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0。
吵闹的音乐厅后台,主持人、调音、录像、转播、场务等工作人员开始饿了最后的忙碌工作。
五个即将登场的选手在也在休息间内坐着最后的登台准备。
段冉的休息间内。
最后吐完口红,段冉对着镜子抿了抿嘴,将嘴唇上的红色晕染开。
镜中一张明媚的小脸今天化的格外成熟。
坐在墙角沙发上的秦键表面一直拿着手机,,但实际上眼神就没从段冉身上离开过。
他觉得段冉挺适合化浓妆,只是对方平日里都是轻描淡写的在脸上点缀一下。
这种事他觉得自己不能主动提出,听起来像是有什么不正经的目的似的。
尽管两人现在早已习惯一些晨晚间的打闹游戏,但始终没走到那一步。
就算走到那一步他也不好意思提出什么具体要求。
但他绝对不承认自己闷骚。
段冉化好之后转过身,洁白的礼服裙摆随她转了一圈。
冻人。
“好看吗?”段冉冲着秦键眨了眨眼。
秦键假装刚抬起头,一对上段冉的目光他先做了个惊艳的表情。
然后上下狠狠打量了一番,“你这样出门我会吃醋。”
这话说的段冉小脸乐开了花,“哼,你就嘴甜吧你。”
“要不要尝一口,牛奶味的。”秦键说着摸了下下巴。
“才不要!”
段冉可不敢乱答应,她好不容易化好的妆。
“你还不脱裤子?”
“现在还早嘛,不着急。”
...
两人这边有说有笑的,隔壁的俄国小伙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五分钟后。
随着音乐厅内的一声钟响,主持人上台为接下来的比赛做开场。
还是那套老流程,必须先介绍评委。
绝大多数观众早就记住了每一名评委的全名,还有他们起身之后的表情。
介绍完评为,评委介绍了下午第一位登场的伊万诺夫,
一身光环的伊万诺夫介绍起来甚至比瑞琪儿还要略长一点,这个家伙人生经历获实在丰富。
掌声下,伊万诺夫登场,他今天穿了一身亮蓝色礼服,骚气比人。
后台休息间的几张电视屏幕前,其他四位选手都安静的等待着伊万诺夫的演奏。
他们不清楚今天中午评委们的午餐吃的是什么,就像他们无法预料评委们今天想听什么。
他们必须打起万分精神来面对今天这场比赛,
屏幕上伊万诺夫坐到了钢琴前。
调试琴凳。
抬臂落指。
g小调第一叙事曲起。
原味的俄派琴声在一开始的引子部分就展现出了无比的细腻。
伊万诺夫先声夺人。
音乐随之展开。
整个大厅都弥漫出了一股浓郁的俄式风情,这里虽是华沙的舞台,但肖邦的音乐是世界的。
肖邦大赛不仅是各国青年钢琴家五年一聚的竞技赛事,同时也为评比各国的不同钢琴学派以及互相观摩对肖邦音乐的不同理解提供了机会。
头三届比赛,国际古典钢琴乐坛承认了波兰学派和苏联学派。
这两大学派的名号可以立足与世界舞台是靠着两国钢琴家先辈一步步在国际舞台打出来的。
他们以天神下凡之姿赢下比赛,得以被正名,后将血脉流传。
后世一代代的年轻钢琴家们汲取他们的经验和养分,在热爱与热血中继续走上先辈们的老路。
伊万诺夫是一名土生土长的正统的俄派青年钢琴家,
从他4岁在教授父亲的陪伴下按响圣彼得堡音乐学院的那台施坦威钢琴起,他未来的钢琴道路就被。
出身于俄国传统艺术世家的他,在钢琴面前甚至没有机会选择别的演奏方式。
他的父亲自打他小时候就告诫他‘你必须要这样弹,最简单的音阶你也要需要想象他们是一条弧线,你要锤炼你的手指,你的手指是你演奏一切的前提。’
俄派四大流派之首涅高兹一派的演奏技法成为了少年时期伊万诺夫的必修课。
他的老师们多是俄国最负盛名的音乐教育家。
正统从不是随便来的,正统也从来都是需要被不断被正名和维护了。
带着先辈、父亲、老师以及俄宣布的众望,伊万诺夫再次走出圣彼得堡的琴房。
作为俄国头号种子选手来到了这次肖邦大赛的舞台。
来到这里他看到了来自全球最负盛名的年轻钢琴家,聆听这些年轻钢琴家的现场演奏让他感到兴奋,也让他赶到压力,他知道自己必须得拿出点令人信服的东西。
第一轮他选择了四首极具难度的作品,他完美的像全世界展示了俄国青年一代钢琴家所拥有的手指技术。
赛后大获好评,比赛结果出来当晚他甚至接到了第11届肖邦大赛金奖得主俄国著名钢琴布劳宁的电话祝贺。
第二轮他依然选择用每个曲式题材中最富有代表性的曲目来与各国选手一较高下。
G小调叙事曲,降D大调圆舞曲,升F大调船歌,英雄波兰舞曲,
四首作品或宏伟凄怆、或欢快、或细腻深邃。
伊万诺夫用最纯正的俄派技法将这四首作品诠释,他告诉听众如何从钢琴艺术出发去聆听肖邦的命运之歌。
随着他的下台,台下的掌声一直持续到主持人再次登台介绍下一名选手前才停止。
意大利老将杜乔登场。
他绅士的向台下鞠躬,用了和当年波利尼一样的姿势,同作为意大利人,波利尼是他的信仰。
接着他坐到钢琴前开始了演奏,他在本轮开场的曲目是F大调第二叙事曲。
充满颗粒感的前奏在意大利的手下既多情又浪漫。
两届老将的演奏经验不止停留在多情浪漫,杜乔深知评委们的喜好。
在轻快的圆舞曲和激烈的波兰舞曲种他以高水准的强音演奏和极佳的细节处理。
但在情感上他更多的给肖邦音乐涂上了过分伤感的颜色,这一点或许是在某些听众听起来不能完美的地方。
四首作品演奏下来杜桥没有出现大的失误,只在最后一首波兰舞曲的尾声的出现了一处和弦错音。
想必普通观众是很难在轰轰隆隆的和弦连续敲击中听出这个错误。
但错了就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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