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冲进了黄金城,要了忠贤王的命。
这听起来有点荒唐,更像一个笑话,诅咒人的笑话,有人想忠贤王死,于是便开了这么一个玩笑。
能在守卫森严,千百人包围之中取人首级,除了神,人还能办得到吗?
没人知道杀死忠贤王的人是谁,只知道是一个厉害的角色,杀了惊雨楼的大当家,用此人的脑袋得到了觐见的机会,在接近忠贤王的时候,杀了忠贤王。
忠贤王罪有应得,指使惊雨楼杀了青河村数百条人命,且要篡位,这种不感谢王恩,还要谋反,草菅人命的王族,是个祸害,人人得以诛之。忠贤王一死,黄金城大乱,铁面卫的将领们都怕铁王前来讨伐,各自逃命,逃命的同时也对忠贤王的财产进行了抢劫。
铁王很满意,他没看错云起,对付忠贤王,只能用这样有智有谋的人才,可抵千军万马,如今黄金城没了当家人,可借势收回,于是派了殿前将军带了五百骑兵前往,一方面重振铁面卫,一方面接管黄金城,避免白银城介入。
此时,忠贤王的脑袋就放在铁王的面前,那双惊恐的眼睛,透出一种不甘。
兄弟相残,都是为了王位,为了权利,为了利益。
开始是兴奋,然后是伤痛,失去亲人的伤痛,如一把刀在绞着肠子,如千万根针在剌心脏,如一记闷锤在敲打脑袋。
“都退下。”
铁王的脸黑得像炭一样。
空空的殿堂里,只有那颗血迹未干的人头,只有那双惊恐的眼睛。
“你,又是何必呢?这么多年,你就是不甘心,当上这个王又如何,你以为就可以权倾天下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文武百官,王族成员,哪一个不盯着我,哪一个又对我忠心不二,就连你,我们同胞的兄弟,都想杀我……唉,你杀得了我吗,你杀不了,你太自负了,认为拥有上万人的军队,拥有了金子,就可以推翻朝廷,自行封王了,你能这样想,他们也能这样想,你根本就不明白,我只是不想动手,只是你把我逼得喘不过气,把金国置于生死之地,把我的尊严当成是****……你那些儿子也太不争气了,没有一个能成为我的继承人,这能怪谁,还不是怪你,他们,连子武十分之一都不如,你可能还不知道吧,这一次杀你的人,便是子武安排的,你不要怪他,也不要怪你的兄弟,没人想杀你,黄金城有什么不好,比都城好,我都得向你要钱,可是你,就是不满足,这人呐,不能太贪心,你贪了那么多金子,以为我不知道吗,黄金城不是你的,是我的,金国是我的天下,你能斗得过天下吗……你放心,二哥若像你这样下去,也会赴你的后路,我也不想这样,这都是你们逼我的,都是你们自找的……你看看你,总是自大,你就没有想到,会有人拿着你想要的人头去杀你,可能你也想到了,但是你没有想到的是,杀你的人是个高手,就算是他要杀你,有一千个人也挡不住,之前我也不相信他会杀得了你,现在我相信了,杀了你,省了很多事,也替很多人出了口恶气,你不要怪我,我也没有办法……”
铁王哭了,他从来没有这样伤心过,毕竟,那是他的亲哥哥。
过了很久很久,铁王平静了下来,叫来乌青,吩咐将忠贤王的人头挂在白银城的城墙上,让外界认为是忠义王杀了自己的哥哥。
若论狠毒,金国还有谁能有铁王狠毒,为了保住王位,杀了亲哥哥,忠贤王虽有反心,只不过是想让儿子们能够登上宝座,要与兄弟们竞争,毕竟没有做出杀王之事,闹出些动作,不过是想吓吓铁王,让他知难而退,未想若出杀身之祸。伤心之后,铁王又想出了一条毒计,让忠义王背上杀兄之名的毒计,如果忠贤王的人头被挂在白银城的城墙上,那就意味着是白银城是凶手。
小虎被派到黄金城,除了收服铁面卫,还有一个特别的使命,那就是尽快的控制金库,把金子转移至都城。
黄金城一片混乱,公子们早就乱了阵脚,守着灵堂不知如何是好,王妃们也都没了主意,这突来的祸事让黄金城的地位一落千丈。当都城的骑兵到达黄金城,收拢了一部分铁面卫时,公子们还在争吵着如何的报仇。
“一定是那个叫勾元的干的,我就知道,青河村不能动,这下好了,我可听说那个叫勾元的万夫莫敌,他这么厉害的人肯定会有朋友,当上了大将军,随便找个人来报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咱们派兵到都城,打将军府。”
“这事明摆着是白银城干的,勾元还没那个胆子,纵然厉害,也不可能打得过这么多人,白银城收买了许多江湖高手,上一次嫁祸咱们不成,背上了青河村的罪名,肯定不服,应该马上打白银城,然后再打都城。”
“先打下都城,再打白银城。”
“现在打都城,为时过早。”
剩下的属将们都是忠贤王旗下的老将,见两位公子如此,都不由得心寒,军中早已混乱,公子们却不以为然,大家只救埋葬了忠贤王,退隐田间。
王宫里的侍从们,也都趁机偷了财物,躲藏的躲藏,逃跑的逃跑,只剩下了忠诚的一部分。
有老臣提出,眼下军心大乱,应马上派人把握金库,以防他人强占,没有了金子,黄金城就全完了。两位公子则不以为然,认为多此一举。
“谁敢动金库,那里有两百多人把守,除非是不想活了。”
“是啊,金库没人敢动,眼前最重要的是,把父亲安葬了,商量出一个出兵的办法。”
“就算到了金库,这钥匙还在咱们身上,他们能奈何?”
