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歆和细柳也就往客院而去,客院之中已经有不少的人了。宴席也已经摆起来,倒是还没有开始上席面,只是摆着些瓜果点心。
尹翊也已经来了,刘侧妃也盛装打扮,坐在他的身侧。李歆和细柳便上去给二人行礼,尹翊便笑着让两人坐。
人都渐渐来齐了,席面也摆了上来,文煜也过来了。含蕊是新嫁娘,自然是不能出现在这样的场合的。不过文煜倒是要出现的,也该和相熟的人好好的庆祝一下。
“难得这样大好的日子,我该敬你一杯。”尹翊举杯敬文煜。
李歆微笑着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只可惜属于含蕊的热闹,含蕊却不能来参与。她静静的喝着杯中的酒,是比较烈的白酒,一口下去,像是有烧灼的感觉一路从喉咙滑下,还真是很烈的一种感觉。
不过寒冷的冬天喝着这样的酒,倒是会让人觉得身体里多了几分暖意。
“多谢王爷。”文煜笑着一饮而尽。
“这样热闹啊!”一个不太和谐的声音闯入,大家目光都扫了过去。
李歆也看了过去,说话的是一个华服公子,大概二十几岁的模样。长相很是出众,眉梢眼角都带着轻佻的感觉,周身都带上了几分猥琐的感觉。
忽然来了人,大家自然都好奇的打量着。
“你怎么来了?”却是刘侧妃先开了口。
“襄王府里这般热闹,我自然也是来凑凑热闹啊!莫非姐姐和姐夫不欢迎我吗?”那华服公子笑嘻嘻的说着,目光放肆的四处看着。
“你在家里胡闹也就罢了,襄王府可不是你能来胡闹的地方。”刘侧妃微微的蹙眉,看着华服公子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你还是快些回去吧!若是让二叔知道你又出来胡闹,小心打断你的腿。”
“姐你也不盼着我的点好,我哪里就胡闹了,你也变了。整日里就会和大伯还有父亲一样训斥我。”那华服公子不满刘侧妃驱逐的口气,自己寻了位置坐了下来。带来的一帮子人都跟在他的身后,一副耀武扬威的模样。“今日过来。我可不是来胡闹的,而是真的有事。姐夫不会也不欢迎我吧!”说着便看向了尹翊。
“自然不会,亲戚之间也该多走动走动,既然来了。便坐吧!”尹翊淡淡的应着,从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太多的情绪来。不过很熟悉尹翊的人会知道,他已经有些不高兴了。
“就是啊!亲戚之间就是应该多走动走动的。不然慢慢的可就生分了。”华服公子刘义笑嘻嘻的说着。“今日过来是想要向姐夫讨一个人,不知道姐夫愿不愿意割爱了。”
“说说看。”尹翊把玩着就被,目光仔细的看着酒杯。似乎那酒杯是什么绝世的=好物件,真的能够吸引去他全部的目光。
“姐夫身边是不是有一个叫含蕊的婢子?倒是好模样呢!恰好我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所以啊!想向姐夫讨了含蕊去,好做个屋里人。”刘义说着,目光便又四处的看着,“今日这般热闹的日子,怎么也没见到小美人啊!”
刘侧妃猛然站了起来,带动了身边的桌案,桌案上的东西摔落了一地,弄的一片杯盘狼藉。“你这个混账东西还不住口。知不知道自己说的这是什么话?”说着便怒目相视,“刘家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你好大的脸面,竟然敢到襄王府里来要人了。”
“你还是不是我姐啊!姐夫都还没说话呢!你倒是先训斥我起来了。”刘义也有些不高兴,目光略过了刘侧妃,看向了尹翊,似乎在等着尹翊的答复。
“这个事情我还真的不能答应你,含蕊已经有了人家了。”尹翊目光冷冷的看着刘义,“今日便是含蕊成亲的日子,若是你是来祝贺。这里自然欢迎,若你是来捣乱的,还真的是要请你出去了。”
李歆握紧了拳头,今日还真的是有事情发生了啊!看来她那不详的预感还真的不是凭空而来的。今日使真的有些不太平。这人今日过来怕是来闹事的吧!
