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0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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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的皮裤连同薄如蝉翼的内衣被一同扯下,或许是再温文尔雅的男性在意乱情迷之时也会展露激进热情的一面,此时曜的体温灼热无比,犹如一团具有引力的火球,将人点燃,然后湮灭在火焰的浪潮之中。

两人的距离很快便达到了负数,曜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再度俯身将淮之恒吻住,两人的气息喷在对方的脸上,低喘声将气氛推至巅峰。

曜虽然主动,但是一开始动作却相当笨拙。

不过男人在这方面往往天生就有着天赋,很快他的动作便无比娴熟。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皇城偏僻的一角,一道隐秘的目光一闪而过。

两个小时的时间一晃而过,直到曜释放自我,低喘着将散落一地的衣服披上,这场战斗才宣告结束。

此时的曜仿佛总算恢复了理智,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便沉默地替淮之恒将裤子穿好,良久才开了口。

“路德,多谢你能够空出时间陪我……共赏夜景。”

淮之恒也不甚自然地偏了偏头:“能够陪曜堂哥将心中的不快全部倾吐出来,是路德的荣幸。”

“那……堂哥来送你回去吧?”

曜的声音艰涩,似乎内心正在挣扎,两人现在的关系究竟算得上什么。

“那就麻烦曜堂哥了。”淮之恒仿佛正在洋装镇定,偶尔略带飘忽的语气泄露了他的不安。

在这种近乎于心照不宣的情况下,曜将淮之恒送回到客卧,头也不回地转身便离开,像是在为两人的关系做最后的断绝。

而淮之恒则用依依不舍的眼神目送着他的离开,然后才走进了房间中。

“咔嚓”一声,木门阖上的声音很轻,但在这种悄然无声的深夜之中,在曜的耳中无异于一阵巨响。

仿若戴着的面具被卸下,曜的表情再度恢复到沉静。任谁都无法想象,不久前那个火热到神魂颠倒的男人,会和现在这如深邃海洋般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男人,竟是同一个人。

——他是因果之城巅峰小队的队长,他允许自己偶尔在某个时刻放肆自己的情感,但那之后,他的情感必须回到正轨之上。

这边淮之恒在进门之后,墙壁上的烛灯被悄然点亮,便见林浮生正支着一只胳膊侧躺在床上,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两个小时,还知道用身体开解另一个人……你做得很不错啊。”

淮之恒见林浮生棕色的双眸似乎流动着红光,微微皱眉:“你的气息不稳,没事吧?”

“我?”林浮生指了指自己,坐直了身体,微笑道,“我当然没事,只是谁又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所有物被他人觊觎而无动于衷呢?”

淮之恒略感无力:“所有物……指的是我?”

“对。”

林浮生拉住淮之恒的手,一个用力便将人拽到了床上,随后又坐在了对方的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压倒但未露出慌乱之色的男子,双眸红光大盛,彻底掩盖了他原本浅棕的瞳色。

——和不久前的一幕,竟然诡异地重合了,只是地点和人发生了变化。

淮之恒的思绪飘忽了一瞬,蹙眉道:“可是心性不稳,心魔丛生?”

“我心性不稳?不,我觉得很稳……就算是不稳,也是被你和那个人害的。”林浮生的身上逐渐升起一抹不详混乱的气息。

退回到一个小时前,当林浮生远远撞见了两个男子在斜坡之上交缠的景象后,只觉困缚在心头的一条锁链断裂,打开了存放着他浮动心思的匣子。

冥冥之中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如同在空谷回荡一般生生不息,连绵不绝。

“你喜欢他。”

“你羡慕、嫉妒、怨恨那个幸运的男人。”

“你觉得那个人配不上他。”

“修炼只是你自找的借口,归根结底你还是对他动了心思。”

“你想要得到他!”

“修士应当遵从本心,去掠夺他!”

林浮生不是没有遭遇过心魔,但曾经被他消灭的心魔却远比今日的弱小,甚至于他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淮之恒无法理解林浮生对曜的敌意,曜只是在判断林浮生对他的敌意是真是假,而林浮生自己都无法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如果曜之升在此处,便能够理解为何林浮生对曜的排斥心理会如此强烈。

无论是林浮生还是曜,都是曜之升的投影。林浮生来自于高等世界的修真界,未来也将回归修真界,他自身强大的力量和个性都决定了他容不下其他投影在身侧徘徊。

有愿意回归本体的投影,自然有不愿回归本体渴望独立的投影,林浮生显然是后者。

“你们刚才有做这样的事吧,究竟是曜堂哥来得美味,还是我更加诱人?”

