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太妃赶过去的时候,青漓正坐在皇帝身侧,嗑着瓜子,笑吟吟的瞧着秦氏诉苦。
因着亏空的关系,秦氏明明是应该心虚的,可她一点儿也不。
她相貌生的温和,全然不似本性,低眉顺眼抹着眼泪的时候,倒叫人以为是受了欺负的,平白生出几分心疼来。
要不是青漓暗自叫人仔细探查过,只消见了秦氏这幅苦瓜脸,她只怕也没什么心思嗑瓜子儿了,非得过去嘘寒问暖一番不可。
“奴婢说话不中听,还请陛下与娘娘勿要见怪,”秦氏跪在地上,语气谦和的紧,只有望向青漓的目光,带着些许畏惧,似乎是极怕她一样:“王尚宫性情木讷,办事也不麻利,可性子却是好的,人也勤勤恳恳,在宫中多年,不说是有功,却也无甚过错。”
话说了几句,青漓便猜到她想要打什么牌,心中冷哼,面上却神色不变,依旧笑吟吟的瞧着她,也不做声。
秦氏被她看的生出几分心慌来,强自压下去,转向皇帝哭诉道:“可这样忠厚老实的人,也不知是哪里犯了皇后娘娘忌讳,竟被打发到掖庭狱去了,那里是什么去处,陛下也是知道的,奴婢可怜王尚宫遭此横祸,又是无计可施,只得求到陛下这里来了。”
皇帝被小姑娘拉着来这儿看戏,只觉满心的无奈,可见她坐在一边儿嗑瓜子儿,好像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又莫名的想磨牙。
瞥了眼在那儿自得其乐的青漓,再看看面前流了一脸泪的秦氏,他终于道:“皇后的意思,便是朕的意思,无需质疑。”
秦氏本是依仗着先太后的情分,这才敢堂而皇之的告到皇帝这儿,来此地之前,心中本是十拿九稳的,可到了这会儿,心中却也生出了些许的不确定感。
她脸上被就挂着泪,这会儿被皇帝的话给惊住了,眼泪停了,却添几分骇然之色,较之之前的装腔作势,总算是有了几分真实感。
“秦尚宫这话说的委实巧妙,”青漓懒洋洋挑起眼,嗑瓜子儿的动作不停,只间歇的功夫,才似笑非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是莫名其妙网罗罪状,硬生生害了王尚宫呢。”
“奴婢万万不敢有此心,”走到了这地步,自是无法回头了,秦氏谦卑的垂下头,眼底却闪过一丝冷然,口中凄然道:“王尚宫若是哪里冲撞了娘娘,也请娘娘宽恕她一回,先太后性情最是温和,昔日待人,也最是体恤,若是遇上这种事,只怕也不会重罚,还请娘娘看在先太后的情面上,宽恕她这一回吧。”
她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到最后竟搬出了先太后来压人,只怕还想着叫皇帝心软,替她帮腔呢。
青漓在心底直冷笑,她以为这个一张万能牌吗?
皇帝对于生母何妃的确感念非常,却绝对不会愿意叫秦氏这种人随口说出来,以先太后的名义来搬弄口舌。
说到底,秦氏也不过是先太后身边的一个奴婢罢了,有什么资格打着先太后的旗号行事?
——她也配!
不想继续同她废话,青漓便将手中剩下的那把瓜子儿扔回盘子里,坐直身子,直入主题了:“秦尚宫怕是想错了,本宫的确带了王尚宫往掖庭狱去,只是,那不是抓捕,而是请过去,你可能不知道,此前关押在掖庭狱中的一位女官递了血书,求到本宫这里,她说——”
微微低下头,她目光清厉的对上秦氏眼睛,眼神中全然是中宫威仪,竟震得秦氏情不自禁的向后一躲:“尚宫局内有人假公济私,贪污宫中用度,接济他人去了,因着不愿同流合污,她被人诬陷,随意网罗罪名,关进了掖庭狱。”
“有人欺上瞒下,暗地里做下这种事情,本宫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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