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明德将肖飞和刘泽来让到自己办公室说了一会话,看看时间,已经到了下午的五点来钟。
他就说道:“肖飞,今晚我特意为你邀请了几位圈子里的前辈老师,大家一块到花园食府一块坐坐,咱们现在就出吧。”
“好。”
肖飞答应下来。
花园食府是中原市比较有名的高端饭店,很多单位都把那里当做自己接待贵宾的不二之选。
所以,去花园吃饭,已经成为中原市的一种荣耀。
肖飞倒是没想到,付明德居然会邀请圈子里的前辈老师跟自己认识。
几个人坐车赶到花园食府。
这是个花园式的大院子,几栋欧式小楼点缀于其中,环境很是优美。
付明德已经订好了在一号楼三楼的包间,来到楼下询问了服务员,得知邀请的贵宾还没有人来,他就提议在门口等一等,迎候一下。
肖飞跟刘泽来自然不会反对。
三人就在门口的沙上坐下来,用眼睛的余光看着门口。
十月的天,黑得已经很早,不到六点钟的时候,夜色已经垂降下来。
最先过来的是本省作家协会的主席张翼。
这是位身材廋削,颧骨高耸,面相严肃,似乎总在若有所思的中老年男子,最少也五十多了吧。
付明德跟张翼介绍肖飞。
张翼看到肖飞却是笑了起来说:“跟我想象中的样子差不了多少嘛!少年俊彦就该长这个样子,你写的东西,我很喜欢。比我写的好哇!我要向你学习!”
说着话,亲切地跟肖飞握手。
“谢谢张主席。您过奖了,实在让我汗颜!”肖飞谦虚道。
“哈哈!我这个人最不爱的就是夸奖别人。我喜欢说实话,看到你,我才开始真正理解后生可畏的含义呐!”张翼大声地爽朗地说笑着。
付明德看张翼跟肖飞说得投缘,就让肖飞陪张翼先去了包间。
他跟刘泽来则继续在楼下等待其他人。
第二个来的是河西省文学院的院长张明远,由刘泽来陪着去了包间。
最后一个来的是河西省文学院的副院长元严峻。
元严峻看到付明德便说:“明德兄,不好意思啊,有点工作耽搁了,以致来得有点晚。”
付明德便笑着说道:“严峻兄,我也一样。刚到没多久。”
“哦?那其他人呢?”元严峻问。
“都在楼上了。”付明德说道。
“那个肖飞,也在楼上?”元严峻问,他有点不悦,作为一个小辈,站在楼下迎候长辈是应有的礼仪吧?
他自认为是比肖飞要高明太多的存在,以往的绝大多数时候,很多小字辈或身份地位比他低的人,也都是在他面前表现得毕恭毕敬的。
今次第一次见面,肖飞这个小辈居然如此不尊重自己。他自然有点不高兴。
“是啊,跟张主席在说话,张主席对他貌似很欣赏啊!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付明德说道。
元严峻并不知道今晚付明德还请了何人,听说有张翼在。他皱了皱眉。
“除了张翼,还有谁啊?”元严峻问。
“还有张明远院长。”付明德说着,延请元严峻。“一块上楼吧,大家边吃边喝。”
元严峻便黑着脸跟在付明德的身后上楼。
肖飞正跟张翼和张明远热烈地说着话。
作为一名文学批评家。张明远的眼光显然是很深邃的,他细读过了《6地行走的鱼》。最近正忙着写一篇评论稿。
现在遇到了肖飞这个原作者,自然要热烈地讨论一番。
肖飞吃惊地现,张明远的说话跟手术刀似的,十分精准,总能一下抓住自己作品的一些内核和缺陷,并给出自己的独到而令人眼前一亮的阐释。
肖飞觉得,跟张明远说话,实在是毛骨悚然,令人两股战战,提心吊胆。
这才是真正的批评家啊!
张明远在点评肖飞的作品。
而张翼则微笑着时不时地插上一句,也是一语中的说到点子上去。
刘泽来虽没说话,可也在聚精会神地听着。
屋里的几个人都没注意到,付明德跟元严峻两个人走进了包间里来。
付明德只是微微一笑,就坐了下来,转身示意元严峻也就坐。
但元严峻却认为,张翼等几个人这是故意在冷落自己,这让他更是恼怒,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哼!”
肖飞扭头看了一眼。
却见一个白白胖胖一脸阴郁的家伙站在桌边,脸上带着一丝冷笑。
他便笑着对张明远道:“张老师,又有客人到了。”
张明远看了一下,见是元严峻,也是撇了撇嘴角,伸手拉住肖飞道:“我还没讲完呢!怎么着也不能让我把另一半儿话再吞回去吧?咱们接着讲。”
张明远虽然是正院长,但可没少受元严峻的排挤呢,最近上头已经有了风声,说要让张明远下来,让元严峻上去。
虽然张明远不迷恋这个位置,可他不能容忍一个不务正业的家伙坐上文学院院长这个位置上去。
那简直太特么的荒唐了。
所以,张明远对元严峻一直不怎么假以辞色呢。
张翼则性格相对宽和一点,笑着对元严峻道:“老元,坐吧,怎么看你脸色不怎么对劲的样子啊?”
元严峻冷笑起来。
这是在冷嘲热讽吗?
哼!一个个老朽迂腐的家伙,等着吧!看我一个个地把你们这些人都顶下来,然后等我坐到你们的位子上,看我怎么找你们算账!
你们现在看不起我,我特么的改日把你们统统踩到脚下!
元严峻心里恶狠狠地着狠!
然后,他慢慢地,慢慢滴在自己脸上挤出来一丝笑容来,热情地招呼着:“两位老张,你们倒是来得早啊!哈哈哈!说得这么热闹,在说些什么呢?哈哈哈!来吧,大家一块接着说好不好啊!”
这厮说着笑着,便在桌旁坐了下来,漫不经心地斜了肖飞一眼问:“这位小朋友是跟着哪位来的啊?”
这是在迟果果地打肖飞脸啊!
肖飞微微笑了笑,觉得很有趣:这人特么的是谁啊?怎么阴阳怪气的?跟个精神分裂患者似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