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洗马是辅佐太子,教太子政事、文理的官职,秦汉始置,作先马,后人可能误写,作“洗马”,从此留下千古悬念。正史王朝统一将官名做“洗马”,而不用“冼马”或“先马”。
“先马”即在马前驰驱之意,为太子的侍从官,秦汉始置,太子出行时为先导。汉时亦作“先马”、“前马”,秩比六百石。
后世洗马官职虽有变动,但也大多相同,如今大魏的洗马也是如此,是辅佐太子,教太子文理的官位,从五品,这个官职虽然不高,但每个太子洗马都是太子的心腹,而且虽然官职不高,但却有不少实权,可以参与东宫中的机密议事,这点才是薛夷光最看重的。
人和人是需要比较才能分出高低的,比如薛夷光成为状元,入职翰林院才不过一个多月,就升了职,被调任太子的东宫做事,若是换成别人,那可以说会被同届的进士们眼红极了,但是薛夷光不一样,作为未来的太子妃去东宫,大家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若他们是太子,也不会放任自己如此漂亮的未婚妻每天跟一群男子一起共事的,还是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放心些。
其实,这些人不过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太子调任薛夷光进东宫担任洗马一职,除了自己的私心外,更多的是在为薛夷光的前途考虑,薛夷光毕竟是女子,朝中歧视女子为官的官员很多,这些人肯定会为难薛夷光,就算不为难,主官也不会培养薛夷光,所以太子将人调在自己身边,这样不仅是他,东宫的其他官员包括杨廷和在内的内阁也都会对薛夷光另眼相待,这样薛夷光才能够学到知识,得以长进。
薛夷光看着自己的新官服,叹了一口气,虽说升官了,但是薛夷光自己知道这和自己的能力没有半点关系,一切都是太子的调动,所以她活了两世,第一次在官场上靠关系往上升,这不仅没让她感到高兴,反而有些害怕,她害怕自己这种捷径走时间长了,就会一直想要走捷径,不思正道了。
“群主,你有这样的想法就说明你的心思没歪。”冯有对着薛夷光安慰道。
“有时候关系也是实力的一种,群主你要相信你自己。”蔡琰也跟着道。
对于大佬们的话,薛夷光知道是自己矫情了,笑了笑说好,只是她心里有自己的底线,下一次她希望自己的升职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的,而不是再靠着太子。
薛夷光到东宫的时候,就看到笑着站在东宫门前迎自己的陈福。
陈福见到薛夷光,脸上立时笑成了一朵花儿,道:“郡主里面快请,几位阁老和大人还没到,您赶紧进去,正好也有时间和殿下说几句话。”如果说之前陈福对薛夷光是讨好,那么现在就是将薛夷光当作除太子外的另一个主子,那是真正的从心里恭敬。
薛夷光自然应好,然后问道:“今天要议什么事?有哪几位大人过来?”
陈福赶紧道:“议什么事奴婢不知道,不过今日内阁的阁老们和六部以及三法司的主官们都会到。”若是换做是旁人,陈福肯定是不会透露东宫的消息的,但是对于被太子当做宝贝的未来太子妃,陈福不敢有一定隐瞒,而且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薛夷光听到陈福说起来的人,就知道今日所议之事不小,不然也不会将朝中最有实权的朝臣们都惊动了。
等到薛夷光进了书房见到太子后,就明白今日所议何事了。
“你来得正好。”太子见到薛夷光,原本有些微皱的眉头放松了下来,笑道:“你来的正是时候,一会儿我要和朝臣商议修改大魏律例的事情,还有你之前说得想要在大魏建设学堂的事情,这次都会商议到,你有什么想说的,也可以发表意见。”
说完后太子又对着薛夷光道:“还有件喜事忘了告诉你了,派去航海的人已经回来了,半个月前在两广登陆,算算时间再有十天左右也就回到京中了。”
薛夷光听到这话大喜,赶紧问道:“他们可有伤亡?可寻到了那些东西?”其实,算算时间,这些人也是出去不少时间了,和上一世那位发现新大陆的探险家不同,大魏的这些人手中是握有她给的地图,她前世虽不是学地理的,但因为好奇,也是研究过一段时间的航海的,有她提供的地图,大魏的人不可能一两年才回来。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要等那些人回来再说。”现在在薛夷光面前,太子基本上都会选择用我而不是孤,他发现其实小姑娘在这点上还挺在意的。其实他本人又不是太喜欢称孤道寡,他有小姑娘,这辈子就不是孤家寡人。
听到太子这么说,薛夷光也不是太着急了,毕竟着急也没用。
正在这时,陈福通报说众位大臣们都到了,薛夷光也赶紧退到一旁。
来的人除了朝中的重臣外,还有几个其他的东宫属官,比如太子庶子,校书等官员,可以说这些人都是太子的心腹,是太子培养的未来的阁臣尚书。
进来的朝臣先对着太子请了安,被太子叫起后,就看到了一旁的薛夷光,虽然有些惊讶,但转而想又觉得理所当然,更没有人敢在太子面前说出不让薛夷光参与这场议政的话,及笄礼时太子对薛夷光的重视她们都看得出来,谁说那些话,无异于找死。
不过也没有人特意和薛夷光说话,因为打不打招呼他们都尴尬,他们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来对待薛夷光,是臣子还是上官?
