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肥原阁下,你怎么看?”
武田毅雄离开房间,森山由美冲屏风后面问了一声。
一身和服的土肥原贤二踩着木履从后面走了出来,原来森山由美跟武田毅雄谈话的时候,他一直躲在屏风后面听着。
“支那人很狡猾,就算片山君出事了,在这个时候他们也不会公布出来的!”土肥原贤二缓缓道。
“你是说支那人在撒谎?”
“基本可以肯定,这种剧毒我亲自试验过,无一失败,中者在四十八小时之内死亡,而且毫无痕迹,就算时候解剖尸体发现不了!”土肥原贤二笃定的说道。
“如此一来,现在可以肯定片山君已经死亡了!”森山由美道。
“对!”
“那接下来怎么做?”森山由美问道。
“等!”土肥原贤二道。
“等?”森山由美皱眉。
“片山君已死,那么我们身上的嫌疑就会转嫁到支那人的身上,苏俄现在也想得到片山君,如果片山君死亡,那么苏俄必然对支那人产生怀疑!”土肥原贤二道。
“未必,苏俄格鲁乌也不是善茬,他们不会轻易的跟支那人交恶的,起码现在他们需要维持现在这种关系!”森山由美道。
“必须让武田君拿回文件,就算不把文件取回,我们至少也要知道文件的内容,时间拖的越久,这是一种不确定性!”土肥原贤二道。
“现在支那人对我们监视很严密,尤其是武田君,他要想脱身去取文件,不太容易,如果被支那人或者苏俄人发现,那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森山由美道。
“让武田毅雄说出文件藏的地点,你去取,利用你跟那个柯先科的关系,可以让他做你的时间证人!”土肥原贤二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约柯先科出来,然后顺便取走秘密文件?”森山由美道。
“对,如果可以的话,这是最妙的,苏俄人怎么也想不到这一点吧。”土肥原贤二道。
“首先我得知道秘密文件的藏在何处。还有那个地方适不适合约会。然后才能谈起她?”森山由美道。
“由美,你是最出色的帝国之花,会有办法的!”土肥原贤二微微一笑道,“我对你非常有信心。”
“这就是你的条件?”森山由美眨了一下眼睛问道。
“是的。如果你能够拿到文件,我可以想上面帮你争取一下,让你回奉天一趟!”土肥原贤二道。
“土肥原阁下,你还是那么卑鄙!”森山由美毫不客气的道。
“谢谢,我把它听做是你对我的赞美!”
“好吧。我答应你,不过,武田君是一个有才华和能力的帝人,我不希望因此而给他造成困扰!”森山由美道。
“身为帝人,服从命令是第一位的!”土肥原贤二重重的说道。
“好吧,我会对他说的,现在,对不起,土肥原阁下。我想要休息了!”森神由美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由美,今天的夜色不错,陪我喝一杯吧?”土肥原贤二眼底闪过一丝之光。
对于森山由美爱慕,土肥原贤二从未放弃过,只是他掩饰的很好。并不像很多男人那样|裸。
但是森山由美对土肥原贤二的心思却是非常敏感的,她不喜欢土肥原贤二这个人,所以宁愿跟一个糟老头子,也不愿意接受他的庇护。以前不喜欢,现在就更加不可能了。
“很抱歉。我今晚不想喝酒!”森山由美拒绝道。
“由美……”
“土肥原阁下,不早了,您也该休息了!”
土肥原贤二眼神阴鸷,嘴角抽搐了一下:“好的,我就不打扰你了,告辞!”
次日清晨,陆山率人从野狼谷出发,继续往依兰方向进发,李发、苏菲和“吴卓”都留在了野狼谷的训练营。
队伍人数增加了一倍多,这一路上宵小之辈就更加不敢捋虎须了。
中午时分,进入依兰境内。
依兰史称三姓,是满语依兰哈喇的汉译。
从唐朝至今,历朝历代都在此建城设防。
唐渤海国在依兰设德里府;辽灭渤海后,黑水革末革曷改称生女真,设五国部,依兰是五国部中的越里吉部。
元朝在依兰设胡里改、斡朵里万户府。
明设胡里改卫、清设三姓副都统衙门,归吉林大将军统辖,管至黑龙江中下游的乌苏里江、库页岛、南北菲芽喀斯海(今鄂霍茨克海)等广袤疆域。
翻开历史。依兰最有名的却是“靖康之难”,被女真人掳掠押解至胡里改路(即今依兰城)“坐井观天”的北宋两位亡国之君徽钦二帝。
一千多年前,两位北宋皇帝就是在这里度过了他们屈辱的下半生。
他们带来的三千粉黛除了死去的,大部分都落地生根了,从此塞北变成了江南。
依兰也成了出美女的地方!