林浮生舔舐了一下淮之恒的嘴唇,深深地吻了上去。

随后“嗤啦”一声,不仅是自己身上的衣物,连同淮之恒的衣物也被一股气劲给撕裂。

两人肌肤紧紧相贴,而林浮生的气势节节攀升!这晋升速度让淮之恒心中警铃大作,想着立刻阻止其异常的晋升。

“轰!”

寂静的夜色被一道雷鸣给撕裂,明月与繁星悄然隐没在浓重的乌云之中,紫红的雷蛇翻滚,不时露出骇人的气势。

——莫非是雷劫?

淮之恒迅速反应过来:如果在皇城之中渡劫,只怕整座皇城都会化为灰烬,还会波及到皇都中无辜的百姓。

“修士遵从本心,但是魔修放纵自我!林浮生,莫要堕入魔道!”

他将林浮生揽在怀中,手上带着一层寒气,摸了摸对方的头发:“觉得凉爽吗?凉爽的话就清醒一点,莫要让自己后悔。”

林浮生被清凉的温度一激,瞳孔一缩,便被淮之恒点醒:是啊!若是堕入魔道,除非废功重修,否则便再也入不得正道!这代价实在太重,为了他自己,他也必须得清醒过来,否则满身修为功亏一篑!

闻着淮之恒身上的气息,萦绕在林浮生周身的不详魔气消散,他眸中的红光也开始消退。

只是在愤怒之后,他的心头又产生了其他异样的感觉。

——空虚、灼热,只有最饱满的感情才能填满他内心的空白。

窗外压抑的雷云溃散,但是室内陡然升起另一种异变。

林浮生身形颤抖,呼吸沉重,修长的双腿紧紧地夹着淮之恒的腰部,明显是一种无言的邀请。他的体温上升,甚至连小麦色的皮肤也涨成了蜜粉色。

两人摩擦的肌肤愈发滚烫,林浮生的身形不自在地扭动,似乎是在渴求什么,恨不得融入到淮之恒的体内。

——这状态还是不对!不过比刚才那毁天灭地的架势显然要好上不少。

淮之恒轻轻地松了口气,正要用刚才的方法找回林浮生的理智。

却见林浮生身上的气息软化柔和,就连空气中都隐隐散发着腥甜腻人的气味,仿佛一双无形的手在骚弄着人类最原始的本能。

“淮之恒,你既然都给他了,想来不介意也给我一份吧?”

林浮生修至元婴,从未尝试过情/爱之事,偶有元阳溢出也被他认为是道心不稳。这份感情一直将其积压在心中无法纾解,如今一经外泄,便无法自制。

——什么道心,什么元阳,什么修炼,都不如眼前欢愉来得重要!

林浮生的双眸从红色褪成了粉色,如同春季盛放的花朵,自有一股摄人心魂的芬芳馥郁。

当淮之恒的双眸与这对粉色的眸子正对上时,一股隐约的爱/欲法则之力在他防备薄弱之时裹住了他,一股心头火无声燃烧。

“嘶——怪道修真界有合欢宗门,痴迷于男欢女爱,淫/靡无度,以合和双修为根本,原来……竟是这般曼妙,让人心驰神往!只是我正派中人终究和魔宗不同,但是还是能找到共通之处:不必蓄意压抑,不必刻意贬低,‘爱’是本能,万物皆有之,应当平和以待。”

骤然被突破防线的林浮生冷嘶一声,心中竟是产生了顿悟,然后沉沦在这场原始的战斗之中,修为重归稳固后居然再度开始了突破。

原本在外头溃散的雷云再度成形,只是和方才诡异的雷云不同,这次新出现的雷劫有一股清正之气,想来是正儿八经的突破。

窗外的轰鸣雷声掩盖不住室内的盎然春意,两人的体位变了几番,从床上做到了沙发,从沙发做到了窗边。

直到林浮生精元松动释放,“轰”地一声,外界的雷霆一举将皇城劈得崩毁了一角,这场堪称疯狂的战事才宣告大捷。

此时天已大亮,窗外鸣鸟飞舞,淮之恒将窗户打开,清新的露水气息逐渐驱散了室内腥膻的气味。

林浮生想不到自己停滞许久的境界一晚便完成了突破,已然从练气期上升到筑基期。

他用清尘咒将身上黏腻的汗水清除,换上衣服,又从“林浮生”变成了“希维尔·菲尔德”。

“哥,此番能突破,还应该多谢你。”

