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堇招了招手,旁边的侍卫将这信封拿给了管家。
管家接过来之后,看了看上面的内容,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没曾想,李故晨一个宦官,家中事务竟然还这般复杂。”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怕是他连做梦都没有想到,身边的人会给他出这么大一个篓子吧!”
“不知道王爷有何打算,真的要应了这女人的话,到千岁府附近守着,万一这不过就是李故晨的一场计谋,又或者是一场空。”
慕堇轻笑着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一个不确定的事情,不过反正我们现在也是闲来无事,你去派底下的人守在门口,离得远些。”
“等她走的远一点了再抓,千万不要被李故晨的人发现。”
“本王知道李故晨这个人,别看表面上没什么,可对于桑榆终究是不一样的。”
“我与他们几次三番接触下来,还是明白这一点的。”
“是,属下这就去办。”
桑榆整理好了自己所要带着的东西。
桃酥看着整理的一大包一小包的东西,脸上露出了一抹假笑。
“美人,您确定您走之前要拿这么多东西吗?奴才觉得吧,你拿着这么多东西,怕是连启辰苑的门都出不了,别说是出千岁府的门了。”
桑榆听到桃酥的话,侧头看向自己身后已经堆成高山的行李,脸上带着一抹愁苦的表情:“其实我也知道东西多了点儿,我已经在删减了,可是根本无用。”
“说这哪样东西不都是我的心肝宝贝,我舍弃哪样都不行。”
桃酥略带无奈的凑上前去,看着眼前的这些东西:“美人,我们现在是要去逃命,不是搬家。”
“您这些东西是带不出去的,奴婢看还是挑几样最合适的吧!”
“像这些木盆,用的,吃的出去之后都可以买呀,我觉着您还是带上些银票最划算,又好用,再带上些金银首饰,实在不行的话,还可以还些钱。”
“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可这些东西都是我攒了好长时间才攒到的基业,难不成就这样留在这里,怕是以后再也见不着了。”
桑榆说着眼中带上了一抹伤感,顺势坐在了凳子上,看着面前这一大堆的东西,陷入了一阵愁苦之中。
桃酥看在眼里,无奈的摇摇头。
她明白桑榆的心情,这里让她放不下的,又何止是这一大堆的东西,恐怕还有更重要的东西是放不下的。
可这事,就算自己知道,可也不能说的太透彻。
面前的人心中是怎么想的,只有她自己明白。
路既然已经选了,作为外人也不好多说。
“美人,您就好好去休息吧,这种事情交给奴婢就好,奴婢会给您把所有的东西都安排好的,到时候您且管杯上出门就是了。”
桑榆听到桃酥的话,转过头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这次我恐怕不能带你出去了,不过许美人既然答应了,我相必她也会想办法,带你出去的。”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交易,你且放心,就是我找到落脚的地方之后,就会到附近的茶馆里等着。”
“到时候你且到内处找我便是。”
“好了,美人您都说了无数遍了,奴婢都记下了,你放心吧,奴婢的自由还为全部都限制了。”
“若是千岁爷发现了您的事儿,过不了几日,就算许美人不帮奴婢,奴婢怕也得不到多少关注。”
“奴婢本就是府上可有可无的人,瞅着机会自己跑出去就是了。”
许美人站在那个古树之下,抬头望着前面的一轮明月,不知在想些什么。
身后站着的丫鬟,几次三番想去提醒,可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话。
只能轻叹了口气,回屋拿了个披肩,披在了许美人的身上。
许美人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她微微勾了勾嘴角。
丫鬟瞧见美人心情不错的样子,这才将自己心中的顾虑,全部都说了出来:“美人,奴婢觉着这件事情怕是不妥啊!”
许美人听闻丫鬟的话,脸上的表情慢慢的回落了下来,良久之后,侧头看向她,嘴角又勾起了笑:“你到底想说什么?”
“美人,奴婢觉着不管如论如何,这件事情都是咱们千岁府上的事。”
“如果牵扯到八王爷府上,到时候被千岁爷知道了,咱们可就万劫不复了。”
“我才只是觉着您今天做的这个举动过于草率。”
“八王爷虽说如今早已成了一个闲散的王爷,可当年他也差点儿害得咱们千岁爷深陷囹圄,丢了性命。”
“就算他现在颓废了,可身边也不乏能人之事,就算王爷一时被仇怨蒙了眼睛,可旁边的人也会提醒他的。”
“若是他横生变故,将计就计,我们可就彻底完了。”
许美人听到丫鬟的话,笑着摇了摇头,由她扶着坐在了石凳上,“你说的这些我都已经考虑过了,只是除此之外,已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其他事上我看的不够透彻,但只要是关于千岁爷的,我却看得十分明白。”
“虽然如今桑美人患得患失,觉得千岁爷心中她的位置已不再是最特殊的那个,可在我看来,并不是这样的。”
丫鬟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疑惑,“美人的意思是说,千岁爷并不是真的喜欢江绾姑娘吗?可如若不是喜欢的话,又怎么可能会给她这么样特殊的照顾。”
“你可知道千岁爷向来不喜人接近,就算桑美人也只是近段时间才稍稍得宠意见,可着江绾凭空出现,又带着那么多的秘密。”
“你不了解千岁爷,千岁爷表面上冷漠无情,不是一个轻易能够对任何一个人动心的人,可是一旦动了心,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你说的没错,江绾确实一个突如其来出现的人物,她或许和千岁爷确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唯有一样又比起桑美人还差上几分。”
“我不知将来如何,可如今现在这个局面,千岁爷的心里,桑美人还是最重要的。”
“可若真是如此的话,真像美人您说的一样,我们这么做,千岁爷早晚有一日会查明白的,一旦查清楚了,我们不就全完了吗?”
“恰恰相反,你可知桑美人的这步棋是何意?”
“下棋?”丫鬟摇了摇头,有些不太明白许美人所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桑美人不就是想离开千岁府吗?怎么又和下棋扯上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