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亏的我没有看错你。”
“你知不知道,每回那些个什么大人们的夫人来了之后,总是嫌弃我院落里这些男人的东西。”
“我就不明白,兵器拯救什么时候只是男人的东西了!”
“每次我和她们都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说不到一块去,后来呀,她们也不肯来了,我也不愿见她们,日子久了也都随意了。”
“自打我上次见到你之后,便觉得你这个人和旁的是不同的,没想到,我还真是慧眼识珠。”
“你呀,活该跟上我一块到边疆塞外去逛一逛。”
桑榆微微勾了勾嘴角,笑着点了点头:“我也正有此意,如若将来有机会的话,一定要随夫人一道前去这赛外,观看一下那边的风光和人情。”
“京都城里是个好地方,可好地方终归也有不好的时候,这人心难测,才是最让人烦心的时候。”
陈夫人一听桑榆的话,便明白此刻她的心境,觉得是自己说多话了。
转头看向跟着的桑榆,转身抓住了她的胳膊,边走边说:“你且安心在我这儿待着。”
“我家那老头子既答应了你,就绝对不会反悔,只是我没想到千岁爷究竟是为何蒙难,怎么会背上这么个逆贼的名声,只怕接下来并不好脱身啊!”
桑榆听到陈夫人话,脸上划过一丝慌乱,随后转头看向一旁的陈夫人,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陈夫人感觉到桑榆的动作,转身看向她,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陈夫人,我家千岁爷并不是那般的人,如若真的他有心谋逆的话,又怎可做到如今的地位?”
“一定是被人冤枉的,如今他替皇上掌管兵权,亦是得罪了不知多少人。”
“他在朝堂之上,本就是孤苦无依,膝下又没个子嗣,这些人明明知道,他得来之不易份荣耀,偏偏要夺了去。”
“想要夺去的话,尽可夺去便是,又何苦为难人的性命,让我们整个千岁府上的女眷们都跟着遭殃。”
“现如今我也不知该如何办。”
说着桑榆的眼泪,便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
陈夫人看见桑榆这般样子,心中不免有些心疼。
如果异地而处,说不定自己还不如桑美人如此淡定。
只是事关重大,就算是她再不知好歹,也明白,纵然自己和桑美人关系再近,也不能拿着整个陈家去开玩笑。
她只能默笙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桑榆的肩膀:“真是委屈你了,不过这件事情我想皇上他自有定夺。”
“如若一旦有进言的机会,我定然会让我家那老头子想方设法的营救。”
桑榆纵然明白陈夫人的话,已经是尽力而为了,也不要过分强求她,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冲着面前的陈夫人勾了勾嘴角:“谢陈夫人。”
“陈夫人和陈大人的恩情,桑榆今日铭记于心,待到来日,如若能够守得云开见月明,一定会重重答谢的。”说完便准备向她叩身行礼。
陈夫人感觉到她的动作慌忙的,上前制止道:“我都与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去帮助你的。”
“不过你也知道,现如今在位的皇上多半是听不得别人劝诫的,这件事情还得细细问一下千岁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这次处理这件事情极为低调,就着家宴之事,专门将千岁爷叫出去,将他关押在天牢之中,必定是为了防止其他人向皇上求情。”
“事后也有人在朝堂之上提起此事,谁曾想皇上未说几句,直接雷霆大怒,削官削官,入狱的入狱,现如今根本没有人敢提李故晨三个字。”
“而他手上的兵权,现如今也成了朝堂之上,所有人巴巴望着的东西,估计应该会有人会落井下石,想要再出来,只怕失……”
“当然,我也并非此意,如果但凡有一点点办法的话,我们还是要尽量去想的,只是如若实在没得办法,我觉得桑美人,你要不还是……”
“谢谢陈夫人,您的话今日您说的这些一定是全当我是姐妹,自己人才会说出来的。”桑榆打断陈夫人的话,冲她道谢。
陈夫人听到桑榆的话,勾了勾嘴角,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能够得到当事人的认可,自己也算没白费力气。
“只是我如今既然已经嫁给了千岁爷,而且与他也算是情投意合,我又怎可在这关键的时候弃他与不顾呢?”
“可是这……”陈夫人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慌乱,刚想要上前劝阻,却被一旁的桑榆给劝住了。
“我知道陈夫人是为了我好,但您不知道千岁爷的身世,他不同于其他的世家大族,如今为高权重,也不过是他一点一点挣回来的。”
“他自小便无父无母,又无家中亲戚,如今这个身份虽说荣耀,却也尴尬,所以免不得曾经的那些亲戚也不愿意登门上府。”
“也只有身边我们这些个美人主子们,也大多都是些各种官员家中女眷用塞过来的,多半也都没有什么情分可言。”
“现如今千岁爷府上能交心的也没几个,我绝对不会弃他而不顾。”
陈夫人听见桑榆的话,微微勾了勾嘴角,眼神从刚刚的慌乱变为平静,得了一丝安慰,点了点头:“李故晨这样的人,能有你这样的女子相伴,是他实事求来的福分。”
“可能有他这样宠爱着,也是我这辈子的福分。”桑榆笑着回道陈夫人。
入夜时分,天牢门外。
桑榆应着陈大人的话,换了一身朴素点的衣服,身上罩着一个黑色的斗篷,戴着帽子跟在陈大人的身后,来到这天牢里。
那陈大人先是和狱卒交谈了一番之后,终于得了半个时辰的探监时间。
桑榆脸上带着满满的感激,便顺着狱卒所指的方向,慢慢地向前走。
这一路上,每一个牢房里都关押着两到三个的罪犯,他们或是身上带着伤,或是一脸淫坏的看着自己,反正个个都让人有些害怕。
桑榆硬着头皮,由着一旁的桃酥扶着向着最里面最深处走去。
桑榆这是第一次来到所谓的天牢,她才知道什么叫做人间地狱。
这里简直就不是人待的地方,从进门开始,刺鼻的气味就蔓延在她的周围,越往深处走,血腥之气,加上水牢里的湿气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