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一拉缰绳,马车稳稳地停在韦府大门前,还如往常一样,高门紧闭,只有两盏转鹭灯一左一右挂在廊檐下。
赫谨行坐在马车里看了许久,整条街都静静地,想来韦府里此刻也是这样的静吧,她这会儿应是睡熟了吧……
“殿下?”
直到海全的一声唤,赫谨行的思绪才又回到自己身上。
“殿下,该回宫了。”
“走吧。”赫谨行缓缓放下帷幔,垂下眼帘端坐着,他清楚地知道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听着马车的轱辘声思绪一下又绕到了大司马身上。
在丞相府问他的话时,他神情紧张,说话犹犹豫豫,一看就是有大事瞒着。而大将军还有外祖明显是在替他做掩护,显然这件事,大将军和外祖他们也是参与其中的。可到底是什么事就连他也不能知道?还是说,外祖他们根本就是信不过他的呢?
赫谨行眉头蹙得愈发的紧,心中的凉意也愈发彻底。
翌日清晨,姚觉澄就带了人押着十五名盗匪来到了司寇府,随后赶紧又驾了马往皇宫赶去。
东宫。
在行云殿里来回踱步等了许久,眼见着要请宫人去催了,姚觉澄这才看见珊珊而来的邢允侥和项令桢。
“下官见过姚大将军。”项令桢有礼地一拜。
邢允侥瞥了一眼项令桢,大剌剌地向姚觉澄道了声好,注意到他手里的奏折,道:“姚大将军真是难得进趟宫呀,昨日下官还听说有批盗匪现身于京城,太子殿下命你和戚将军齐力捉拿,只给了你们三天的时间,这会儿姚大将军不应该是在城中搜拿盗匪吗?怎倒是进宫了?”
对着邢允侥的这副态度,姚觉澄倒也见怪不怪了,拍拍手里的奏折,呵呵一笑道:“盗匪全部捉拿归案,本将军自然得要进宫亲自向太子殿下禀明!”
“哦?”邢允侥故作惊喜:“就一天的时间,姚大将军就将盗匪全部捉拿归案了?不愧是我冀国的大将军啊!”
这样的赞誉,姚觉澄很受用,扬起的嘴角在邢允侥看来姚嘉纾的自傲全都来源于她爹:“看来待会儿太子殿下少不了要赏大将军了。”
说到这,姚觉澄又心急地看向殿外,一边看着还又问着:“太子殿下每日处理朝政都这么晚的吗?怎么还不来?”
邢允侥听完咧嘴笑道:“大将军,是你进宫早了,太子殿下这会儿还在陪公主用早膳呢,你可得等一会儿。”
还等?姚觉澄已经等烦了,邢允侥的皮话他也全当是与他在唱反调,转头,问向一旁的项令桢,这个今年的文状元的大名他可是有所耳闻的:“状元郎,这太子一般何时来与你们议政?”
“回大将军,太子殿下用了早膳就来了,大将军莫急,太子殿下一会儿就到。”项令桢有礼回道。
邢允侥看着二人这一来一往,眼里尽是鄙夷。
万没想到项令桢也给了他同样的回答,姚觉澄转向看着邢允侥,嘴角的笑意也随之带着轻蔑:“听说邢中庶子费尽心思把自己的妹妹送进宫来给公主作伴,呵呵,乐宁公主真是矜贵呐,有了邢小姐还不够,连太子也要攥在身边。”
说到此事,姚觉澄心里就冒火,因为邢小姐进宫一事,他的女儿是没少在他面前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