薛夷光也知道现在自己身份有些尴尬,所以也不介意,只是走到属于自己的位置旁,和众人一起坐下,免得大家的尴尬。
太子从来不在这样的小事上在意,因为他不可能一直在小姑娘身旁,有些事情总要小姑娘自己去面对,特别是这样的小事。
“好了,既然都到了,便开始议事吧。”太子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道:“孤令三法司按照要求重新拟定的大魏律例可有拟好?”
被问起的三法司的主官都有些冷汗,他们都知道太子不是可以糊弄的,特别是被任命为律令总裁官的刑部尚书,此时算是体会到了上次大理寺卿耿弘文上次因为宋国公府的事情面对太子时的战战兢兢了。
“臣还没有拟好,主要是这修改律令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这各地的情况都不一样,这么短的时间臣真的来不及啊!”刑部尚书叫冤道。
太子却是不理会刑部尚书的叫冤,质问道:“是没调查出来,还是压根就没调查,或者是调查出来了却不敢写?”
刑部尚书知道太子已经看穿自己的小心思,不敢隐瞒赶紧道:“回殿下,臣确实调查了一部分,也修改了一些地方的律法,比如江苏山东等地,江苏还好些,但是山东和以北的燕云等地情况却不怎么好,燕云布政使屡次和燕云地方官员屡次写奏书说燕云不适合变法和新律例的施行,所以臣也是因此无法落笔啊!”
其实,变法一事触动最多的是占有土地最多的江南世族,但这些世族被太子之前下江南在江南官场的手段吓破了胆,现在都畏畏缩缩不敢出手。而且太子下江南后,让江南世族元气大伤,很多已经不成气候,这些家族都不敢大声反对,只敢背后里耍些小手段,比如和二皇子走的近些,但是明目张胆反对变法的却是没有。
反倒是北方的一些世族开始跃跃欲试,开始找各种理由阻止变法和新律例的实施。山东的情况还好些,齐鲁之地总是遵循礼法还好管教些,但是燕云十六州是北疆之地,北疆民风彪悍,还有各种归顺大魏的胡族等部落,确实情况极为麻烦,也不是燕云布政使故意推诿,或者是刑部尚书不想去做,而是情况确实负责,很难解决。
再加上刑部尚书他自己和燕云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就更难了。
“臣愧对殿下所托。”刑部尚书最后只能选择向太子请罪:“请殿下恕罪。”
旁边的首辅杨廷和听到后说道:“殿下,燕云的情况确实复杂,而且最近胡族动荡,似乎又有想要进攻我大魏之意,对燕云的情况,殿下必需要慎重行事。”
薛夷光听到胡族又有进攻大魏之意,这让她不由想起来前两年太子从苏夷玉口中套出的关于安国公府战死沙场的消息,心中不由一紧。
杨廷和的话太子是认同的,道:“燕云确实需要慎重以待,孤觉得可派钦差前去,诸位卿家可有什么好的人选举荐?”
这话让下面的朝臣们面面相觑,不敢搭话,若是换个地方,他们也许还会举荐自家的子侄去,但是燕云的形式太复杂,还有打仗的风险,说不定就会死在那里,他们就不敢拿子侄的命冒险了。
薛夷光却觉得这是个机会,起身对着太子道:“臣自荐前往燕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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