林浮生靠在沙发上,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淮之恒精壮的身体,勾了勾嘴角,眼底一片清明。

“经过昨晚一番鏖战,我倒是想明白了许多事。对你,我或许心存好感,但那远远未达爱慕之意。不过对于曜的敌意是真的……想来我终究是误把其他感情当成了爱恋之心,但总归我们都没有吃亏,因此便怪不得对方。”

淮之恒用生命法则之力将身上的抓痕与吻痕修复,从衣架上拿起了繁复的贵族长袍穿好。

对于林浮生为自己开脱,又顺带帮他开脱的话,淮之恒无奈一笑,觉得没有某个回复比这句话更合适。

“你开心就好。”

林浮生眯了眯眼睛,似乎在回味那酣畅淋漓的感觉,餍足道:“我当然很开心,不仅借着你的帮忙破了心魔,修为也得以更进一步,就算是再对上曜也不会那般不悦了。”

淮之恒微微一笑,没有回话,默默将自己的想法放在了心里:有几个瞬间,他觉得林浮生和曜很像,是能够完全重合为一个人的那种相像。

不过这话要是说出口,林浮生估计会暴怒吧。

……

昨晚的诡异天气有些人不会深思,但是这“有些人”中并不包括曜。

曜很清楚,这种天气是修真者的雷劫,昨晚在皇城中,有一个修真者完成了突破……虽然期间过程有些曲折,一开始预示着堕入魔道的紫红劫雷在消散后,变成了清正的劫雷,但结果总归是对方完成了突破。

劫雷是只有修真者突破大境界时才会引发的现象,也就是说身为主角的林浮生果然就在皇城内。

曜左思右想,还是将主要目标落在了他的两个“好堂弟”身上。

一大清早,曜便如同之前那般,来到了淮之恒的门前,展露一个自然的笑容,而开门的人是意料之中的林浮生。

只是林浮生对他的态度好像起了一丝变化,收敛了敌意,多了一种……看陌生人的淡漠。

“又是曜堂哥啊!昨天半夜将我哥叫出去的行为,未免太打扰我哥休息了!”

曜心中对林浮生的态度变化保持疑惑,笑容带上了明显的歉意。

“抱歉,希维尔,堂哥只是想要找个人说说话而已。”

“嗯……我知道了,毕竟堂姐刚过世,堂哥你一定很难过……我们也很难过。”林浮生的态度显而易见地软化,主动将曜迎进了房门,“我哥已经起来了,堂哥要不来坐坐?”

此时房间内已经全然没有其他味道,淮之恒倚靠在窗前,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茶杯,品茶浅酌,双眸放空望向远方,简直是一幅绝美的画卷,让人不忍惊扰画中人宁静惬意的时光。

在曜进入房间之后,淮之恒微微回眸,仿佛精致的画卷突然动了起来。

但见他嘴角上扬,声音清澈,却端的是让人沉醉。

“曜堂哥,昨晚外面突然雷声轰鸣,吵得人难以入睡……不知道堂哥休息得如何?”

“……我很好。”

曜愣了愣,险些又溺在对方的温柔之中,下意识地回答后又觉得不妥,便补充道,“昨天城堡东南角的一个塔楼被击垮了,幸亏没有人居住。我挺担心你们的情况,但是想来天未亮的时候你们还在休息,才直到此时才过来。”

“我们?其实主要还是我哥吧。”林浮生挑了挑眉,不屑于曜心口不一的说法。

淮之恒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横在林浮生与曜的中间,像是防止两个人争吵:“曜堂哥的精神看上去比昨天好了不少,是过来喊我和希维尔一起去用早餐的吗?”

“正是,半夜起来,应该挺累的,我特意让厨房做了丰盛的早餐。”这么说着,曜的笑容又带上了一丝傻气,像是被戳中了什么害羞的事情。

林浮生表情不变:……你做的我也做了,你有的我比你还多。

淮之恒面色一红,目光乱晃,一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的神态:

“走吧,先去用早餐。”

淮之恒发话了,爱慕者必定是第一时间答应,三人便前往皇城的偏厅,便见国王也已经候在了这里。

比起两日前,国王眼下的青黑色更浓重了,眼角的细纹也多了几道,中年丧女的打击对他似乎很大。

此时坐在这里的不是一位位高权重的国王,只是一位痛失爱女的父亲。

但是,这位国王可否知道自己的女儿早就被其他人取而代之了?

