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在铸剑师那里等着给两把剑打磨开锋的卢小曼他们,两位师姐和两条黑龙都敏锐地感应到空间的变化,抬头往客栈的方向看了一眼。
“怎么了?”卢小曼和席默看了她们一眼。
“老师和剑尊大概又去老地方谈事了,刚才感应到了一点空间变化,有虚空的气息渗透了进来。”湉湉虚指着头顶,米莲儿在边上默默点头。
“他们谈事都往虚空跑?”两个小的一脸惊讶。
“那里方便啊,荒凉无际,一言不合,说打就打,也不怕伤到花花草草。”两师姐头头是道。
“你俩要知道,我们老师是妖,妖的天『性』之一是爱护幼崽,尤其你俩这年龄,在穿天兽的族群里属于哺『乳』期的小崽子,所以老师会特别娇惯你们,这是他的本能,本能不可抗拒。但是,你们是人,虽然还是小孩子,在剑尊的眼里,已经可以接受高强度的训练,出一些危险任务。他们两个共同养徒弟,这不打架才怪呢。”湉湉大师姐一副见怪不怪的口吻。
“大师姐好了解啊。”
“他俩认识很久了,久到互相看过对方无数次狼狈不堪的惨状,嘴贱互损,怼来怼去才是日常情况。”
“好久是多久?”
“久到在收我们为徒的时候他俩就认识了,古早时期的千年战争,他俩就是战友,不然这个宇宙早就不复存在。”湉湉叹口气,抬手『摸』『摸』卢小曼的脑袋,“我们老师是穿天兽一族里唯一的最高辈分老祖宗,可他并不是初代老祖,他也曾是族里年轻的小辈,上面有长辈,身边有同辈,可是他们为了保护自己的族群不被灭族,在战场上陆续战死了,留下了我们老师叶舟成为新的族长,带领剩下的族人在战争初歇的各世界重新开荒,没有他们的努力,这个宇宙早就完了,根本不会有如今的热闹繁荣。”
席默和卢小曼呆若木鸡,湉湉的话让他俩心头沉甸甸的,他们知道上古天妖穿天兽的历史悠久,但真不知道竟然悠久到这个地步,甚至有过如此惨烈的一段历史。
“千年战争是怎么打起来的?灭族又是怎么回事?”
“千年战争就是因这灭族危机引发的,说白了,就是宇宙初开的古早蛮荒阶段,大宇宙意识将天道法则赐于生灵,跟随宇宙初生而诞生的天妖穿天兽一族掌管时间和空间法则,他们其实就是本宇宙存在的根基,只是那时候没人知道,只知道穿天兽的皮『毛』好看,好值钱,所有的权贵都以拥有穿天兽的皮『毛』为荣,可是打不过成年兽,于是就偷猎幼崽,偷猎团遍宇宙都是,哪个大世界有穿天兽的小族群,那里就一定会有偷猎团伺机行动。”
卢小曼和席默齐刷刷一个响亮的抽气声。
“呐,恩怨就这么积累起来,又正好遇上有位大人物要办寿宴,最好的寿礼自然就是穿天兽的皮『毛』,那阵子杀小崽子都杀疯了,各个大世界的小族地血流成河,千年战争就这么打起来了。”
“宇宙初开,生命初生的蛮荒时期,各个大世界都呈现一种脆弱但蓬勃的生命力,结果这千年战争一打,穿天兽死伤惨重,族群数量锐减,那些原本充满生机的世界也跟着一个个消亡,星域一片一片地死亡,等到终于危及人类自身生存的时候,千年战争才总算打完了。”
“那时候我们老师是仅剩的四肢健全还能活蹦『乱』跳的长辈,除他之外是重伤重残的长辈和同辈,剩下大部分都是未成年的崽子,他们集中在最后的族地,封闭了几百年休养生息,然后又出来开荒,叶家老铺就是从那时起在各个有生命的大世界铺开。”
“开荒很艰难,战争打完后,很多星域一片死寂,只能从尚有生命的大世界开始,一点一滴慢慢重建,万万年下来,才有了如今的这片宇宙。”
“曾经的历史现在说起来都成了故事,你们听一听就好,若真的好奇,想翻翻历史,就等你们掌握了时间法则后自己回溯,如果能随意浏览那个时间点内发生的任何事,那你们的真实实力必是站在顶层的大人物了。”
湉湉和米莲儿一人一句,轮着来,让这两个最年幼的师弟师妹好好受一番历史教育,对师门的悠久历史有个清醒的认识。
“那个时候的人们知道是知道穿天兽觉得时空法则,是伴随着宇宙诞生而诞生的顶层天妖,代表着大宇宙的意识,没人正确认识到他们的存在才是宇宙存在的根基,没了时间和空间的宇宙,就是虚无的虚空,不知道前路,不知道后事,没有边界,物质不存在。”
“千年战争打完后,血腥残酷的蛮荒时期宣告结束,文明重建,才终于有人认识到这一点,最后形成了现在全宇宙皆知的常识。”
“穿天兽的富庶很惹人嫉妒,这就惹出了很多事,你俩又弱小,很容易受到伤害,老师娇惯你们希望你们掌握更多的本事再出去闯『荡』,剑尊觉得在危险中成长的剑修才是好剑修。”
湉湉和米莲儿双双抚脸。
“我猜他俩应该已经打了第一架了。”
“他俩这次的胜负,决定了下次你们再回来时的任务安排,老师赢,你们的任务就会相对容易,剑尊赢,你们就要去闯难关。”
卢小曼抻了抻脖子,干咽了一下唾沫,扭脸看席默,他也是一样的表情。
“我俩现在都是练气,师父想磨练我们,对应的难关也不好找吧?”
“呵呵。”席默突然冷笑了一下,抬手放在卢小曼的头顶上用力按了按,“你太小看毕山剑尊道统门派拥有的资源量了。”
卢小曼一脸惊恐,湉湉和米莲儿还点头赞同席默的话。
“如果师父赢,我们下次回来的任务安排肯定是照着关阳剑派的标准来,找一个超出我们实力的地方让我们松松筋骨,不难的,一点都不难。”
卢小曼一口气梗在胸间,一副小可怜相。
“我现在祈祷老师赢,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