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小骨男的事情之后,按照约定,楼清越来到山脚下男子住着的客栈。
刚前脚踏进客栈,刚才还在谈笑风生的客人们似乎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画面一下子就静止不动了。
男子见到楼清越,快走几步上前,“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到那里大概需要两天的样子,有劳了。”
“嗯。”楼清越随着男子走出客栈,上了他准备好的马车。
楼清越走后,客栈里一下子沸腾起来,“这是哪家的姑娘,生得如此好看,要是讨来做媳妇那真是羡煞旁人。”
“你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难道你不想?”
“我也想啊,但也只是想想。”
..........
马车里,两人相对而坐,一时间也没有话语。
楼清越习惯了山上安静的生活,没人聒噪,倒也挺好,但是现在有人求人办事,也不说具体办什么事,也倒是稀奇。
“阁下不说说有何事相求吗?”
“额?哦。”男子反应过来,表情略显得有些尴尬,“事情是这样的:
我是北海国的王子,名叫轩辕荣放。我们国家的子民生来就是居冷怕热的,不过不影响正常生活,这倒也没什么。
只是近些年来这种居冷怕热的特性越来越明显,已经严重影响百姓的生存了,尤其是到炎热的夏天,部分人已经出现自燃的现象了。
我父王几乎请遍了这世上的名医和名家术士,都不能通过人为的方法去改善这种状况,也找不着任何原因。机缘巧合之下,听说了昭华山上的殿下已经为人界解决了不少疑难怪状,特此来试试。”
“哦,那你是觉得有妖物在作祟?”
“我不得不将这怪状往此处去想。”轩辕荣放沉默了半晌,最后又抛出了一个问题,“山主觉得呢?”
“去了才知道。”
马车颠簸,楼清越倚在车窗上,半眯着眼睛。北海国,她倒是在书上看过一些关于它的传闻。
北海位置偏北,常年寒冷。据记载,原来有座日月山坐落于海上,因常年冰雪覆盖,故少有人迹。
数千年前,北海曾经发生过一次沉降,日月山从此隐入海底。
至于究竟发生了什么,书中并无记载。
难道北海国的怪状跟数千年前的异变有关系吗?楼清越心中打了一个大的问号。
马车在路上行走了两天后,进入北海国境内。
此时正当春夏交替之际,气温还不是很稳定,忽冷忽热的,而进入北海国的这一天,气温还算适宜,因此街上人还比较多。
从人烟稀少的边境进入北海国内热闹的街道,人声立马嘈杂起来,楼清越睁开眼睛,撩起车帘,看向外面。
这里的房屋建筑是清一色的小窗厚墙。
这里的人,不管男女,大部分人都露着胳膊,裤腿也都卷的高高的。只是他们眉心中间画着一个图案,像是原始氏族的图腾。
楼清越仔细看了看,大致可以分为两种颜色,一种是蓝色的图案,一种则是红色的。
她回过头来盯着轩辕荣放的眉心看了一眼,只见他头上带着一条抹额,正好遮住了眉心。
轩辕荣放似乎意识到了楼清越眼中疑惑,将头巾解了下来,可是眉心中央并不是红色的火焰形状,而是蓝色的冰棱状。
“其实,我们北海一族打小生下来就带着冰棱状的图腾标记,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蓝色冰棱状的图案会慢慢变成红色的火焰状,时间越长,红色越深,火焰形状越大,直到覆满整个身体,届时,人体就会出现自燃现状。街面上这些眉心图案已经变成红色的人,就是被厄运之子,他们或在某一个极热的午后自燃,或者选择一个安静的地方自我毁灭。”
楼清越沉思着,她再次掀起车帘看向外面,看向这些不知道何时面临突如其来横祸的人。他们脸上亦或是露着笑容,亦或是皱紧了眉头。
在苦难面前,总有人是乐观,也有人是悲观的,这也许不取决于苦难的大小,而取决于对待苦难的态度。
“他们很坚强。”
马车缓缓驶进皇宫,皇宫内的人和宫外的人一样,有人眉心的印记是蓝色的,也有是红色的,他们依旧尽职尽责地守卫着皇城。
经过长长的宫道后,马车最终在一座雄伟的宫殿面前停了下来。
看到北海国形势愈发严峻的轩辕荣放急急忙忙下车,顾不上许多,直奔殿内。
“儿臣参见父王。”
见到轩辕荣放回来,正在与大臣议事的轩辕荣放欣喜不已,“荣放,你终于回来了。”
