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在长安的所有亲眷,都被王允和李肃引兵所杀!上至老,下至幼,不曾走漏一个,诛杀的好一个干净!
“哈哈哈!”
王允在宫殿之中哈哈大笑,君臣庆贺。
吕布眼神很是复杂的看了一眼王允身后的司马懿,沉默不语。
“此次能诛杀董卓!皆是诸位之功劳!”献帝起身说道,“朕谢过诸位爱卿!”
“都是臣下分内之事!”王允等人皆拱手还礼。
献帝微笑地看了一眼走到角落的司马懿,忽然冷声说道,“董卓不仁!为祸朝廷!诏令,将其弃尸于市!任何人不得收殓!”
死都死了,摆在那里干什么?也不怕瘟疫!司马懿摇摇头,却也没说话。
自己走了这一步,虽是诛杀了董卓,这朝堂却是更加看不懂了,心里想着,司马懿遍离了皇宫。
董卓被诛,长安王允统帅百官,大犒三军将士。
连续三日,召集众官,设宴于朝堂,酌酒称庆。
吕布诛杀董卓有功劳,被拜为安南将军,李肃为安远将军。
消息传来,守将徐荣、李傕、郭汜、张济俱是嗔目结舌。
仔细思量一番后,李傕、郭汜主张派人到长安上表求赦免。
接到李傕郭汜的上表后,王允在大殿中怒声说道,“董卓之跋扈,都是徐荣、李傕、郭汜、张济这四人助纣为虐,现在虽然大赦天下,但是唯独这四人不可赦免。”
使者传回消息后,徐荣很是沮丧,长长叹息一声说道,“皇帝和诸侯不容我等,又有王允逼迫,这可如何是好?”
忽闻侍卫来报:“将军,门外有一儒生求见。”
众人皆面面相觑,此时的西凉军,他人避之唯恐不及,居然有人主动前来?
徐荣道:“快快有请!”
只见一儒生模样的青年走了进来。
“在下贾文和,见过诸位。”
“原来是文和先生,快请坐下说话。”
贾诩贾文和他们虽是不曾见面,但名字还是听过的。昔日何进正是听了贾文和之言,自家主公董卓方才有了进京的机会。
“文和所猜不错的话,诸位可是在为前途忧虑?”
“正是。”李傕看了众人一眼,拱手道,“不知先生有何见教?”
“见教倒是不敢。”贾诩以手捏着一撮胡须,“不知诸位今后有何打算?”
“不瞒先生,我们想率军回西凉。”徐荣说道。
贾诩忽然一声冷笑,“如此作为,死期也就不远了!”
徐荣心中黯然,漠然不语。
李傕惶惶,说道,“还请先生帮我等计议一番,我等皆是出身西凉,求赦不得,若是不回西凉,又有何处是我等容身之所?”
贾诩一声冷笑说道,“文和不忍见诸位将军步入死地,正有一计相告!”
张济面色顿喜,急切说道,“计?你有何计可相助我等?”
“某实在不知,为何诸位将军只想着存身……如今诸位手中尚有十余万西凉精兵,为何不联合董公女婿牛辅,杀入长安与董公报仇。倘若事成,则奉朝廷以正天下;若其不胜,再回西凉亦未迟。”
徐荣四将面面相视,徐荣叹息说道,“先生一言惊醒我等!”
“非先生几误大事!如此……”徐荣沉思片刻说道,“还是让某留下吧,留某三万兵,你等速去长安!”
李傕、郭汜、张济对视一眼,拱手说道,“保重!”
徐荣重重点头,遂对贾诩说道,“多谢先生不怪罪,我等粗鄙眼拙,先生还是同他们一道去长安吧,长安王允、吕布俱是难缠的人物,少不得借助先生之谋!”
贾诩微笑说道,“某自当尽力!”
李催沉声说道,“那某且与公茂相约十日之期,时间一到,望公茂速退,某等在此为你接风!”
“唔!”
众将计议妥当,便开始聚拢兵马,准备杀奔长安。
话说李儒趁乱逃离了长安,在路上遭遇数次劫掠,最后只一人孤零零的行在路上。
连日赶路,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李儒形容甚是狼狈。
此时正遇到司马懿率领一队兵马前来。
李儒慌忙闪到一旁,静候兵马通过,却突然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几日不吃不喝,此时李儒早已撑不住了。
司马懿见状,便下了马查看,见李儒乃是儒生模样,形容狼狈,便让随从喂了一些水。
见李儒缓缓醒了过来,司马懿便问儒生来历,可是李儒却是面如死灰,有问无答。
司马懿无奈,让随从拿出一些吃的塞到李儒手中。
李儒皱着眉头看着司马懿,将递过来的面饼推了回去,又看了一眼司马懿,心中一叹,“某不食嗟来之食!”
司马懿一愣,随即淡淡一笑,坐在李儒身边说道,“我看兄长谈吐不凡,也是饱读诗书之人,既然你晓得‘嗟来之食’的典故,那么是否知晓下文?”
李儒诧异地看着司马懿,犹豫着说道,“某自认读过诸般书籍,皆是言到此处,何来下文?”
司马懿微笑说道,“嗟来之食典故出自哪里,仲道也是忘记了……”
“……”李儒傻傻地看着司马懿,心中实在无语。
“不过大意是这样的……”司马懿尴尬了下,说道,“说的就是乱世年间,某地大荒,一个财主见路边百姓饥饿,遂布下粥摊接济百姓,正巧路边走来一个快饿死的人,那财主便唤他过来吃,言语上有些不恭,没想到那人愤怒地说了一句……”
“予唯不食嗟来之食,以至于斯也!”李儒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侍卫,随即坦然看着司马懿,心中想道,我李儒即便沦落至此,也不可落了一身的傲骨!嗟来之食,某不为也!
“对对对,就是这句!”司马懿笑嘻嘻地说道,“那财主听了很羞愧,随即上前道歉,但是那人终究不食,最后饿死……”
“……”李儒古怪地看了一眼司马懿,淡淡说道,“就是这般!”
“那么……”司马懿摇摇头说道,“前面那人不食嗟来之食,当是一身傲骨,不可不赞,那么后面呢?”
”某觉得既然那人已经道歉了,为何还苦苦守着心中那份执着?这有意义么?”
“什么意思?”李儒愣神地看着司马懿,却有期期诺诺说不出话来,是呀,既然别人已经道歉了,那就不是嗟来之食了,那……
“不对!”李儒大声说道,“你那是强词夺理!”
“那兄长不妨指出仲达的语误来……”司马懿笑着将面饼上的灰尘吹干净,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