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皇帝又在召见众位大臣,即便身体不好,仍旧没有耽搁。
每次太子劝他注意龙体,他都不在意,只说是让太子去处理政务,至于太子请求侍疾,皇帝自然是拒绝的。一开始,郁瑄并不在意,横竖他在皇帝身边安插了眼线,但奇怪的是,他却问不出皇帝和那些大臣说了什么。
原本一切尽在掌握,突然间有什么脱离了掌控,这使得他有些心慌,偏偏皇帝留安王在身边侍疾,他对两人更起了警惕之心,总觉得皇帝和安王在商议对付他的计划。
事实上,就算没有安王,皇帝也要除掉他,只可惜了安王,这一切并非是他想要的
这几日,皇宫很多大臣或者皇亲国戚来往,没过多久,宫中又传来消息,皇后也病了。
是以,不少命妇也进宫探望皇后,但皇后并没有全部接见,因为人太多,实在是烦不胜烦,即便如此,该去还是得去。
沈妤向太夫人说明之后,翌日便梳洗打扮一番进宫了。恰好,在宫门口遇到了沈妘和严卉颐,三人便一起去了兴庆宫。
说起来,沈妤倒是有些日子没有和严卉颐见面了,乍一相见,发觉她气色好了许多。
沈妤见她身穿着蓝色上襦,下面系着一条杏色褶裙,上面绣着一片片兰花,身姿纤柔,体态婀娜,发上戴着一支簪子,垂下几颗粉色的珍珠,不施粉黛,肤白如雪,一举手一投足端的是温婉端庄,气质如兰。
不经意间望过去,会让人忘了她已经嫁过人又和离过了,而且还失去过一个孩子。
沈妤感到欣慰,笑容璀璨:看来你已经想通了。
严卉颐笑道:你那天劝过我之后,我想了很多,你的确说的有道理。做错事的又不是我,我为何要自己折磨自己?我即便我遭遇不幸,还有关心我的家人,我不能让他们担心。
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沈妤犹豫了下,低声道,听闻周家老夫人已经催着给周陵相看了。
严卉颐笑容微滞,瞬间恢复如初:应该的。我们已经和离,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他是周家长孙,外祖母让他再娶也是为了周家着想。
沈妤见她脸上并没有伤心之意,反倒是有几分释然,便也笑道:你说的不错。
说到此处,她想到了什么,低眉一笑。
沈妘听着两人的对话,讶然道:阿妤为何突然发笑?
自然是为沈明洹高兴了。
沈妤心里这么想着,却是收敛了笑容道:我突然想起了洹儿。
沈妘饶有兴趣:洹儿怎么了?
姐姐知道,洹儿一向崇敬严二公子,听说严二公子要去平叛,他每天到我那里长吁短叹,遗憾自己不能去西南大显身手呢。
沈妘忍俊不禁:真是个小孩子,战场是可以随便去的吗,才在军中呆了多长时间,还想学人家去战场。
沈妤点点头:我也是这样说的,他却委屈巴巴,觉得我瞧不起他。我为了哄他,只能亲手做了点心给他,他还说我做的没有卉颐做的好吃。
突然听到沈妤提起自己的名字,严卉颐一怔,随即轻轻一笑:小侯爷谬赞。
沈妤暗暗摇头,看来严卉颐根本不知道还有个人在偷偷喜欢她啊。
她抬头望向前面,一个身穿墨绿色锦缎衣袍的人影出现在眼前,这人影很熟悉,沈妤认了出来,正是纪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