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婉脑子里一团乱麻。
“叮铃铃、叮铃铃!”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夏之婉的思绪这才被拉回了现实中,她手一抖,连忙拿起手机一看,是余晴的号码。
她立刻点了接听放在耳边。
“什么事?刚才我在电梯里……”
“夏之婉,刚才我听人说墨少琛也去了友爱医院,”还没说完,就被电话那头的余晴打断了,“我劝你先回去,如果被他发现了,你就再也找不到你的父亲了。”
夏之婉的的内心有许许多多的疑惑,但是现在一个都没有被解决,她就要回去,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墨少琛安排的,那么为什么他从来不让她见父亲?
而那年的车祸,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嗯。”夏之婉挂断了电话,回头深深看了一眼病房深处,再次坐上了下行的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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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层VIP病房内。
墨少琛摘下了口罩,向门口的两个警员证实了身份后,走了进去。
窗台上新添了两盆绿萝,应该是医院里的保洁阿姨放进去的,床头摆放着一个精致的花瓶,里面插着几只花,那是他上周让刘宇买来的向日葵。
屋外的阳光洒了进来,一切都显得那么有生机,可是这些都和他接下来看到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病床上,中年男子面容苍白,双眸紧闭,带着呼吸机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而一旁的检测仪像往常一样有规律的跳动着。
“滴、滴、滴……”
墨少琛慢慢走近,看着这张略显沧桑的面容,心中很不是滋味。
五年前,他还和墨老爷子一起坐在别墅的露台上,一边喝着茶一边下着象棋。
如今,他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省。
“夏叔叔,”静静地站在床前,看了病床上的人半晌,墨少琛终于艰难地张了张嘴,“你一定要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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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的高楼繁华林立,川流不息的人群在其间穿梭,各种奢侈品牌专门店随处可见,这里就是A市最有名的商业街——东城中心广场。
在一家服装店里,穿着黄色连衣裙的少女正在镜子前转着圈,她拉起裙子的一角,踮起脚尖,冲身后喊道,“南风姐,看看这件怎么样?”
而此时,坐在沙发上的高南风正发着呆,手中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机,没有锁屏的界面还停留在和墨少琛的聊天窗口。
然而,窗口内却没有只言片语。
听闻他结婚的那几天,高南风每天以泪洗面,心像是被剜出来了一样,最近终于听到了他将离婚的传闻,所以求着她爸爸妈妈在A市买了一套房子,以学业已经完成,想回国体验生活的名义,连夜赶回了A市。
十五年前,她和家人一起移民美国,不告而别,从此之后,虽然和墨少琛还有几次屈指可数的联系,二人却从幼时的无话不谈,慢慢变成了生分客套。
到最后,不管高南风的生活变成什么样,他都不再有任何的关心和惦念。
看来墨少琛早就把她忘记了。
他为什么不回复消息。
即便是上一次聊天,他也没有这样冷落过她,虽然有些生疏,但对于她的每一句话,都在礼貌的回应。
自从她和家人一起去了美国后,她和墨少琛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可是即便如此,高南风还是急得清清楚楚,二人年少时的约定。
“长大以后我只娶你。”
高南风此时心里犹如一团乱麻一样,只要墨少琛离了婚,她就绝不会再失去这次嫁给他的机会,更不能失去墨少琛。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虽然两个人之后的十五年人生没有任何交集,甚至是一片空白,但她确定,自己不论何时,都在深深地迷恋着他。
年幼时,高南风就在各种新闻媒体上看到那张冷峻有青涩的脸庞,那时的她只会默默感叹一句,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后来,她家因为和墨家是世交,便被时常带到墨家去玩耍,也会每次以墨少琛女伴的身份出席宴会。
在多年的陪伴里,高南风觉得自己彻底对这个男人沦陷了,不论是他的家世,长相,还是人格魅力,每一处都深深地吸引着高南风,而墨少琛对她,似乎也和对别人都不同。
她的朋友说的都是对的,只有这么优秀的男人才能配得上自己。
可是……高南风不禁有些慌张,对于自己当年的不告而别,他到底会不会原谅?
“南风姐?”
墨冰的一声声呼唤终于将走神的高南风拉回了现实中,高南风的思绪迅速飘回,看着自己身前的少女,此时正穿着一袭精致的小雏菊碎花长裙,在自己面前转了个圈,笑盈盈问道,“这件裙子好不好看嘛?”
没怎么思考,高南风佯装认真,将鳄鱼皮包包小心翼翼地放在沙发上,站起身来前后打量了墨冰一番,由衷地夸赞道,“不错啊!”
墨冰面上立刻飞起两团绯红,一双眼睛都笑得眯成两道细缝,“真的吗,那太好啦!”
说罢,转过身就对身旁的店员道,“那帮我包起来……”
“等等,”高南风突然眉头一皱,轻轻抚上墨冰的衣领,“仔细一看,这件衣服的领口似乎有些紧。”
“啊?”墨冰有些不知所措,她很喜欢这条裙子,下周她们高中要举办一个舞会,她就打算穿这条裙子去。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不久后她的堂兄将举办一个商界的舞会,到时候刘宇一定也在场,而她要穿这件最好看的新衣服,给那个姓刘的冰疙瘩一个大惊喜。
但是她千挑万选的衣服居然被南风姐挑出了问题。
“唉,”墨冰一下子泄了气,像只蔫了的皮球一样坐在了沙发上,“南风姐我不想试衣服了,好累啊……”
“哈哈,”看见她的样子,高南风不禁觉得有些可爱,“没关系,就当咱们今天是来逛街,放松心情的。”
“昨天劳伦给我做的几件礼服已经从意国送过来了,”高南风拨了拨额前的碎发,“我最近用不着,都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