淮之恒和林浮生同情国王的遭遇,但他们不会将错误归结到自己身上,也不会对自己产生怀疑和后悔的情绪。

谁让这位取代公主的任务者于他们之间有着生死大仇?

欧文一家的仇、还有对方污蔑并通缉自己的仇……林浮生不得不报,否则怕是会心魔丛生。

“你们来了啊,今天的早餐是曜吩咐厨房做的吧,很丰盛。”

国王对早餐兴致缺缺,但看向淮之恒三人的眼中闪着慈爱之光。

林浮生率先坐在国王对面,关切道:“叔叔,您没事儿吧?堂哥可是很担心你的情况呢!昨天半夜堂哥和我哥还去外面谈心去了,好久才回来。”

“昨晚?”国王的语气变得严肃:“昨晚天气诡异,你们要谈心可以在皇城内,外面不安全。”

淮之恒和曜连忙答应下来,并坐下开始用餐。

国王看着三人,叹了口气:“哎……关于莉莉安娜的后事,朕不打算办得多隆重,之后朕会将路德和希维尔的父亲,也就是朕的皇弟叫过来,与大臣们在皇城内举办过便罢了。死者三天入棺,七天下葬……前天朕已经让人连夜给科德送了信,想必他下午便能到达此地。”

“父亲要来了么?也好,堂姐去世,父亲是肯定要过来送她最后一程的。”淮之恒叹了口气,不过他的心中对菲尔德家主的到来不慌不忙:美之法则对人的掌控是绝对性的。

在茶水氤氲的雾气中,垂眸的曜的眼中闪过一抹深意。

……

时间一晃便到了下午,一架豪华的马车奔腾着驶入了皇城中,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让行人们纷纷规避。

一个摊位上摆放的食物被扬起的尘土所覆盖,原本米黄色的软糯薄饼灰扑扑一片,显然已经是再怎样都挽救不回的状态了。

“嗨!真倒霉!”

青年摊主很想破口大骂,但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还能怎么办?只能忍耐然后自认倒霉呗!侮辱贵族可是死罪,他可付不起这代价。

受到牵连的摊位不止这一家,如果是水果还好,但是糕点点心之类的东西被弄脏,那就只能自己吃或者扔掉。

“我记得国王陛下做了规定,即便是贵族,也不能架势马车在皇都内疾驰。”

“这么急,难道是皇城中出了什么大事儿?”

“说起来,你们有没有发现原本张贴在各处的通缉令已经被撤掉了?莫非是抓住了那个歹人?”

一众小摊贩议论纷纷,此时一个正在买菜的侍女见所有人都猜不到点子上,忍不住说:“都别猜了,那偷……不对,借用了皇室秘宝的人,是一个法神!来无影去无踪!”

“嗬——居然是法神!”

“那就不可能捉得到……呸,是不可能请到这位出面了。”

一群人诚惶诚恐,生怕自己的不敬之言被听去,惹恼了传说中的法神,那下场指不定比死还可怕。

那侍女见围上来的人被恫吓住,挺胸抬头,莫名觉得与有荣焉,接着说:“公主殿下因为发布通缉令的行为惹恼了那位大人,被惩罚了!”

众人听得聚精会神,生怕错过了一丁点消息,然而侍女每次都卡在关键点上,令他们心里头就跟蚂蚁在爬似的。

“这位小姐,你倒是继续说呀!”

“就是啊,我们听得正开心呢。”

“咳咳……说了这么久,我渴了。”侍女刚开口,便有几倍果汁茶水送了上来,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当真让人欲罢不能,她取了一杯果汁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也就是三天前,那位大人又悄然出现,在公主殿下的茶杯中下了毒,不到半个小时,公主大人便毙命了!国王陛下下令,不让我们外传!今天是第三日,公主殿下要入棺了呢。”

“嘶——”

众人听得那是一个胆战心惊,当中便有人不禁感慨:“那位伊斯坦帝国第一美人就这么没了,当真红颜薄命。”

有人可惜,却没有人敢怪罪毒害了公主的“法神大人”。

“公主殿下死状狰狞!要我说,第一美人这个头衔,也应当换人,公主殿下美矣则矣,但怎么着也只能当第三了……你们可没见过啊,宫中那两位菲尔德家族的少爷,那容貌……天哪!光是见一面,能和对方说一句话,就是茹素十日,我也是愿意的!”

