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虫子有拇指大小,整个背部都披着灰点纹路的甲壳,而它细小的头部就像剑尖一样尖锐。
看着眼前小小的甲虫,很难想象它的速度与强韧,捏着甲虫的双指开始发力,片刻后就算天赐也开始吃惊了起来,自己的力量天赐心中清楚,看着手中微微变形的甲壳,天赐心里也是有点犯怵,自己的麒麟罩绝对阻挡不了眼前小小的甲虫。
抬头看看眼前被雾气隔断的阶梯,天赐眉头深深皱起,三天的时间已经过去近半,青龙令很有可能就在前方的大青龙殿内,天赐也不由踌躇起来,嘴里不由轻声道:“虫子!”
忽然,天赐好像想起了什么,芥子戒白光微闪,一只灰色的小鸟扑腾飞出,火红的翅膀煽动几下轻巧的站落天赐肩头,明亮的小眼睛开始打量四周,然眼前的情景不由的使小子规呆了一呆,看着天赐,好似疑惑又好似再询问。
天赐眼里显出柔和,把手里的甲虫挪到小子规眼前,当那双小眼睛看到天赐手中的甲虫时,浑身的灰色羽毛突然乍起,连尾部的几根青色短翎也向上翘起,明亮的小眼睛好似有火焰摇曳。
天赐不由惊异起来,小子规墨黑的眼眸映出火红,重新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微微扫视之后便盯着阶梯高处的雾气,一声清明的啼鸣声从天赐的肩膀响起,在天赐的感觉中,似乎眼前的雾气微微震动了一下,第二声啼鸣随即响起,这一次天赐周围的雾气明显的震颤起来,而且随着震颤,天赐周围开始出现空旷,露出眼前十几节台阶。
天赐神情一震,心里激动起来,一声低沉的啼啸从天赐肩膀传出,明显区别于前两次清脆的声音,只见眼前灰蒙蒙的雾气开始翻滚起来,台阶的雾气慢慢向着两边分开,露出几十步的阶梯。
还没来得及欣喜,天赐就听到无数的嗡嗡声随之而来,一个金黄的光点从雾气中飞出,慢慢飞到上方台阶的空旷处,于天赐十米之外停于半空,它的出现使天赐肩膀上的小子规翅膀微微张开,小小的喙慢慢前伸。
金黄色的甲虫,它比天赐手中的甲虫大上一倍之多,甲壳下的翅膀快速的煽动着,发出细微的嗡嗡声,而四周躲藏在雾气中的嗡嗡声正向着那个金黄色的甲虫聚集,片刻金黄甲虫后面出现了无数的黑色甲虫,它们来回飞舞,却不超越金黄甲虫之前,天赐看着眼前如山海般的虫子,眼角微微抽动,执剑的右手慢慢向身后挪去。
天赐把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上方金黄色甲虫上,额头许久不见的麒麟纹再次显露,天赐没有注意,肩头的小子规,灰色的背上泛起点点火红,火红的翅膀慢慢伸开,小小的眼珠倒映出金黄甲虫的影像。
短暂的对持瞬间打破,小子规率先而动,如离弦之剑射向金黄甲虫,只是接近金黄甲虫几米之处,空间荡起层层波纹,金黄甲虫前几米之处好似变成蠕动的水面,小子规的的速度瞬间变得无比缓慢,而且这荡漾的波纹好像束缚住了小子规的身体,使其无法摆脱波纹之外。
天赐的身形随即而起,风行剑一马当先,剑尖抵达波纹处,缓慢随之而来,天赐感觉自己好像大海中的一片树叶漂浮向前,但浪涛涌来,自己不得不随波逐流。
金黄甲虫却缓缓开始向着小子规接近,天赐眼里一瞬的紫红闪过,额头的麒麟纹忽然脱离额头射出,像一缕红色丝线迅速而去,无视眼前的波纹直接命中金黄甲虫。
只见金黄甲虫在空中摇晃片刻向着阶梯掉落,束缚天赐与小子规鸟的波纹随之消散,天赐身体一轻,随手把子规鸟揽如怀中。
在金黄甲虫掉落的一刻,成千上万的黑色甲虫立刻疯狂了起来,向着天赐轰然而来,天赐右脚轻点石阶梯,迎着群虫而上,低吼道:“逍遥天下!”
白色的身影模糊起来.犹如几道白色布影盘絮而上,饶是迅捷,依然兵刃与甲虫接触的叮咛声络绎不绝。
同样的台阶之上,离上方那座辉宏的宫殿似乎更近了,也似乎遥不可及。时间已经过去五个时辰,包括金黄甲虫和赤眼魔狼已经闯过四个阵法和两个禁制,其中艰难可想而知。
此时的天赐明显已经疲惫不堪,汗迹染湿了衣襟,衣袍上也有了干固的血渍。
可执着冷俊的眼神依然紧盯着上方的宫殿,再次抬腿迈上一层台阶,一个苍老飘渺的声音在天赐耳边响起:“年轻人你在寻找什么”?