“儿子不孝,让父王担心了。”
正当父子说话之际,一个提着裙摆,穿着花俏的姑娘从外面冲进殿内,一头扎进轩辕荣放怀里,“哥,你回来啦,雪儿好想你。”
轩辕荣放一把将轩辕荣雪抱起来,转了一圈,放到地上后宠溺地摸着轩辕荣雪的脑袋,“雪儿又长大了不少。”
“哥哥,你快来,你不在的日子,雪儿发现了好多好玩的东西。”说完,轩辕荣雪就拖着她哥往外走去。
轩辕荣放拉住雪儿,温柔地说道:“雪儿乖,哥哥这会儿有要事要谈,你先去玩,等哥哥事情办完,一定去找你。”
“不嘛,不嘛,雪儿好久都没有见到哥哥了,难道这要紧的事情比雪儿都重要吗?”轩辕荣雪抱着轩辕荣放丝毫不肯松手。
轩辕荣放丝毫没有生气,依旧在哄着,“乖,先回去。”
“不嘛不嘛。”
“雪儿。”
直到轩辕王华庆严厉的呵斥声,轩辕荣雪这才不情愿地放开手,撅着嘴巴走出殿外,在经过楼清越旁边的时候,还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楼清越:..................
轩辕荣雪走了之后,轩辕荣放回到正题,“父王,数月不见,为何火焰状图案的人变得如此之多?”
说起这个,轩辕王华庆脸上立马爬上了焦急、悲伤的神色,“我们子民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所以我和大臣们正在商议,是否需要举族搬迁,迁徙到更冷的北方去。”
“怎么会这样?”轩辕荣放听闻也难受极了,“对了,父王,我从中原请来了一位......额......”说到这,他往门口看了一眼,不知道用什么名字来称呼楼清越,半晌,才挤出几个字道:“神人。”
“哦?”轩辕王华庆望向楼清越,上下打量了一番,看着这个美丽又年轻的姑娘,脸上露出几分半信半疑,又带着几分期许。
人到了绝境,一根稻草也能带来希望。
“快请她进来。”
轩辕荣放请楼清越进了屋,落了座。
“神人。”轩辕华庆也跟着轩辕荣放称呼楼清越为“神人”。
楼清越点头示意。
“你看我北海国如此现状该如何解决呢?”轩辕华庆每一句话里都带着溢于言表的焦虑和不安,但望着楼清越说话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光,他像是找到了可以被救赎的希望。
“七日。”楼清越淡淡道。
“七日?”轩辕王华庆和轩辕荣放以为自己听错了,互相对视了一眼,显然他们对楼清越这种“大放厥词”的话带着一丝的怀疑。
轩辕荣放又是问了一遍:“神人的意思可是七日之内解决我北海国的燃眉之急?”
“对,就七日。”
听到楼清越肯定的回答,轩辕王华庆和轩辕荣放的脸上转悲为喜,不顾礼节,拍桌叫好道:“这样真是好极了,我北海国终于有救了!”
“快传令下去,准备好我北海国最好的客房,美食招待神人,不得怠慢。”轩辕王华庆摸着胡子,喜不自胜,“等等荣放,别人我不放心,这几天,就由你负责神人的起居饮食,切勿怠慢了。”
“是,父王。”
“神人,这边请。”轩辕荣放起身,引着楼清越去往住的地方。
“神人,永安居是我北海国招待贵宾和各国使节最华贵的场所,若是还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出来。”
楼清越随意抬头看了一眼,对于住哪她根本丝毫不在意,“就这吧!”
轩辕荣放打开门,站在门口,踯躅在门口并不进去。
“想问什么就问吧?”其实这一路上,楼清越也看出来了。
大概轩辕荣放也是个脸上藏不住心事的人!
“我北海国的这种状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期间不知道请了多少的九州内外的高人名士,他们都束手无策,您真的有把握在七天之内解决吗?”
“你们也别无他法不是吗?”
轩辕荣放抬头,他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神色,他握紧拳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我父王很开心,所以拜托了。”说完,他起身向远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