此时人们的话题又转移到两位菲尔德少爷的容貌上,他们自然不知道,他们热烈讨论的两人分别是“杀人狂欧文”,以及那位“法神大人”。

若是知道了,他们也往往随波逐流,所有不利的流言,也都会安静地腐烂溃散。

此时的皇城内,一个身着黑金色服饰的蓄须中年男子在偏厅内与国王聚首。

“王兄,许久不见。”科德·菲尔德鞠躬行礼,立刻被国王给扶了起来。

国王打量着他,欣慰道:“你我多年未见,用得着这些客套的礼节吗?路德和希维尔都过来了,你之前怎么不一起过来?”

淮之恒和林浮生适时地出现,异口同声道:“父亲,您来了。”

科德·菲尔德骤然一愣,看着两人在一瞬间流露出看到陌生人的神态,但不消片刻又成了一个慈父:“路德,希维尔,父亲又是要和你们叔叔商议,你们先出去吧。”

淮之恒二人走出了偏厅,而国王便拉着曜开始介绍了起来。

“科德,这是我的儿子,曜。这小子你以前见过,这么多年过去,你估计也认不出来了。”

兄弟俩寒暄了一会儿,在讨论到葬礼事宜之前,曜开口道:

“大伯,路德和希维尔之前只说是想要给父亲一个惊喜而来的,其实应该不止如此吧?”

科德·菲尔德保持笑容:“那两个孩子已经大了,却没有接触过许多事物,沉迷于钻研魔法,我希望他们能够认识一下皇都的贵族,结交一些朋友。”

“堂弟虽然年纪轻轻,但将来一定是青年才俊中最出色的。说起来,两位堂弟和大伯不是很像呢,莫非长相随了过世的伯母?”

科德·菲尔德朗声道:“哈哈哈——路德随我,希维尔肖似他们的母亲,那小子的容貌比他哥更出色。”

曜心中存疑,又问了几个关于两人生活习惯上的,才默默退下。

——虽说林浮生和淮之恒的容貌各有千秋,但真论起哪一个更甚一筹,却还是淮之恒能够胜出,只因其身上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气质,让他从人群中脱颖而出。

即便旁边站着的是同样拥有光辉风貌的林浮生,可淮之恒却能让人第一时间注意到他,然后痴迷之意油然而生。

曜又问了几个侍者侍女,确认他们的想法和自己差不多后,微微扬起了嘴角。

估计任谁都无法想到,淮之恒二人完美取代了菲尔德的两位少爷,最终却只在一句科德·菲尔德对两人容貌的点评上被拆穿了真相。

……

傍晚悄然而至,根据传统习俗,死者入棺的时间会选在午夜十二点,这是为了防止死者飘荡的灵魂因为日照而无法回归尸身。

经过入俭师对尸身的处理,躺在灌木之中的莉莉安娜面容平静,栩栩如生,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参加入俭仪式的人将花投入到棺木之中,示意自己对死者的哀思,以及希望死者在死后能够升入天堂。

整个偏厅内摆满了白色的蜡烛,由于窗门紧闭,烛火静谧地燃烧着。淮之恒和林浮生用悲伤的表情将花投入到棺木后,回到了队伍之中,与其他人一同哀悼。

在轮到曜时,只见他微微露出一丝笑容,将一支花投入到棺木之中。

“辛苦了。”

“嗖嗖嗖!”

曜简单的一句话仿佛是一个暗号,将平静的帷幕彻底撕碎。

数道钢针发出了细碎的破空声,齐齐朝林浮生的方向射去。

但这些招式对林浮生显然是无用的,一道气劲护住了他,并且将这几道钢针反射到墙壁和地面上。

地毯顿时被一股酸液腐蚀得“呲呲”响,淮之恒和林浮生面色一沉。

曜打破了他们僵持的局面,并且选择了先发制人,在此时偷袭。

“路德,我只需要林浮生的命,我不愿意伤害你,看在昨夜我们春风一度的份上,可以不要与我敌对么?”

