躲避不及,无辜受累,裤子上烫出几个小窟窿。
“大哥……”招风耳哀嚎一声,半秃男忙跳过去帮他拍打。
棕熊狠狠瞪我一眼,显然把账记在我身上,很不满意我居然没有留下来当盾牌,连累他的小弟。
我感慨烧个卫生棉条也能烧出祸害,我今日真真流年不利犯太岁。大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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