依兰地处黑龙江省三江平原西部,版图状如枫叶,形似蝴蝶,小兴安岭、张广才岭、完达山脉三山对峙,松花江、牡丹江、倭肯河、巴兰河四水交汇。
虽然一千多年后,这里的人类活动已经非常频繁,但很多地方还都是没有开发,仿佛含羞的新娘子,盖着一层神秘的面纱等待属于自己的新郎来揭开!
依兰县的治所就在依兰镇,当地来老百姓把它叫做依兰城,满清在这里设置了副都统衙门,相当于副军级的守备区。
按照后世的标准,这就是一个地区的军事中心!
依兰城内的副都统衙门,也就是现在的依兰镇守使府,前府改成了依兰警备旅司令部,后府则变成了李杜家眷的居住之所!
现任依兰警备旅的旅长是原来李杜的副手,依兰镇守使府副官长马宪章。
马宪章得知陆山要来,早早的就准备了迎接的事宜,后来又听说路上耽搁了,给李杜去电。
李杜解释了原因之后,得知他要大张旗鼓的迎接陆山。当即被臭骂了一顿。
还好,这只是计划,也没有通知多少人,这才让李杜熄灭了怒火,同时告诫马宪章。现在的这位长官年纪比少帅还要小。但可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主,有什么别藏着掖着的,被揪出来,到时候丢脸的可不是他一个人!
李杜还亲自给陆山电报。说是下面的人好心办了坏事,自请处分!
陆山没有生气,只是说下不为例,这种官场上的迎来送往是一个根深蒂固的陋习,虽然大家都知道不好。可谁也不敢轻易坏了规矩。
陆山不喜欢,但要改变不是一时半会扭转过来的,得上行下效,这似乎是治疗顽症的一剂良方。
为了照顾娜塔莎和刚大出血的吕正,这一路上走的很慢,差不多到了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才到了依兰城!
马旅长挨了骂,不敢派人在城门口大张旗鼓的迎接,但派个人在城门口望着。随时汇报消息总是可以的,但是这一等就是等了一个下午,他自己也把脖子给等长了!
马夫人都有些抱怨了,这他们家老马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这新来的陆司令到底是啥来头。还能比那张大帅还厉害?
“哎哟,我说夫人呀,你懂什么,这一条天子一朝臣。这新来的陆司令打的日本关东军现在是主动求和,那张大帅能比?”马旅长大声道。
“这么厉害?”马夫人惊讶道。
“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这陆司令比张副总司令还年轻,人家还是白手起家,如今坐拥十万大军,你说厉不厉害?”马旅长解释道。
“旅座,旅座,来了,人来了,到了城门口……”马旅长的副官一边跑,一边高喊着。
“小声点儿,低调,低调,明白不!”
“明白,明白!”
“去,把王团长叫过来,一起迎接陆司令!”马旅长激动的道。
“不用了,我已经来了!”依兰警备旅667团团长王子明带着两个卫兵从外面走了进来!
“王老弟,你可算来了!”马旅长热情的拉住王子明的胳膊,往屋子里拽道。
“老马,你这是咋了?”王子明怪异的问道。
“王老弟,这新来的陆司令是啥脾气你我可是一点儿都不知道,他这一次来听说是视察兵工厂的,你我该怎么接待,我心里是一点谱都没有,旅座在的时候,咱不操心这个,现在旅座不在,咱们可要好好合计,千万不能丢了旅座的脸面!”马宪章道。
“不会,我可听说这个陆司令除了严厉一点儿,其他没什么的,老马,不用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吗!”王子明道。
“听说前些日子兵工厂的一个叫什么伊万诺夫的总工程师找过你要什么东西,你不会是没给吧?”
“兵工厂跟我们现在没有关系了,他管我要东西,我凭什么给他?”马宪章道。
“我说老马,你糊涂呀,咱们现在不是东北军了,是东抗,以后咱们一切都得听人家的,别看咱们老旅座把永衡官银号、银行还有地方人事、税收和财政大权都交出去了?”王子明道。
“什么交出去,这些还不是老长官的?”马宪章反驳道。
“是,老长官现在是东北政务委员会的zx,这些也都归他管,可是现在形势不同了,老长官管得是整个东三省,而不是小小的依兰了,你明不明白?”
“不明白,反正都是老长官在管!”
“行了,兵工厂问你要什么?”王子明问道。
“咱们不是有一批废枪械吗,修又修不好,扔了又可惜,就压在仓库底儿,他们想要过去重新炼钢,再造枪械,我没给,其实我是想……”
“卖给好价钱?”
“是,眼看就要过冬了,兄弟们有的连一身棉衣都没有,我这不是发愁嘛!”马宪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