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到哪了?”说着茶白窜上前,没控制好距离,头一下子撞上了阚施泽的脸。
“噌”的一下,她的脸立马红到了耳朵根。
阚施泽“咳”了两声,自觉地往旁边让了一点,沉声回道:“到第四关的目的地了。”
话音刚落,老马“嘶”的一声,马车就停了下来。
阚施泽先下了马车,茶白紧跟他身后,二人一落地,往前走了几步时有点傻眼。
前方看起来是一座小村落,只是这村落,邪性得很。此时不过八九点钟的样子,村里却无一人家掌灯,一眼望过去,黑漆漆的一片。
如果不说,很容易让人误认为这里早已荒废,无人居住。
难道游戏规则又改了?
阚施泽记得很清楚,这一关里并未说超过多少点不许点灯,除非系统又新增规则了。
自从第三关开始,他也总算是知道了那“千字游戏规则”是怎么增加到“千条规则”了。
“村民,村民是睡了么?”茶白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阚施泽环顾了一圈,蹊跷的是村口居然有一扇大门,茶白也看到了。
“诶,那里有门,我们从那里进去吧。”说着茶白朝着门口奔去。
阚施泽望着她的背影,忽然想到了什么,“等一下。”
茶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喝令吓得心脏“咯噔”一声,立马停住脚步,“怎,怎么了?”
“灯笼不亮,不可入门。”
茶白听到这话往后退了两步,抬起头一眼,两边果然有两只灯笼。
“呼”的一下,门内吹过来一阵凉风,这风完全不像是三四月的风,倒像是正值寒冬腊月时吹过来的寒风,刺肌入骨。
茶白被冻得上下牙齿直打颤,她转身跑回阚施泽身边,“奇了怪了,门内里面像是有座冰山似的。”
“你过来。”说着阚施泽带着茶白走到了一小土坡上,他指了指眼前的村落,“你看那白色的是什么?”
借着月色,茶白是看到了村里白皑皑的一片,地上,屋顶上,棚顶上。她张了张嘴巴,难以置信道:“那里不会是下了雪吧?”
“嗯。”阚施泽点了点头,“我刚注意到了,村头那个门牌上写着“雪村”两个字,而现在正处春天,我们一路走来,包括现在所处的环境,都跟这个季节的气候是相符的,但是唯独这个村子不是。”
说到这里,阚施泽将视线往远处投去,这个村子三分之二的边界都被山占着,而那些山,也是白雪皑皑,光是看一眼,都能让人禁不住打个哆嗦。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雪村里应该一年四季都是冬天,这些雪什么时候都不会化掉。”
“怎,怎么会这样?”茶白一阵疑惑,她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奇观。不过想想也释然了,在系统里,什么环境都可能出现,一个雪村算什么。
阚施泽皱了皱眉头,“我有种预感,这一关不好过。”
不消他说,茶白也有这种预感,她深吸了一口气,暗暗地鼓励自己。
两个人再次回到了大门前,茶白跑到灯笼下面盯着看了一会儿,“按理说天早已黑了,这灯笼为什么还不亮呢?”
“因为我们迟到了。”阚施泽语气漠然地回了一句。
“迟到?”这让茶白更糊涂了,她们是定时定点坐系统安排的马车来的,这就跟上班坐的是公司的厂车一样的道理,坐厂车,无论路上发生了什么,无论什么时候到公司,都不算迟到。那这凭什么算他们迟到?
除非一种可能,那就是刚才路上耽搁的时间,是那只马自作主张的。
这……
茶白想到这里,一阵毛骨悚然,“那只马为什么那么做?难道真的是为了给你提供线索么?它没理由帮我们。”
这一点阚施泽也想不明白,路上发生的那一段事,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这我也不知道。”说完阚施泽径直走到门口的石墩上坐了下来,他转头看了一眼灯笼,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茶白趴在门框上,清了清嗓子,“有人么?”
“别白费力气了,这个门口离人家还有点距离,根本听不到你的声音。”
“那可不一定,万一有守门人呢。”茶白嘟囔了一句后再次喊了起来,“有人么?有人么?有人么……”
大概喊了十多遍后,连她自己都想放弃了,可就在这时,里面忽然传过来一声,“谁这么晚了还在门口大呼小叫的?”
一听这话,茶白兴奋地折身跑到阚施泽旁边抓住他的胳膊,“还真的有人应我。”
这一点完全出乎了阚施泽的意料之外,他本以为今晚要在这待一晚上了,随即起身站了起来。
很快,门口就出现了一个佝偻的身影,一瘸一拐地朝着他们走过来。
“瘸子?”茶白刚说完立马捂住了嘴巴,她担心会有一些残疾人士脾气古怪,要是当着他们的面戳他们的短,会被打。
“你们是谁?”
阚施泽一听这话,正准备回答时,对方却自顾自回道:“哦,我知道了,来村里做客的客人是吧。你们本应该八点到的,这都快九点了,怎么迟到了这么久?”
“路上有事耽搁了一会儿。”阚施泽本想随意糊弄过去的,毕竟他猜不透对方的心思,也不明白那只马为什么要帮他,在这种情况下,就不能出卖“马”。
但是对方可不是随意能忽悠过去的人,听到这话后追问道:“什么事耽搁了。”
“人总有三急么。”阚施泽佯装语气轻快地回了一句。
“就算有三急也不至于耽误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吧。”
“可是我们有两个人啊。”
阚施泽说完,茶白补充了一句,“对对对,是的,我耽误的时间比较长。”
“那你是便秘么?”
茶白:“……”
她当时就想反驳回去,当着一帅哥的面,说一妙龄女孩“便秘”,你礼貌么?
但这话她终究只是心里想想,表面上并没有否认,讪讪地挠了挠后脑勺,算是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