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李长安坐在窗边,看着窗外四季常绿的那根常青藤看得出出神,手中捏着那枚玉佩把玩。
夕云端了一杯热乎乎的牛乳茶来,“姑娘在想什么?想得这样出神。”
李长安连忙将玉佩收起来,“没什么。”
夕云递了一支花签给她,“对了,昨日酒宴后,我去打扫。捡了一支签,怕是昨日婉姑娘掉的。”
“姑娘知道我是不识字的,姑娘看看?”
想必这支签便是昨日夜里,钟毓婉掉在地上找不到的那支。李长安原以为那签不过是像昨日钟毓婉抽的第二支签一般,都是梅兰竹菊这般的花中高洁之士。可是她一看,却十分的意外。竟是一朵杜鹃,旁边一句小诗,归心千骨终难白,啼血万山都是红。这杜鹃是思归之物,瞧着这诗也这般伤感,李长安虽不会解诗,却也知道这签不好。
便将这支花签夹进书里。说道,“我回头给婉姐姐就是了。”
夕云见外头来了人,连忙起身迎接道,“清月姐姐来了?”
清月揉着太阳穴,坐在茶几边,“昨日给她们灌酒灌得喝多了,到现在还脑袋疼,差点要误了大事!”
李长安给她倒了一杯菊花茶,便问,“什么大事?”
清月握着她的手道,“今日黄昏,长禧王妃就要到了。按理,咱们府中是要去接的。”
听了这话,李长安陡然间变了颜色,撇了眉头道,“打发几个人去就是!”
清月提醒道,“姑娘也该去接一接,也算是亲戚情分。”
长安叹了一声,这长禧王妃便是自己二嫂了。说起这个二嫂,长安便是一肚子的火气。
李长安讨伐道,“那会子母亲过世,她处处为难与我。若不是四哥不管不顾的接了我到江州城来,怕还在她的魔爪下讨生活呢!”
自李复过世,这李家分了两府,嫡长子李怀宪承了爵位,于长禧建府,作为生母自该是随长子居住,直到长安十岁,李夫人过世。李怀宪本就不理后院之事,二嫂便处处作威作福。而此时的四哥李怀义已经打过几场漂亮的仗,皇上赞赏其德行又怜悯其是李家子弟,早已封王。李怀义得知小妹处境,便将其接入江淮府中,自此,两府的关系也就一直僵持了......
李长安叹了一口气,“二哥本就是个不管后院之事的。又最是听二嫂的话。那时候娘亲去世,二嫂又来冤枉我,给我扣个什么偷窃之罪,我又不是个受气的,便大吵一架。二哥说我不敬兄嫂,我一气之下便翻了墙院出去,还是四哥寻到了我。可自此便再也没有见过二哥与二嫂。如今算来也有七八年了。”
清月也有些怜惜她,李复虽有些子女,可李夫人嫡亲的孩子也不过老二、老四和九姑娘了。九姑娘丧父丧母,偏偏这二嫂又这样的毒辣,也怪不得李怀义当年什么礼制也不管的带了李长安回了江淮府中。
就这么一个小妹妹,李怀义素来疼惜,又怎会容许旁人欺负了去。
李长安气极了,倒了一杯菊花茶,“真是好生无赖!你们还得撺掇着我去将这老妖婆给接到府中来。”
她又问道,“四哥什么时候回来?”
清月回答道,“过了中秋节,四爷原本今日就回来了。可是朝中出了件大事。”
“燕国的皇帝驾崩了,其弟陵王即位。如今四爷可走不开。两国邦交乃是大事,于是四爷便留在京城了。”
燕国的皇帝没有子嗣,便传位给了弟弟。听说那陵王骁勇善战又十分有谋略,倒应该是个明君。齐燕两国素来交好,自该要巩固关系。
又听清月道,“陵王也派了二个儿子来我朝,四爷说是为了什么国事我就不清楚了。”
李长安点头,“好了,我知道清月姐姐是说,陵王的儿子也得来应付这些场面事。我就勉为其难去接接我那位二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