她瞥了刘侧妃一眼,刘侧妃已经坐了下来,却依然还有些气未平的样子。只是这样的事情,刘侧妃真的是不知情吗?来闹事的这人可是刘侧妃的弟弟呢!若说今日的事情刘侧妃事先并不知情,还真的是让人无法信服。
如此巧合的选在了今日,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吧!若说是巧合。怕是年幼的孩子都不会相信。
“含蕊竟然要嫁人了?这怎么可能?”刘义惊讶的喊道,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她怎么会成亲的,我们可是山盟海誓,枕上缠绵的。她还和我说,要一直跟在我的身边,让我来和姐夫要了她去呢!她怎么会嫁人的?难道她竟然是这样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吗?”说着便有几分伤心起来。
说的这般言之凿凿,还真的是让人不得不相信其中有几分真实性。
“这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可知道吗?”李歆低声的问着细柳。周围已经有不少的人窃窃私语,讨论起来了,李歆的声音倒是被淹没了下去,并不会引人注意。
“这人是侧妃娘娘的堂弟,名叫刘义,品行和名却并不相符。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最是贪花好色,听说刘府里但凡有几分姿色的女人他都想尽办法的弄上了床。不说是那些奴婢,就是看得过眼的妇人都不愿意放过呢!听说刘二老爷藤条都不知道打断了多少,就是治不了这人。整日里在京城为非作歹的,不知祸害了多少的良家女子。”细柳低声的和李歆说着。
“竟是这样的一个人啊!”李歆多了几分的鄙夷。
倒是也稍微的松了口气,这样的一个人说出来的话,怎么可信呢!想来也少有人会相信的。只是,既然是来闹事,怕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就是不知道还要做些什么。
不管结果如何,今日之后,对于含蕊的声誉到底谁有了影响的了,被这样的一个人毁坏了声誉,怎么想都让人觉得吞了苍蝇一般的恶心。
“饭可以多吃,话不能乱说。你说话可要注意着些,这里并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尹翊有些不愉的看着刘义。若不是因为太后的关系,他真的是很想直接让人把这猪狗不如的东西给扔出去。
刘家就会吃些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家,他如何会愿意与他们过多的来往。
好在刘氏到底只是他的侧妃,侧室的亲戚并不算什么正经亲戚,即便平日里往来不多,也没人会多说些什么。就是他不愿意搭理刘家的人,刘家又能如何?
这样的一家人当真就是苍蝇一般的存在,不惧怕,却是觉得恶心的很。
“这样的事情乳很能够拿来胡说的,我和含蕊是真的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夫妻之实了,姐夫就真的这般不愿意相信我说的话吗?”
“如此有损女子清誉的话还是少说为妙。”尹翊看了文煜一眼,示意文煜稍安勿躁。
“我也知道有关女子清誉,这样的话不能胡说。我可是有证据的,姐夫实在是这样不相信我的话,我可是要把东西拿出来了。”刘义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了一物,抖开之后众人才看清楚了是个肚兜,女子所用的大红的肚兜,上面竟然还染着些血迹,梅花点点,殷红刺目。
李歆微微眯起了眼,那肚兜上是青萝缠绕竹子的图案,这样的图案并不多见,可是恰恰的,她却见含蕊绣过这样的一个肚兜。难道那真的是含蕊的东西吗?如此贴身的衣物,如何会落入别人的手中?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
若这东西真是含蕊的,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你这个混账东西,这是什么东西,竟然敢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出来。”刘侧妃声色俱厉的怒斥着刘义,“也不知道你是从那个混账女人的手里得到的,还不扔出去。”
“这可是含蕊所赠的东西呢!我一直都贴身藏着。上面的血迹还是含蕊的处子之血,含蕊可是把身子都给了我,姐夫如何还能让她嫁给别人。姐夫还是把含蕊给了我吧!“刘义抖着手里的肚兜,得意洋洋的看着尹翊,目光扫都没扫一身喜服的文煜一眼。
“你随便拿出这样的物件来便说是含蕊的,是不是也太过放肆了些?”尹翊眉宇之间的怒意快要藏不住了。“含蕊并非是轻佻不知羞耻的女子,她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还是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了。”
“这样的事情我一个人说了自然是不算的,不如让含蕊也出来吧!我们当面对质,真相如何不就清楚了吗?”刘义拿着肚兜凑在鼻端细细嗅着,“真香啊!”
“这无耻小人。”细柳也生气起来,实在是看不惯刘义那个样子。
这般铁证如山的感觉让李歆有些心急,刘义竟然说了要和含蕊当面对质,怕是这说出的话未必就是信口胡诌。她不知道刘义和含蕊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她相信含蕊的为人,含蕊这样心性的女子,即便只是奴婢之身,却也不会看上刘义这样的男人。
可是,会不会含蕊是被人强迫的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