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刹栖柿林,绿阴覆苍瓦。不远处洲边白色的芦花轻扬,马车在山涧停了下来。
钟毓婉身着一件水红色的杜鹃缎面裙,因是起了风,一下车便有丫鬟贴心的将斗篷送来。
钟毓婉看着不远处的古刹道,“我近来总是心神不宁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离慈安寺还有一段路,钟毓婉为求个虔诚,每每上香都要亲自走上一段路,以表诚意。此间秋已深,满山枯黄的金色叶子被风卷了下来。
李长安笑笑,“许是姐姐要出嫁离开家的缘故。”
李长安又问,“听闻那侯府昨日又派人去姐姐府上商议婚事,动静闹的倒是不小。”这事她也是听清月说起的,可她也总归不好说,皇帝来了江州城,要收敛几分才是。
钟毓婉道,“昨日,晋安府的三公子来了,为他兄长带了不少礼物。”?钟毓婉要嫁的是晋安府的二公子,李长安笑笑,“那三公子相貌如何?看着他,你必也能猜测出他的哥哥的样貌?”
钟毓婉嗔笑着要打她,却也答道,“那三公子却也是谪仙般的人物。”
李长安生了好奇,“怎的?”
钟毓婉啧啧叹道,“真真像是从书卷里走出来的人。”
从她的脸上,她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的敬仰。李长安笑笑,“能让婉姐姐瞧得入眼的人,我也有几分好奇。也不知道婉姐姐的夫君是个怎样的人物?”
又行了几步,一老尼正拿着扫帚有一搭没一搭的扫着门前落叶,院里的钟声敲了几遍,又是逢了整点。
今日寺院里显得十分安静,连着鸟儿轻啼的声音也依稀可辨。钟毓婉解下斗篷,轻声问师太,“今日,庵堂好生安静。”
那师太微微一笑,“不过是因为着姑娘要来。”
钟毓婉忽然动怒,看着自己啊奴仆道,“何人让你们清场了?我可有交代过不准扰了佛门清静?”
乳母走了出来,“小姐日后就是侯府夫人,怎能如平日般的无拘。”
一向温婉有礼的钟毓婉却忽然动怒,“还不是什么侯府夫人,就摆这样的场子做什么?”
钟毓婉愤愤骂道,“我爹他摆足了排场也就够了,何必连我也不放过。现在还不是呢?就算日后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不知半分收敛!”可她却也不好当面指责她爹那些背后的苍营狗苟。
钟毓婉气的脸颊通红,却也懒得通这些奴仆理论,转身进了慈安寺,原想求个心安与清静,可在这佛门前却也求不到。她不由得有些羡慕起李长安,至少李怀义从来没有把身份门第这一切加注在她的身上,且李家是懂得遮蔽锋芒的。
寺庙里传来念经的声音,想来熟悉的师太此时正在诵读经文,钟毓婉便入了后院,静静等了一会。
那院子里有几棵果树,结满了红彤彤的柿子,水灵灵的柿子像是一个又一个的红灯笼,高高的挂在空中。她看了许久,却不知不觉的出神了。
“姑娘可是要吃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