“诸位保护好钥匙,便能保护好金库。”
无论大臣与将领们怎么劝,两位公子都认为金库不重要,直到都城的骑兵进了王宫。
“不好了不好了,殿前将军来了!”
侍卫惊慌的跑进灵堂。
将军们都慌了,都城已经来人,金国大势已去,谁都清楚,铁王一但此时派人来,必定就是要收复黄金城,公子一干人等,都会成为平民。
有人说:“快,带人去金库,把金子运走。”
忠武说:“慌什么慌,殿前将军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爹可是忠贤王,这是黄金城,不是都城,大家不要慌,马上集结军队,以防万一。”
为时已晚,王宫能叫来的人手,加上侍从,也只有几十人,像一群惊弓之鸟,就算是手持兵器,也都颤抖不已,只有那些久经沙场的老将,淡定的等待着。
“殿前将军到——”
一队侍卫跑进灵堂,站成两旁,威风凛凛,迎接殿前将军。
两位公子手握配剑,怒目而视。
小虎进了灵堂,见众人的阵势,不由得笑了起来,说:“你们,这是要干嘛,难道被人打怕了,我是铁王派来维护黄金城和平的,大家不用害怕,把兵器都收起来吧!”
忠文说:“保护黄金城,我看未必吧,用得着这样保护吗?”
忠武说:“带这么多人进王府,这是想干嘛?”
小虎取下头盔,打量着众人,又看了灵堂里面的棺材,说:“真可怜,忠贤王英明一世,到头却没有了脑袋,你们还不知道吧,忠贤王的脑袋,此时正县在白银城的城墙上呢!”
“啊——”
众人大惊。
忠武说:“我就说,肯定是白银城下的毒手,现在清楚了,大哥,你在家守灵,我带人去报仇。”
忠义说:“要去,咱们一起去。”
二人说着,就要离开。
小虎上前挡住,说:“二位公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二位拿什么去报仇,就凭手中的刀剑吗,你们或许还不知道,你们上万的铁面卫,剩下不到两千人了,那白银城上万的军队,你们去了也只是白白送命。”
一位老将上前劝告:“是啊,大公子二公子,将军说得对,昨日城王过世,军心大乱,剩下的人已经不多,还是走一步看一步,铁王不会纵容白银城的。”
两人本想借机溜走,却被挡了下来,心有不甘,嚷嚷着要去报仇,被老将们扶出灵堂,进了内厅。
小虎跟着进了内厅。
忠文说:“将军,难道我们休息一下也不可吗?”
小虎说:“大公子,铁王派我前来,除了保护大家外,还让我保护金库,请公子给我钥匙,我要查看里面的情况。”
忠文说:“凭什么,那可是咱们黄金城的金子。”
小虎说:“大公子怎么这么不晓事,这普天之下都是铁王的江山,怎么说黄金城的金库是黄金城的,这话要是被铁王听见,定要责怪于你,如今黄金城大乱,铁面卫又解散,倘若有人居心不测抢了金库,又如何是好,还是把钥匙拿出来,让我前去看看,派人手去看守,等铁王派大军前来,再作定夺。”
二位公子没有办法,只有交出钥匙,都城来的侍卫,个个面色严肃,杀气腾腾,弄不好,得罪了这殿前将军,杀起人来,谁又能抵挡。
小虎拿到钥匙,急忙赶到金库,打开金库一查,果然有几千万两金子和银子,急忙叫人封箱,分批运往都城。一方面,小虎重新整顿城内秩序,控制了黄金城,又派了几百铁面卫守着王宫,不让任何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