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咬定青山
上场前孟丕就已经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执吾了,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两招就被秒了。
第一招,天鼓雷音。
第二招,诗者剑——古道王孙。
一招打控制,一招强行突进,在境界的压制下,孟丕毫无还手之力。
之所以没用梦境幻术,主要是因为楚君回在第一次和孟丕干架的时候,发现幻术对这家伙没用。
他的某种手段是专门用来抗幻术和精神控制的,熟知“情报”的楚某人自然不会给他用这招再装一次的机会。
在孟丕之后,墨家很多没参与下岭窟一役的弟子也见识到了执吾的实力,终于是摆明了自己挑战者的地位,一个个抱着尽展所学的心态上了场。
不求打赢,只求这身功夫看在别人眼里值得上五百两银子。
楚君回对于他们没有下太狠的手,也没有让战斗太快结束,他争取把每个人武学的精妙之处全见识了一遍,再出手把他们的神意薅过来。
墨家的很多人都会吝者剑,楚君回此举的目的主要是吸纳众人对于吝者剑这门技法的领悟,来提升自己的熟练度。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楚君回顺利的精进了自己的武道。
墨家众人顺利的拿到了圆梦大师的投资款。
只不过,墨家上场的最后一人让楚君回有点难崩。
“巨子?你也在乎那五百两?”
“不瞒法师,是有些拮据了。”
随巢上场,不同反响。
他直接坐到地上,开始使用“兼相与”+“非攻”的组合技。
楚君回吃满了控制,巅山境都挣不脱这招,他这也够呛,想动手是没机会了,只能和随巢面面相觑。
原地不动,比的就是静功。
想动而不能动,需要和“兼爱”+“非攻”的组合技做抗争,但如果一个人本身就不想动,这样的组合技可以说是一点伤害打不出来。
“巨子手段不错,但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个和尚。”
哪有和尚不会坐禅的,更何况楚君回已至坐禅六境,原地不动坐到天黑都没事。
半个时辰后,随巢无法再维持“兼相与”加“非攻”,他深知在拳脚功夫上不可能胜过执吾,当场认输。
他想认输,楚君回却不许。
“兼相与”还没到手,岂能就这么结束了?
他一招古道王孙冲上去就是一记闷棍。
随巢挥臂挡住,在这一击中,他看到了执吾的战意……这个人不想战斗就这么草率的结束!
他对“战斗”的尊重与重视令随巢汗颜,于是持机关成剑,认真面对起这场战斗来。
……
最后自然是赢了。
墨家在拿到这笔不菲的资金之后,去永晟大肆采购机关部件,而后,就准备奔赴天下了。
楚君回没有等他们或者和他们同行的意思,他带着公输才准备去一趟鹿河。
理由很简单……他想见识见识名家的手段,把苛察剑臻至化境再说。
彼时,玄金坠星之危局如果还没解除的话,靠着预言梦和苛察剑意,他也可以靠着蛛丝马迹找到阴阳家那群人的痕迹。
到时候无论做些什么,选择都会很多。
在和墨家众人交手之后,楚君回发现自己可能想错了一件事……想要提升十绝技,并不一定非要靠“演功化技”,也不一定要等布武天下完成后,才能开始这件事。
搜集各家传承丰富自己的武学底蕴是一方面,和百家这些人交手,本身也能提高自己对技法的领悟。
他在刚刚的战斗中,就领悟了吝者剑的一个新技能。
——“咬定青山”。
楚君回在领悟这一招的时候,脑海里想起了名诗《竹石》里的那句话——“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西南北风”。
“咬定青山”的特效具备墨家一贯的风格,简单易懂。
总结来说就是一句话,敌人的所有攻击在命中楚君回之后,都会减弱其百分之三十的伤害。
“我真是越来越抗揍了。”
离开永晟的时候,楚君回在城门处看到了一处“盛况”。
很多人,非常非常多的人,全在往永晟挤。
老百姓不知道什么巅山不巅山,他们只知道如今老天爷震怒,一直往下面砸石头,只有待在都城才是真正的安全。
随巢把折威侯杀了,城门这边现在没什么重量级的人物,根本压不住场面。
设卡?
还设什么卡。
百姓一股脑全往进涌了,最前面的人或许不敢冒犯手持刀枪的士卒,但是顶不住后面的人一直推啊。
留下几具尸体躺在地上成为“代价”,所有人就全部冲入了“安全”之地。
公输才对这一幕感到颇为不适,皱眉道:“商国民智未开,纵然不行驭民五术,他们自己的愚蠢之举也在毁灭自己。”
“生存大于一切,有智慧也没用,这群人里少不了读过书的贵族,他们只是数量太少,就没被你看到。”
楚君回不认为阻止驭民五术错了。
他看到这一幕倒是对儒家的意见又多了几条。
这群人来到商国后,但凡不跟和尚庙杠上,而是去推行教育,开化民智,商国的未来一定会好很多。
但话又说回来,商国是佛门的小弟,儒家也绝对不可能帮他们增强国力就是了。
“想要改变大商的整体局面,施粥,惩恶,看病,扬善,超度统统都没用,要我看,大商最需要的是‘教育’。”
三教擅教化,百家擅教育。如果这一圈动乱扛过来,大商还没亡的话,百家就能在商国生根发芽,如果佛教能允许这件事的话,商国就要起飞了。
……
永晟城门的动乱吸引了太多兵士的注意力,楚君回和公输才很轻易的就翻越城墙跑了出去,一条大道在他们脚下铺开,架在人潮的头顶。
有梦境幻术遮掩,没人知道有人从他们的头顶踩了过去。
更没有人知道,踩在他们头顶的那个人为了不让他们被别人踩在脚下,向商国最强的剑士发起过一场死斗。
执吾从不像墨家一样想要救谁,他只是走在自己的路上。
“行者,是吗?”
鹿河边,早就有人在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