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兄弟,本书的第一个大副本马上揭开,老道最近有点卡文,很可能今天又只有一章,哈哈,大家别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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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走近了黄家花园的戴雨农,远远的看到门口已经很是热闹,黄家的管家依然穿着那套独特的红色大褂站在门口迎接宾客,这与当初荣记大世界开张时他穿着的那一身没有什么变化,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笑。
黄包车一直拉到门口才停下,戴雨农低头从车里跨下,随后掏出了2块钱递给车夫,车夫本来要再找零给他,也被他摇摇手拒绝了。在门楼里等着的黄管家立刻迎了下来。
“戴老板,稀客啊!我们家老爷正在等着您呢!”
“黄管家,我这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要和老爷子见一面还真是难啊!”
“戴老板,一言难尽啊!你今天见了老爷就会知道了”
说着穿的像个红包似的管家侧侧身把戴雨农让了进去。此时,不远的路口又有几辆黄包车转了进来。管家便吩咐了下门童带路,随即又返回门口继续等贵客。
由于时间还早,戴雨农让门童带到院子里后,问清楚了黄老板此时正在关帝庙里和杜老板喝茶,便示意带路,一路找了过去。
黄金荣依然是那样的富态,坐在他对面的杜月笙则眉头紧锁,看到戴雨农进来也没有起身,而是在那里默默地喝茶。
戴雨农与站起来迎接的黄金荣寒暄了一会,便也同样找了个位置坐下,没有说话,整个大堂里,寂静无声,上,紫檀木的关二爷持刀扶髯在那里注视着三人。
最终还是喜欢做和事佬的黄金荣打破了僵局,开了口。他一边吹着手里茶碗里的孤叶一边开口问道。
“戴老板,你一直找我和杜老板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啊?”
“黄老板,杜老板,校长要我带的信各位恐怕是都看了吧!”
“没看!”此时一边一直沉默的杜月笙突然开口说话。
“不过,我知道正中想要干什么,无非就是让我们在浦海搞一搞,乱一乱,就像民国十六年的时候他要我们帮他做的事情。”
“杜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应该是戴老板你什么意思才对。我不知道哪些工产党怎么想的,把你放进来。不过我能猜到蒋大校长怎么想的,不就是见不得人家做到了他做不到事情吗!这个我早料到了,11年前他也是这么想的。”
“你……。”
戴雨农刚想反驳,却被另一边的黄金荣打断了话语。
“戴老板,蒋委员长的信老夫看了,他让我给他传递消息没啥问题,反正工产党不反对,他让我带着徒子徒孙给他干缺德事就算了,我年纪大了,心软,再说了,张啸林的下场摆在那里,我们也不是傻子。
我和杜老板前两天刚刚被请去人民政府喝了咖啡,人家该威胁的也都威胁了,该给的好处也给了。如果我们再不接翎子,那我们也白混这么多年江湖了。
再说了,这些工产党看上去兵强马壮,连洋人的面子都不给,我们这些混江湖的赤佬算什么,再搞风搞雨的那就是嫌活的太长了。另外,现在我们鸦片生意做不了了,皮肉生意又没人光顾,我们哪里还有钱给我们的委员长办事,你说是不是。”
“如果是钱的问题,我可以和校长说一声,事后的好处不会少了你们。”
“哼哼,你们的蒋校长会是这么好的人?不说当年我帮他摆平工会后他答应我的事情一件都没办。就说他当年搞什么证券交易所骗钱,随后被债主追杀,最后还不是黄老板给摆平的,你的蒋校长有什么表示吗,送这么个匾就能当饭吃?”
说着,杜月笙抬手一指高悬在庭上的“文行忠信”四个字匾。
“这四个字就能当饭吃?”
“你……放肆!”
在戴雨农的心中,蒋凯申是个完美的国家领袖,现在突然有人当着他的面这样开坏他的偶像,他当然已经不能抑制自己心中的怒火了,不由自主地跳将起来,想要飙。不过一边的黄金荣赶快拦住。
“好了,戴老板,你这是还没有搞清楚情况啊,自从这些工产党占了浦海,我们的好日子也算到头了,哪里还能帮你啊。
我们现在不能做鸦片生意,烟馆必须在下周前全部关门,所有激院关门,所有娱乐场所必须禁绝黄赌毒。”
“这是要绝了黄老板你们的后路,难道你们还不反?”
“反?怎么反?让我拿着斧头去对付工产党的战车?你想让我早点死你早说啊”
在一边的杜月笙听了不禁冷潮热讽起来。惹得黄金荣赶忙拦住,让他少说两句。随后向戴雨农直打眼色。让他到庙外等他。戴雨农会意往门外走去。
等了一会,黄金荣安抚好杜月笙便出门来,邀请戴雨农去院子里晃晃,到池塘边赏赏初开的荷花……。
在风中亲亲摆动的花骨朵前,黄金荣最后问起戴雨农来。
“戴老板,你对占领浦海的这批工产党有什么看法?”
