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番799米:橘色的光线很柔和,她突然之间有些说不出的落寞她撇撇嘴,哦了一声,算是应了下来,随即低头吃饭。
除了这一晚他回来得比较早,其他时间盛西爵还是跟之前一样,早出晚归,偶尔回来在书房处理工作也都是吃完晚餐之后了。
因为在安城的别墅不想是纽约,他们睡各自的卧室,书房也是完全独立的两间,再加上不会一起上下班,他们之间原本的交集好像就这么不见了。
逐渐变成了名义挂在法律上,睡在同一栋别墅里,但每天连面都碰不到的陌生人。
他的事情从来不会主动告诉她的,米悦也不好追问他的私事,于是依然只是每天当自己在旅游。
……
一个礼拜后的一天下午。
她在商场把这一季的新款扫了个大概,当然,东西是跟着她的保镖拎着,她脸上架着能遮住半边眼睛的墨镜,长长的卷发垂腰披着,化着精致的妆容,踩着十二公分的高跟鞋,全身透着典型的白富美气势,美丽张扬。
事实上她逛名牌店的时候偶尔都会听到一些窃窃私语,名媛圈也偶尔会有人提起她,不知道是从哪里凭空冒出来的。
虽然安城出生富裕的白富美不少,但像米悦这样出手阔绰挥金如土的并不太多,直逼盛绾绾当初的架势。
在安城不管是高干子弟圈还是富人圈,都是个相同的圈子,都没听过有她这号人。
不少揣测她是被包一养的,因为她也从来不参加任何的交际,酒会,晚会,聚会,全都看不到她的身影。
倒是在某些餐厅能看见她的身影,一个人,带着保镖。
逐渐的也成了个迷,连名字都打听不到的那种。
商场的地下停车场,很安静。
米悦蹙着眉,要不是她身后跟着保镖,她觉得就这高跟鞋的声音都能吓着她,因为一个偌大的地下停车场,除了他们的脚步声,完全没有一点声音。
蓦然,她瞥到一个身影,脚步一下就顿了下来。
她抬手取下墨镜,看着半倚在宾利慕尚上的俊美男人。
米悦扯唇笑了笑,“顾总果然是财大气粗,我刚还在想这号称安城最大的商场是不是没生意,怎么连个人影都没瞧见。”?那男人挂着俊美温和的笑,嗓音也是徐徐缓缓的,是贵公子惯有的腔调,“是称呼米董事长为米小姐呢……还是盛夫人?”
这话的意思显然就很清楚了,上次在商场偶遇他还不认识她,现在知道了她的身份,她跟盛西爵的关系。
“或者顾总可以直接叫我米董。”
她态度不算还好,因为这男人蓄谋出现在这儿让她带了本能的敌意,不过顾南城似乎丝毫不介意她的态度,看上去倒像是传言中那样温润如玉,风度翩翩,如果不是他眸底不见半点温度。
他淡淡的笑着,“好,米董。”
这男人看着温和无害,但还是自动的令人生出防备感,她环胸,形成无意识的戒备姿势,冷淡的道,“顾总是大忙人,特意来找我应该不是随便的慰问吧,虽然我们有合作的案子要谈。”
顾南城看着她的眼睛,幽深暗沉,语调又是极其的漫不经心,偏偏每一个字包括标点符号都带着无法忽视的存在感,“我们合作,为了你的丈夫。”
丈夫这个词一出,米悦还是愣了一愣。
盛西爵?
当然,她可不会认为这男人找她会有什么好事,无非是他老婆慕晚安和盛西爵真的有点什么,他就找她合作。
不过,米悦眯起眼睛冷漠的嘲笑,带着她在外人面前与生俱来的高傲,“为了我的丈夫?我像是会……或者需要用这种方式留住丈夫的女人?”
姿态不屑,还有刻意表现出来的鄙夷,她抬起下巴,立体而深邃的五官化着精致美艳的妆容,“就算她以前喜欢慕晚安又怎么样,别说我不在乎,就算我在乎,我米悦能给他的额,也随时能收回。”
她斜睨了眼的儒雅淡漠的男人,止不住的冷笑,“上次我看你陪慕晚安逛商场还很恩爱的样子,怎么,现在这么紧张你的旧情一人?”