天赐脚步骤停,头皮发麻,身体瞬间绷直,做出防御状,双眼向四处眺望,除去上方的宫殿,和远方微薄云雾缭绕中的残痕断壁,哪里见得一丝人影。
此时声音再次出现耳畔;“前方的路你走不过去,回头退下吧!”
此刻天赐只有一个惊悚的疑问不停在脑海回荡,镇天塔里怎么会有人?
“你是谁?”压过心头的惊悚,天赐抬头问到;
“青龙辅圣,道御七门!凡有缘者踏入七阶之内,方得一门,年轻人你修为尚且,入不得七阶之内,回去吧!当你成就尊者之时来此必得一门道统!”
苍老的声音回响耳畔,天赐却再次踏上一步,清冷的声音随着脚步吐出:“我不需要什么道统传承,我只要青龙令。”
似乎是回答老者,也似乎是在对自己说!
未知的声音也沉默了,天赐眺望一眼上方的宫殿,再次迈步而上,一步之下天赐的身影随即消失不见,只留下整个空旷的阶梯。
一声有些感慨的叹息悠悠在空间里响起。
第七门中的天空没有太阳,始终被一层洪荒所遮盖,但这里没有黑夜,也不知时间的流逝,或许一刻,也或许几个时辰,洁白的阶梯一阶一阶通向上方的宫殿,看似毫无阻碍的空旷。
忽然,在空间颤动起来,随后空间好似被刀割开一样,出现一道缝隙,微弱的嘶吼声传出,一袭白影从缝隙中跌落而出,他半跪于台阶之上,看着上方那道缝隙缓缓合并,亦是消失不久的天赐。
天赐用剑支撑着站了起来,一口鲜血喷出洒落白色台阶之上,执剑的手颤抖着,冷眼看着上方那座辉宏的宫殿,眼里有不甘愤怒掺杂着无奈。虽然心有不甘,但实力不济的天赐还是自责的低下了头。
苍老的声音再次回荡:“年轻人!”
只是话说一半,惊疑声起,因为天赐再次抬起头看向大青龙殿,而使那个声音惊讶的是天赐的双眼变成一片炽白,那白色越来越盛,遮住了黑色眼球,成为一束耀眼的光芒直射大青龙殿,白光不停的壮大,从天赐身前打开一条通往宫殿的通道。
天赐眼前确实有了一条通往宫殿的通道,通道有三米方圆,由绚丽的流光溢彩所组成,那些缤纷的五颜六色环绕在四周,灵动且又富饶。
天赐不知为什么会这样,但这种感觉却很舒服,那些游离的光彩充满暖意,让天赐身心温暖.亢奋。
看着眼前的阶梯,天赐觉得自己的身体轻盈无比,好像可以飞起来,试着踏前一步,光彩流动,瞬间汇聚于天赐脚下。
“也许是那个苍老的声音吧!”天赐如此想着!脚步接连而上。
透过流彩,宫殿已尽在眼前,片刻时光天赐踏上一块平台,平台百米方圆似横搁天宇,入眼有七樽大鼎,七鼎按七星方位排列,每一樽大鼎之上皆有复杂的图案,而天赐眼里只有平台尽头那两扇三米多高的木门,四个大字悬浮在上,大青龙殿。
踏上平台,一切好似尘埃落定,天赐心怀欣慰和敬意向着两扇大门而走,走过七鼎看着近在眼前的木门,天赐有种感觉,似乎自己不用开门也可以进入,这种感觉使天赐心神恍惚。
忽然天赐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去,只见七鼎之后的平台上,盘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老者依然死亡多时,毫无生机可感应,一身灰色道袍被厚厚的尘土覆盖,面容也已经看不清楚,只有大概轮眶,只见他面向宫殿,似乎在守护眼前的宫殿。
无心多想,天赐伸手推向殿门,只是手还没有碰触殿门,殿门自己便已轻开。
透过半敞的殿门,看到里面的昏暗,天赐犹豫片刻一脚踏入。
空旷的大殿几乎没有什么摆设,暗青色的地面不知是何材料,整个空间给天赐的感觉就是空旷灰暗。
进入殿内最显眼的莫过于殿堂内的一把太师椅,椅子坐落在正中殿堂上位,天赐看了一眼太师椅,迅速扫视殿堂内每个地方,细小的拐角都不放过,可惜整个殿堂除了太师椅就是空旷,天赐仔细感知,超强的感知力掠过每一处空间,可惜丝毫没有空间裂缝或芥子空间的痕迹,一种无力感袭来,使天赐有些黯然。
视线再次回到上位那把太师椅,虽然平实无奇,天赐还是希望会有奇迹,天赐向前迈步,向着太师椅走去。
忽然,整个大殿开始微微震动,一缕不明的青光出现在昏暗空旷的大殿内,青光像游离的灯火,照亮了大殿。
天赐扫视一圈四周游离的青光,当双眼再次回到那把太师椅上时,顿时震撼不已,不由向后退出一步,因为那把太师椅上此时端坐一人,青色的光辉在那人身边流转,看不清楚脸面,只有一身青袍,一双穿云靴进入天赐眼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