“装备很先进,也懂工业,政治方面则比较幼稚,常常不按常理出牌,而且明显没有搞过情报,我到这里这么多天,都没人来检视我。”
“呵呵,戴老板啊,你想的太简单了,装备先进与否是表面上的,大家都能看到,政治方面幼稚不幼稚则不是表面上看到的就是真的,老夫这么多天在工产党那里喝咖啡,人家没有动我一根寒毛,但是这么多天下来,老夫觉得这是我这辈子最难熬的几天,比当年被人拿着斧头追还觉得难熬。戴老板想不想知道为什么?”
“黄老板有话直说。”
“我不知道,戴老板那里怎么对付我们这些江湖人,但是我们自己知道,我们这些江湖人哪个不是小心谨慎,就怕被人抓到把柄,但是这些工产党,却对我们了如指掌,不单单我哪里来的,家里还有谁,怎么的家,和谁关系如何,什么时候做过什么事,谁是我的人,谁又想杀我,甚至当初日本人找我,我说了什么!人家是清清楚楚。
进去这么几天,这些工产党连个表情都没有,就是一件一件的把所有我知道的,不知道的事情告诉我,很多时候我甚至觉得这些工产党人比我都了解我自己,说起来还要谢谢他们,不是它们,我还不知道我手下的阿四早就投奔日本人了,我一直蒙在鼓里,把他当心腹,什么都和他说,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也算这些工产党厚道,要不然只要搞定这个阿四,以后我黄金荣在他们面前一点秘密都没有。”
黄金荣此时深深的叹了口气,往池塘里扔了些鱼饵,看了会在那里争食的锦鲤,随后又好似自言自语的说到。
“戴老板,你也别怪刚刚杜老板的火气,任谁现自己大半的手下和自己不是一条心都会这么不给面子的,而要我说,我甚至怀疑除了我们这些老棺材之外,人人都是工产党的眼线。
问世间谁人不通工啊!
蒋委员长的信我已经看了,他要我给他消息也没问题,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他,他要我配合他里应外合就算了,我已经准备做寓公了。我只想戴老板给委员长带个话。”
“黄老板请直说!”
“蒋委员长身为国家的最高元还是应该以抗日为先啊!不要想太多的政见之争,所有的其它都还是等把日本人赶出华夏后再定夺,老夫虽然一辈子没干过什么好事,但也是明白人,看得懂现在这些工党的心思。如果委员长依然这么我行我素,我觉得之后这个国家到底是姓民还是姓工就说不清楚了。”
“黄老板此言何意?”
“蒋委员长心怀华夏,这些工产党又何尝不是?
这几天浦海的变化戴老板也应该看到了,我黄金荣虽然不再插手码头的事情,但是人还是有几个的,这两天天天有船进港,不说其它,光冻猪就是上万片,工产党一句话不说直接投入市场,几个老兄弟本来还想薄工产党的面子,到处搜购想要屯奇争利,最后呢,这些猪要么平价卖掉,要么自己吃。
更不说其它的粮食,布匹啥的,据说现在工产党在整个浦海四处招工,到处建工厂,这是要投入多少钱啊?光这点,我们的蒋委员长就没有这个魄力。”
“校长一样很重视工业,当年的上海也同样到处都是工厂!”
“是啊,但是民国政府出过一分钱吗?当年的这些工厂,哪家不是在商海的老板们自己投的钱,这里面我自己的几个老兄弟也花了不少!最后呢,不是搬去内地被国府收进自己的腰包,就是被日本人占了,政府一点表示都没有。
前两天麦加利的费朗德老狐狸找我想要借点人手,我一打听原来工产党把从日本人那里抢来的钱都用来买工厂设备了。这胸怀谁能有,如果是我们的蒋委员长,恐怕全部用来买军火都还嫌不够吧。”
“也不能这么说!”
“好了,戴老板,我会不知道吗,委员长买的那些飞机大炮,当初哪样不是我帮他搭的线,找得人,如果当时那点钱都用在造工厂上,我们的委员长也不用顶着那顶‘最受欢迎顾客’的帽子了。
你也别说这些工产党装备好,人家也缺东西,我的徒子徒孙们不止一次和我说这些工产党刮地皮了,打个小日本,战场上连个螺丝钉都要收走,我手下那些帮忙他们打扫战场的小赤佬个个都回来说工产党打肿脸充胖子。连地里的废铁都不放过。但是人家就是有眼光,就算现在物资不够,都要勒紧裤腰带搞工业。这点我们的蒋委员长比不上。
如果你从这里都还看不出这些工产党的野心,你也白给委员长作了这么多年的情报官了。”
说到这里,黄金荣又闭上了嘴不再说话,此时天色已渐渐的暗了下来,戴雨农那彻底黑下来的脸色也不知道黄金荣看没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