林浮生声音冷得如同冰碴子:“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不过他本来就是站在我这边的,你算哪根葱!”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曜一改先前温和矜持的王子做派,微微颔首,双手便各自多了一柄枪。

这两柄枪的形态相当华丽,一蓝一红,一冰寒一炎热,淮之恒能够感受到这两柄枪上传来的威势。

突如其来的剧变让包括国王和科德·菲尔德等人都反应不过来,前一秒还笑语晏晏的堂兄弟,下一秒便刀剑相向,一副水火不容的架势。

“曜!路德,希维尔!你们在做什么!”

国王年轻时也是上过战场,杀过敌人的,如今应对危机的能力丝毫没有下降,他厉声怒喝:“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在一起说!”

“不好意思,我并非你的儿子,他们也并非你的侄子……确切的说,我们三个之前一直在演一场兄弟和睦的戏,但如今已经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曜面无表情时,便如同一个精致的玩偶,就连声音也是淡漠的。

“砰砰砰——”

曜只是这般解释了一句,手中的枪便先动了。然而他虽然将枪口对准的是林浮生,但真实目标却不是他,而是……在场的贵族们。

那些贵族在中弹后,来不及发出声音便迎接了死亡。

被冰蓝色子弹命中的人变成了冰柱,下一秒就崩毁成一地血肉硬块;被红色子弹命中的人瞬间化成了一地焦炭,堆积在地面。

但或许是曜在心中感谢国王留给他的一抹亲情,这些子弹纷纷规避了国王。

“这是怎么回事?啊,科德!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淮之恒眼见事已至此,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便解开了对科德·菲尔德的控制。

科德·菲尔德浑身一抖,双手捂住脑袋,痛苦地半蹲在地上:“我……我怎么会将他们认为是路德和希维尔……明明他们与我的儿子没有任何共同点!王弟,我们快离开这里,他们不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们一直在菲尔德宅里没有出过门!”

“什么?”国王大惊失色,天底下怎么会有能够操控他人记忆的魔法……这等禁术怎么会存在在伊斯坦帝国的领土上!

只是现下说再多也没有用,前来参加入俭仪式的贵族死伤无数,他们必须快点逃出去才行。

叫上宫廷魔法师,还有皇家士兵,让他们把这几个假扮皇室身份的人碎尸万段!

“陛下……陛下,求求您,救救我啊,我不想死。”

国王刚和科德·菲尔德没跑两步,便见大臣涕泗横流地拉住了他的脚。

“滚开!”

国王嫌恶地别开了眼,脚下一踹,只听得“喀啦”一声,大臣的骨头霎时被踹成了碎片。

此时的国王将人性中恶的一面发挥得淋漓尽致。

“啊啊啊——”

剧烈的疼痛让大臣捂着瘫软的手臂在地上打滚,下一秒便被一道红光击中,化作了飞灰。

在淮之恒和林浮生不知晓的地方,曜只听得一声又一声因果扭转率上升的声音,短短时间便从%上升到%。

曜似乎已经察觉到淮之恒美之法则的限制,完全不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只专心地对付起林浮生。

在国王和科德·菲尔德逃离的前一秒,他们的身体已经被两道水鞭紧紧地困缚住。

“不好意思,我们不能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淮之恒将两人的嘴巴捂住,避免两人呼救。

宫廷魔法师将近百人,若是他们赶来,到时候情况只会更加混乱不堪。

对于曜的情感,淮之恒是相当复杂的,他觉得对方无比熟稔,甚至于对方发生过关系,可偏偏对方是一名任务者,也就是他的敌人。

但是为了整个世界的秩序,淮之恒显然不可能放任对方完成任务。

水鞭、光锁与藤蔓齐齐出动攻向曜,反观曜却是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仿佛身体各处都长了眼睛,他的身形在半空中翻转、跳跃,在墙壁上如履平地,谨记禁忌不曾给淮之恒一眼。

林浮生用灵气形成一柄剑,周身形成了疾风怒涛的气势,偏厅内的蜡烛齐齐熄灭,但三人的视力都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筑基期……不足为惧。”

曜的双眸在黑暗之中闪烁光芒,一股阴气汇聚在他的头顶。

“嗤——”

林浮生的一抹剑气落在了曜方才站立的地面,而曜却如同一只机敏狡诈的猎豹,在肉眼无法捕捉的瞬间便出现在数米之外。他修长的双腿趴伏在地面,身形矫健,双手交叉落在胸前,背部生出一双半透明的蓝色双翼。

曜和林浮生难得有志一同,一个没有向淮之恒的方向攻击,一个没有让淮之恒帮忙,甚至隐隐透出一股别来打扰他们的意思。

“剑诀,起——!”