她对盛西爵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但其实也不少。
至少安城的人大街小巷知道的,她随便看看网页就能知道。
比如盛西爵跟薄锦墨的关系,薄锦墨跟那个叫陆笙儿的女人的关系,陆笙儿又跟顾南城的关系。
盛家大小姐现在找不到了,薄锦墨跟盛西爵都没找到,找不到妹妹当务之急盛西爵要把他父亲从哪男人的手里接回来。
陆笙儿好几天没露面了,作为公众人物突然失踪,多半是出事了。
她猜是盛西爵干的。
所以他才让她出入都带保镖。
顾南城没有因为她的话而产生任何的情绪波动,扯了扯唇角依然是波澜不惊的陈述,“他仰仗你的权势,你仰仗他的手段,米董,你不在乎,何必自降身价嫁给一个强一歼犯?所以即便你瞧不上那个男人,也不能让别的女人抢走。”
米悦的脸色已经变了,抿唇看着他抽了根烟出来,点燃,她冷冷的道,“你什么意思?”
男人淡淡的对上她的眸,寒凉的深处是暗黑的戾气,即便表面毫无声色,“你丈夫手上的女人必须毫发无损——有件事米董要记得,米氏财阀是你的,毁不毁,他未必多在乎。”
说完这句话,他就直起了身子,反手拉开车门,俊美的脸上恢复了温和儒雅的淡笑,“三天后的合作上见。”
米悦为数不多的好心情被这男人败了个彻彻底底。
她没再去别的地方,直接让保镖带她回家,毫无疑问的,盛西爵没回来,她在书房待了一会儿,还是没按捺住给男人打了个电话。
盛西爵很快接了,“什么事?”
自从回国后,他态度淡然疏离了不少,米悦每次听着也不知道是不习惯还是不舒服,总觉得不少滋味,因此语调也冷了不少,哼了一声,不满道,“我刚刚被顾南城堵在停车场了!”
男人在那边顿了片刻,嗓音压得很低很沉,“他对你干什么了?”
米悦抿唇,“他能对我干什么,我又不是路边的阿猫阿狗,”她撇撇嘴,一手拉开书房的窗帘,“你是不是对那个叫陆笙儿的女人做了什么?”
顾南城没点名,但慕晚安好端端的,盛绾绾是他妹妹而且跟那男人没什么关系,只能是陆笙儿了。
盛西爵冷漠的道,“他说了什么?”
米悦回到书桌后的椅子里坐了下来,“他说你手里的女人必须毫发无损,”静了几秒,她又淡淡的道,“顺便也提醒我米氏财阀是我的,你迟早会离开,等你利用完了也不会在乎它的生死存亡。”
这话不是顾南城这么跟她说她才这么说,而是……这是事实。
互相利用的关系一旦彼此没有了的价值,那就会被毫不犹豫的踢开。
盛西爵过了一会儿才淡淡的道,“我妹妹到现在半点踪迹都查不到,你担心这些担心得太早了。”
说罢,电话直接被挂断了。
她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这男人的意思很明显,他妹妹还没找到,他根本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做任何损失米氏的事情,也就是说她不用担心顾南城说的话。
她趴在书桌上,看着窗外逐渐落下的夕阳。
橘色的光线很柔和,她突然之间有些说不出的落寞。
…………
从那之后,她就很少再出去逛街了,对捣腾别墅里的园艺来了兴趣,每天就在家里修修草,种种花,厨师也是变着花样给她做中华美食,她也算是过得滋润。
一个雨夜,外面电闪雷鸣得厉害,米悦早早的就把窗户关严实,窗帘也严严实实的拉上,躺在床上看了部电影就睡了。
只是潜意识隐约中记得盛西爵一直没有回来。
一直到大概凌晨四五点了,她也不知道怎么醒来了,可能是电闪雷鸣太厉害把她闹醒了,她听到了汽车的声音和很多人嘈杂的声音。
家里有保镖她虽然不至于害怕,但毕竟男主人不在,她还是有些不安,翻了翻还是披了件长外套打开了卧室的门。
刚好看到穿着一身黑衣湿漉漉的男人正在低头跟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低声说着些什么。
不知道是他敏锐还是察觉到什么,转头就朝她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