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四一直处在时刻警惕的状态之中,却没有听见里边儿的动静,还是从眼前的监控屏上看到人影闪过才动身追了上去。
泉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带出了病房,竟然能做到这样神不知鬼不觉,而且看着背影,好像有两个人。
另一个是谁呢?
“怎么回事儿?”
龚驻虽然在休息,但心里脑子里都是事儿,又不能完全放心下褚四那边儿,所以一直是浅睡眠状态,一听到动静就窜起来了,光速窜到牢房。
“泉怖人呢?”
褚四追了挺远都没有觅到踪迹,一时之间又不知道去哪里找人,就只能傻傻的石化在原地,见到龚驻又急又愧疚,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
“队……队长,对不起……泉怖他……被人救走了。”
龚驻皱起眉头,看看空荡荡的牢房,看看前边儿一望无际的路,第一句还是问,“你没事儿吧?”
“……”
褚四原本都已经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心理准备,听他这样说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道,“没……没事儿……”
“可是泉怖他……”
“人没事儿就好。”
龚驻看看周围情况,安抚道,“先这样吧,既然有人相救跑掉是必然的事儿,不怪你。”
“眼下我们的当务之急,守好这座府邸,保护好锁一首领和小姐,只要她们不出差错,一切就还来得及。”
褚四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这话一听就是宽慰自己的,不能当真。
“队长,我……”
“好了。”
龚驻是察言观色界的佼佼者,看一眼便知道他想说什么,又不想陪着煽情,干脆开口打断,“这样的时候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我们都没有时间自责,好好做完剩下的事情才是最要紧的,保护小姐和锁一首领才是重中之重。”
“知道吗?”
“小的明白。”
褚四心中感动,将万般情绪压下去,故作坚强。
“好。”
龚驻拍拍他的肩膀,算作鼓励,“把这里收拾一下,将这些人分配清楚,我去看看锁一首领和小姐。”
“既然已经有人找上门来了,我们就得做好准备。”
“我守着这边儿。”
褚四认清楚形势,便也不再掰扯那些无谓的对错,痛痛快快的接受任务分配,“队长放心就是。”
“好样的。”
龚驻当真觉得这人是能担当大任的,对他越发的欣赏,只是这样关键的时候,难免多嘱咐一句,“注意安全,若是有抵挡不及的危险…………就退回来,我带人接应你。”
褚四回之一笑,却在心里暗暗决定,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乱子一定不能从自己身上起来。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争取以后能够尽心为小姐和队长效力。”
“来人。”
嘴上这么说,褚四还是情绪激动了些,“细心收集这牢狱之中的线索,想办法查清将泉怖救走的人究竟是谁?”
“是。”
龚驻刚刚已经交代过手底下这些人,不管什么事情都听褚四的安排,这会儿自然不会有人不服。
褚四看着人各自忙碌起来,心里却空荡荡的,怎么都不舒服。
刚刚被重用就闹出这么大麻烦来,着实是对不住云小姐和龚驻队长的一片提拔之心。
“后边儿还有追兵吗?”
俩人一路狂奔,还要留意着后边儿的人是不是追过来了,似乎也有些难。
“没有,甩掉了。”
泉怖大大的松了口气,转头就去质问身边儿的人,“你知不知道,你再晚来一会儿我就完了。”
那人揭下面巾,开口也粗里粗气的,“还以为你和云默愔关系有多好,看来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你说你混在她身边儿那么长时间,就没能让她对你的信任多一点?折腾一圈儿什么都没干成,还差点儿把自己搭进去,什么事儿啊这是。”
“怪我吗?”
泉怖和云默愔交锋失败心里正窝火呢,这会儿自然是一点就着,“我早说不能这么做,早早的把我暴露出去有什么好?还不是让处境更被动。”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
程叙也急了,他一向最烦旁人对他指指点点,更何况是往日里的冤家,脾气难免大些,“反正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还不是你的责任。”
泉怖确实理亏,脑子里还回忆呢,“在云默愔面前怎么就发挥不出自己言语方面的优势呢?上场就被人家秒杀了。”
“好好好……我的责任行了吧。”
事实证明,老八不紧拿云小姐没办法啊,也确实干不过老大,“那现在怎么办?”
“先回去吧。”
程叙倒是波澜不惊了,他和云默愔较量已久,对这人的实力很清楚,若是一时半会儿的就能将人斗败,反倒不正常了。
“从云默愔嘴里刨食不容易,我们得从长计议。”
“好吧。”
泉怖费力从地上爬起来,那群机器下手真够重的,弄得他浑身酸疼,“我们去哪儿?”
程叙言简意赅,“回南大桥。”
“你说什么?”
泉怖用看傻子的眼神儿看着他,“你疯了吧?”
“那南大桥是谁的地盘你不知道?”
“知道啊。”
程叙一脸理应如此的模样,“锁一的嘛。”
“但是锁一现在已经快死了,所以我们要抢占先机,在云默愔还顾着救情郎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他的地盘一举拿下,变成我们自己的。”
“这才是成功之道。”
“你以为云默愔没有防备?”
泉怖没好气的瞅他一眼,这人别是个异想天开的傻子吧,到现在还不了解这位云大小姐。
“有啊。”
程叙一副理应如此的模样,看着他,“不过,我知道她将防备任务交给了你,这不是和没有防备一样吗?”
“消息倒是灵通。”
泉怖不喜欢这种被掌控的感觉,所以就没有什么好脾气。
不过,对于这些,程叙都是不在意的,反倒有些被夸奖的小得意。
“那是自然。”
“知己知彼才能百胜不殆嘛,不了解这些怎么敢和你合作呢?”
泉怖笑笑,“看来你私下里做了不少工作,为了扳倒云默愔,你是费尽心机呀。”
“我一早就恨透了她,巴不得她能立刻死了去。”
“我母亲辛辛苦苦的生下辛府长子,凭什么父亲还独独宠她一人,还有那个云玟,若是她没死,我也是不能饶过的。”
“我要她们死,她们都必须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