林浮生暴喝一声,背后形成一个白袍剑客的虚影,观那模糊的面容,竟是与他有七成相像。

白袍剑客长剑一挥,一道带有泯灭意志的剑意朝曜的方向攻去,自虚空之中,仿佛有一道声音传来。

——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寂无所寂,欲岂能生。

“雕虫小技。”

“轰隆”一声,曜的气势骤然暴涨,暗芒涌动,化作一道冲天直上的漩涡,竟彻底压制住林浮生的剑意!

而淮之恒也在曜的身上感受到两股交错的法则之力,连带着对方身上的蓝色光翼,亦是一种法则。

在他体内,光之法则、木之法则与生命法则齐齐传递来一股相斥的“情绪”,只见曜的身边聚拢了三股形态相似的法则之力!

依照淮之恒来判断,分别是:暗之法则、腐蚀法则和阴之法则。

阴乃阳的对面,一如水火相对,光暗互斥。

曜居然是一个身具三种法则印记的强者!

对方显然也被世界规则所压制,法则之力被抑制在四成,这让淮之恒不由感到不敢置信:这位队长,和他的队员之间,实力差距究竟有多大?

淮之恒之所以能感知到这种从属关系,还是他多次注意到公主在面对王子时下意识表现的服从与接受,这显然不是普通兄妹那般的关系。

这种天生便有领导力的人,不会屈居他人之下。

是以,淮之恒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出手。以林浮生筑基期的修为,在持有三种法则的曜面前,还真就是不够看的。

“看来你并不愿意让我杀了他,可我对上你显然只是吃力不讨好。”

曜的声音中带着遗憾,似乎是在征求淮之恒的意见。

斗了这么久,林浮生已经伤痕累累,他用灵力治疗身上的床上,血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待痂脱落之时,他的伤口便彻底好了,连一丝疤痕都不曾留下。

“说一下你的任务吧。”

曜张了张嘴,正欲说什么,结果眉头一皱,转而道:“看来我们这边的主神并不愿意我给你透露哪怕一丝消息,那我也毫无办法。”

虽说不能透露一丝消息,但光是“主神”两字便足以让淮之恒展开深思。

轮回之城与命运之城的任务者是处于管理者的管辖之下,主神位于管理者之上,而现在看来,对方那边的任务者竟是直接被主神管理?

淮之恒用生命法则形成一个厚实的结界,将脱力的林浮生罩住,自身所具有的七种法则齐齐显现,令曜也不禁愕然。

“放弃这项任务吧。”

曜似乎是清楚自己的无力,收起了法则,默默地走到淮之恒身前,与他保持平视:“既然你都如此说了,那便算了……但是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

“什么?”

曜勾起一个稍纵即逝的极淡笑容:“对于其他敌对者,你也会这么温柔么?还是说只是因为我和你之前的那一段露水姻缘?”

淮之恒诚恳地回答道:“你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和我们维持平衡的任务不同,你应该并非自愿。”

曜眯了眯眼睛,肃然道:“……怎么看出来的?”

“或许是因为你并不喜欢甜食却偏偏装出一副喜欢的模样,然后还不得不吃下的神态吧。”淮之恒忍俊不禁。

曜不敢置信,微微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竟然会是这么随便的一个理由。

“你叫什么?”

淮之恒如实地报出了自己的姓名。

“好吧,我记住了。”

曜喃喃低语几番,将这个名字刻在了心里,然后对着被“困”在结界中的林浮生挑了挑眉,在对方的瞪视中吻向了淮之恒的双唇,眼中带着恶趣味的挑衅之意。

“记住了,淮先生,我叫张曜。这次任务,我们或许能够达成双赢也说不定。”

张曜退后一步,眼中闪过一抹促狭之意,一道寒光已然穿过被水鞭捆缚的国王兄弟身上。

【因果扭转率%,任务完成,立即回归。】

张曜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

张曜队长以后还会出现,林浮生以后也还会出现的!

明天是番外呢,这个世界的番外貌似比较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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