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杰然后将‘雪人’掷向半空,念声咒,那‘雪人’立即表面融化,随后从中跃出一人,长相秀美,迥非凡俗,却不是宛儿是谁,两人多时不见,心里均自牵挂对方,于是相互走近,各把双臂伸开,将对方紧紧搂入怀内。
鬓白汉子不谙世事,瞧了半晌,颇觉不耐,他便转身走出。洞外是片银白天地,雪花不断自空中坠落,后者压前者,顷刻工夫,地面积了几尺来深。鬓白汉子举步走进,行不过数步,积雪堪堪没到了膝盖附近,鬓白汉子想再要提脚时,那脚上恍如牵上了千钧重力,无论怎样也抬之不起。一岔气,站立不稳,身子马上向前摔跌,头脸扎进雪中,呛得鼻中眼内皆是雪花,呼吸一时登感不畅。
鬓白汉双手撑地,欲挣扎起来,可是他人小力微,雪地又湿又滑,使出诺大力气,仍没法脱离。没奈何,张开嘴巴,大口咬雪几口,方有空间容鼻呼吸,费了许多力气,好不容易站直身体,猛一抬头,只见远处有座光秃秃的山峰,壁削直立很是险峻,峰顶还站了名劲装汉子,双手执旗,正在那边不停舞动。
雪越下越急,眼看再过会儿,鬓白汉非得葬身于此不可。旁边山洞中接连飞出两人,他们施展纵行术,一纵就是两三里,到将要落地时,脚尖在雪上轻轻一点,便又前行多远,其中一人身穿长袍棉褂,是名男子,他来到鬓白汉身边,右手五指并拢,在鬓白汉子衣领上一提一荡,鬓白汉子离开雪地,立如荡秋千般被用力抛出,方向部位,是离身不远的某处高地。
叫喊声中,鬓白汉的双脚踏到了实地。那两人也紧随而至,鬓白汉见了男子,作揖谢道:“刚刚可真要谢谢你啊,不然我就要死了。”
袁杰说道:“袁某不过让你多活个一时三刻,等雪漫将上来,大家仍旧不免一劫。”
鬓白汉皱着眉头,来回走了走,好像发现了什么,突然提高声调问道:“对了,对了,天降大雪,这高地上为何没有半点雪花。”
宛儿回道:“这不是天上下的雪,是荣兴用他的皂面牌召唤来的,此雪从半空坠落,我们站的地方高过了他施法之地,所以无雪。你看,呐,就是那个人。”她伸出右手食指,朝远处山峰上的劲装汉子指了数指。
鬓白汉低声咕哝了数句,干脆一屁股坐在地面上,大有一副慷慨赴死的气概。
袁杰宛儿相视一笑,两人携手走到高地边上坐下,往下看了看落雪,便齐把视线收回,相互说起话来。谈到‘小雪人’,宛儿不无痛惜的说道:“‘小雪人’给弄坏了,大哥,你得想办法赔我一个。”
袁杰道:“好,出去之后,我给你堆上十个八个,只要你愿意,便是再多也无妨。”
宛儿笑道:“男子汉说话算数,可不许反悔。”袁杰点点头道:“这个自然。”
说话之间,下面的雪花越聚越多,寒冷凉气渐渐的侵上高地。
鬓白汉子当先禁受不住,他在高地上不断的跳来跳去,如此一来,那寒冷之感便稍有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