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祈王殿下还有雨旋公主明显都是站在墨轻染这边的额,那些公子、小姐们也不会傻到去替林白露说话,甚至有人小声道:“她想要毁了人家的清白,人家只是要他磕头赔个罪已经很宽容大度了,怎么看起来还是这么不情不愿的。”
又有人道:“这林小姐平时看起来挺乖巧可爱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知人知面不知心,现在看来啊,她以前都是装出来的,平时装得倒是挺单纯无辜的,一颗心却是阴毒得厉害。”
凌承祈微微一笑,对林白露道:“怎么一直站着不动啊,我们大家都等着呢,你给阮小姐赔了罪,这歌舞也好开始啊。”
林白露终于抬头看向墨轻染,而墨轻染亦是看着她,那眼神里洞悉一切的明净让林白露心头猛然一震,这眼神好熟悉……
片刻之后,林白露终于一步一步走到墨轻染的面前,她看着墨轻染,眼睛里充满了仇恨和愤怒,那种仿佛要溢出来的情绪是无法掩饰的,墨轻染丝毫不意外,她并不期望林白露能够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以林白露的性子一定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归结在自己的身上,但是这对于墨轻染来说并没有什么所谓,反正自己跟她永远都会处于对立面,从小到大皆是如此,她恨自己,自己也讨厌她。
林白露把手中的茶杯递到墨轻染的面前,“请阮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计较我之前的过错,这杯茶就当做给阮小姐赔罪了。”林白露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她握着茶杯的手慢慢收紧,林白露在心中暗暗发誓,今日受到的屈辱,他日,自己定当加倍还给阮之禾!
墨轻染眸光淡漠地看向仍旧直愣愣站着的林白露,却不伸手去接她手里的茶水,只是淡淡道:“皇上说了,是下跪磕头认罪,难道林小姐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吗?”
林白露恶狠狠地看向墨轻染,墨轻染却是淡淡一笑,似乎在讽刺、又似乎有些漫不经心,林白露只有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才不至于把茶杯丢到墨轻染的脸上。尽管她很愤怒,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墨轻染,但是她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了,那自己就不止是要给墨轻染磕头认罪那么简单的了。
凌承祈还偏要火上浇油,“林小姐,你倒是快点啊,舞姬都在台下等着上场呢。”言外之意就是,你还在这磨磨蹭蹭耽误什么呢?
林白露狠狠咬牙,看今天这个架势,他们是一定不会放过自己了,再这么犹豫下去的话,就只能让这么多人看自己的笑话,林白露心中主意已定,一狠心,屈膝跪在了墨轻染的面前,手里端着茶杯开口道:“请阮小姐原谅我的所作所为。”
墨轻染看着面前跪着的林白露,眸光冷然,只见她伸手接过林白露手中的茶杯,林白露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她还要为难自己呢。但是,只一瞬间那茶杯却是跌碎在了地上,茶水没进了尘埃里,杯身也是四分五裂,林白露不可置信地看向墨轻染,墨轻染只是轻笑道:“抱歉,刚刚手滑了,看来我是没有福气喝到林小姐亲手端的谢罪茶了。算了,你叩个头就起来吧,这件事就当是过去了。”
林白露目露凶光地看着墨轻染,这个女人根本就是故意的,什么手滑?借口而已,看来自己是低估了她,她并不像她表面看起来的那样温和无害。墨轻染当然知道此刻的林白露定是恨极了自己,以她不服输的性子,以后定然会想办法对付自己,以雪今日之耻,不过墨轻染却是丝毫不担心,难道她以为自己真的是可以任她欺负的人不成?
林白露在墨轻染淡漠如水的目光中,俯下身来,额头触着满是尘埃的大地,淡粉色的裙摆也被打翻的茶水沾湿,身侧的双手已经握成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手心之中,今日所受到的耻辱,她这一生都不会忘记。
林白露终于当着众人的面给墨轻染磕头道歉,“希望阮小姐能够原谅我。”
“行了,起来吧。”墨轻染淡淡道。
凌承祈适时开口,“好,吩咐那些歌姬舞伶可以开始了。”
“是,王爷。”
一时间整个后花园都热闹起来,而林白露缓缓起身,满心的耻辱,这时,墨轻染却是站起身来,走近了一小步靠近林白露的耳边小声道:“我劝你以后不要再做这些愚蠢的事了,否则的话,不会再像今日这般轻易放过你。”
林白露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墨轻染的恨意,“多谢阮小姐的好意,我,不胜感激。”这句话几乎说得咬牙切齿。
墨轻染无所谓地笑笑,重新坐了下来,既然她不听自己的劝告,那自己也没办法了。
林白露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那沾了尘土的额头和双手,便是往闳含烟的席位而去,尽管此时她恨不得立时消失,但是她现在狼狈而逃的话,更难堪。
林白露就这样一直忍耐着、煎熬着,期间坐在她旁边的闳含烟小声劝慰着,林白露心生感激,终于熬到宴会结束,所有人一一跟凌承祈道谢,感谢他如此款待,道谢之后就陆续离去,这时候闳含烟携着林白露走过墨轻染的身边,只听得闳含烟淡淡道:“阮小姐何苦这般为难林小姐呢?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墨轻染淡淡一笑,难道这一切还成了自己的错不成?墨轻染轻笑着看向闳含烟,“且不说这件事是林小姐她咎由自取,再说了,这其中有一大部分的功劳还是含烟郡主你的不是吗?”
闳含烟闻言,脸色微变,“阮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我倒是听不懂了。”
墨轻染笑得愈发柔和,“从智安和尚房里搜出来的两份银子,一份是林小姐派人给的,至于这另一份是谁所出,我想含烟郡主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闳含烟心中一怔,暗自道:难道她手里有什么证据,可是转念一想,若是她手里有证据的话,大可以告诉太后,她应该只是在试探自己,这么想着闳含烟迅速镇定下来,“阮小姐的话,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什么叫我应该比谁都清楚?我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墨轻染笑着转身,声音清冷,“嘴上说什么不重要,心里清楚就行了。”
墨轻染缓步向前走去,留下一脸所有所思的闳含烟,还有心绪难平的林白露。
“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祈王殿下。”墨轻染笑着跟凌承祈告别,雨旋公主也是站在一旁笑意盈盈。
“我不是说了,我们是朋友、是知己,朋友之间何须言谢?”说着,凌承祈顿了一下转头看向正在慢慢走过来的林白露和闳含烟两人,轻声道:“你们两个先等一下,我送你们两个回宫。”宾客们就只剩下林白露和闳含烟两个没有离开了。
雨旋公主却是看向王府的大门处道:“你倒是有心,不过现在看来,倒是用不着你送我们回宫了。”她的声音里满是笑意,还带着些别有所指的暧昧。
不知情的墨轻染和凌承祈心中疑惑,顺着雨旋公主的目光看去,那正下马而来的人不是凌宸煊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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