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九渊暂时忍下怒气，剑尖遥指向慕成，笑道：
“慕师弟，你眼瞳微缩，呼吸凌乱而急促，体内灵气运行散乱，是在害怕么？”
此言一出，台下一片哗然！
众人虽已知道此功法能够提高六识，却没想到竟能提升到如此地步，与对手身距数丈，竟能感知对手的眼瞳、呼吸的变化，甚至是体内灵气的运行？
这是很多筑基修士都达不到的境界啊！
这六识玄微功，竟如此逆天吗？
章金钰闻言也瞪大了眼睛，叫道：
“不可能，感受对方体内灵气，应该是此功修至十二层才能达到的境界！”
“没有二十年的功夫绝不可能达到！”
“他肯定在故弄玄虚！”
刘九渊听到众人的惊讶声，心里得意，脸上却显出了傲然之色，翻着白眼道：
“土包子，大惊小怪，你们懂个屁……”
此时的慕成早已无暇他顾。
他的腹痛感越来越强烈，若是普通人，恐怕早已一泄如注了。
身为炼气十一层的修士，他的忍耐力虽然异于常人，却也到了临界点！
心中的绝望更是到了极点！
若不是现在说不出话来，他就要破口大骂了：
“小兔崽子！”
“赶紧给爷爷个痛快！”
“爷爷，爷爷要忍不住了……”
刘九渊对此一无所知，还在继续高调炫耀：
“唔，慕师弟灵力凝聚，下潜于丹田？”
“看来正在运转慕家的长春功？”
“是不是？”
“……”慕成已经快要哭出来了，心中一万个草泥马奔驰而过。
功你妹啊！
快动手，老子要拉出来了！
他虽如此想，却不敢开口说话。
生怕一开口破了功，就维持不住现在这平衡状态了。
当然，刘九渊也没打算让他回答，而是掩着鼻子继续道：
“人在不同的状态下，其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也是不同的，喜则清香，怒则呛辣，悲则味苦，惧则酸臭……”
“慕师弟，你的身上，散发着恐惧的味道。”
擂台之下，众人看到慕成一直在沉默，对刘九渊的话更是多信了几分，心中都是震惊不已！
没想到这刘九渊小小年纪，竟如此厉害！
不但能够时刻察觉到对方灵气的运行走向，甚至能从气味中感知对方的情绪，这简直就是高出对方一个大境界啊！
灵素派的一群女弟子们，此时看向陈太玄的眼神中，更是充满了崇拜。
想不到这小子果真有几分本领！
还有几个女弟子心中已经不住盘算了，是否要冒着得罪贺师妹的风险，挖一挖墙角，把这金龟婿钓到手。
“慕师弟，接招吧，一剑长虹！”
眼见戏耍对方的目的已经达成，刘九渊心满意足，不再拖沓，使出凌厉的一击，直奔对方而去！
最终的裁决到来，慕成终于如释重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然而一出气不要紧，灵力再也无法维持，顿时空门大开，一泻千里。
“噗呲噗呲……”
几声突兀的声响传来，慕成瘫倒在地。
两腿之间渗出黄褐色流状物，他不仅拉了，还尿了……
一股恶臭立刻扩散开来！
果然是香飘万里！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纷纷掩鼻后退。
有些女弟子已经第一时间狂吐起来，又引来了更多人的呕吐。
一时间，呕吐声此起彼伏！
各种酸爽的味道，如百家争鸣，又如百花齐放……
刘九渊急忙闭住六识，哈哈大笑，感到满意极了。
他正要后退，心中却陡然生出了强大的危机感！
瘫在地下的慕成，双眼中射出了狠毒的神色。
刺目耀眼的白光从他掌间升起！
“是你在害我！”
“刘九渊！”
“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手中的巨大光团，瞬间磅礴而出。
轰隆隆声响连绵不绝！
这是二阶符篆！
刘九渊，你绝对逃不掉！
慕成发出了疯狂的狞笑之声！
擂台上的执法弟子，也只是炼气修为而已，见到此情形，顿时大惊失色。
立刻奋力一跃，急忙跳下了擂台。
而围观的弟子们，更是在第一时间撒腿就跑！
还有几个仍旧在呕吐的倒霉蛋，已被强烈的冲击波轰倒在地。
洞幽子神色大变，正要出手，却被顾长风拦住了。
“不用急！”
“看看再说！”
眼前的光芒越来越近，耳畔的灵力爆炸声越来越大，刘九渊却很快恢复了镇定。
二阶符篆？
威力的确挺强！
不过……
稚嫩的双眼之中，猛地掠过了傲然之色。
下一刻！
他伸出右手，疾速在面前划出了一个圆圈：
“光阴之道！”
瞬息之间，整个擂台陷入了安静。
刺目的白光、强烈的气浪、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全部凝固住了。
“这，这怎么可能！”
躺在屎尿堆里的慕成，蓦地瞪大了眼睛！
台下的弟子们，无不瞠目结舌！
远方的洞幽子更是骇然叫了起来：
“炼气五层的弟子，居然能使出道境之力？”
“这，这是怎么回事？”
顾长风负手而立，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心中却不胜感慨。
光阴之道……
久违了！
大乘宗师，陆真源！
今年六岁的刘九渊，正是六年前魂魄消散的陆真源转世。
顾长风当年在冥界的时候，曾听冥帝讲过。
人的魂魄消散之后，就会归于天地之间，再入轮回，重生为人。
只是，记忆消散，性格、面容、喜好……
更会完全不同。
和前世相比，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了。
而且，会随机重生于星河之中的任何一个星球之上。
虽然如此，但顾长风还是给凌云子、陆真源、大顾、张黄石、甚至虹十九的眉心都做了标记。
希望能在机缘巧合之下，再次找到他们。
虽然再找到的他们，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
就像他完全没预料到，自己找到的第一个做了标记的转世之人，就是大乘宗师陆真源！
而且他更没想到的是，原本心机深沉、狡诈多变的陆真源，居然变成了一个装哔重症患者！
即便如此，他还是立刻将刘九渊收入门下。
然后惊喜地发现：
对方的属性，居然没变！
根骨：八十二！
悟性：九十三！
精神：八十九！
福缘：七十二！
这妥妥的下一个大乘宗师啊！
但他没有轻易使用作弊器帮对方提升修为，担心会因此影响刘九渊的修炼。
不过，他还是将自己所知道的、陆真源生前所会的那些心法、功法、道境……全部教给了对方。
刘九渊，也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入门不到一年时间，就已是炼气五层修为。
在擂台比试的危机关头，更使出了只有筑基修士会的道境！
难道……
有无灵根、资质高低、修为上限如何，真的是天生注定？
顾长风陷入了深深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