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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起争执的两个男人(1 / 1)

<>顾玠慢慢的走了过来,然后仔仔细细的盯着虞折烟怀里的孩子,口不对心的说,,“我瞧着倒与本将军有些像,莫不是你偷偷怀了本将军的子嗣。”

他虽是玩笑话,可虞折烟和封凰听了却是心中一颤,封凰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落到虞折烟的脸上,然后又落到孩子的身上。

“你胡说什么?”虞折烟只恨不得拿针缝上他的嘴,省的他在这里胡言乱语。

“我胡说?”顾玠声音里带着气恼,一下子拦着从旁边经过的一个宫女,“站住。”

那宫女见顾玠叫着自己,不由得脸颊微红,听着了脚步,“大人有什么吩咐?”

顾玠竟毫不顾忌的将她拽到虞折烟的跟前,然后问道:“你瞧着在这孩子长得可像本将军,是不是像极了。”

那宫女原是刚入宫的,自然不认识顾玠和封凰,只见顾玠这样问,连瞧着未瞧,竟直接道:“果然与将军长得一模一样。”

封凰猛地怔住,然后抬头迎上虞折烟慌张的眼睛,神色见有些怒意,隐有一丝的戾气划过眼底,“胡说什么?”

顾玠见他如此勃然大怒,心里倒也畅快起来,随手从怀里掏出银票来,赏给那丫鬟。

那丫鬟被封凰脸上的戾气给吓到了,接过银票赶紧跑了。

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凝结起来,虞折烟都感受到了暴风雨前的岑寂,然而她怀中抱着的孩子却忽然用稚嫩的声音喊了句,“爹。”

陌殊的嗓音虽有些模糊,虞折烟依稀间还是辨别的清楚的,当她看见孩子的时却愣住了,却见他往顾玠的方向伸着手,咯咯的笑着。

顾玠已经愣住了,旋即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个人,眼底似有狡黠得意之色。

而他却越发的得意,只走到陌殊身旁,“让爹抱抱,当真是个好儿子。”

虞折烟还未反应过来,只见他已经将孩子给夺了过去,抱在怀里,十分悠闲的哄着。陌殊不断的咯咯地笑,小手也不断的摸着他衣衫上的麒麟纹饰。

这情形如利刃不断隔着封凰的心,这孩子与他不亲近,几乎是哭着被他抱进宫里来的,没想到他与顾玠竟这样的亲近。

一股妒意在他的胸口上灼烧着,几乎要烧尽他所有的理智。

就在这时,那前去抓人的内侍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太监,一边走一边叽里咕噜的一通乱骂。

那年纪不大的太监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他自然是认识顾玠的,当初他屠城的事情京中可是传的沸沸扬扬的,谁人不毛骨悚然的。

尤其是当他看见顾玠身上的狼狈样子的时候,早已是吓得六神无主。

捉他来的太监忙在顾玠面前邀功道:“将军有所不知,这猴崽子见惹祸了居然想跑,好不容易奴才才捉到他的。”

顾玠一边逗弄着孩子一边道:“如今皇后娘娘有身孕,哪里由得工夫审问他,本将军瞧还是送到敬事房去,只按宫规处置了,只说他要谋害本将军。”

这样大的罪责下来,那小太监只怕是活不成的了。

虞折烟见他还是个孩子,不过是一时闹着玩,岂能真的要了他的性命。只是虞折烟正不知要如何求情,顾玠怀中的孩子竟嚎啕大哭起来。。

顾玠见陌殊哭的可怜,忙道:“难道你不喜欢杀人?我饶了他好不好,你不要哭了。”

长长的甬道上,一阵风吹过,虞折烟的心好像被猫爪子挠过一般,竟不由得一愣,此时的顾玠果然如慈父一般。

“算了,赶紧滚。”顾玠有些厌烦的拂了拂手,那太监见自己捡回了一条性命,赶忙磕头谢恩,然后急匆匆的跑了。

襁褓中的孩子果然止住了啼哭声,小嘴一歪,竟然笑了起来。

连虞折烟都被他的模样给逗笑了,伸出玉葱一样的手指摸着他的小脸。

恍惚间虞折烟竟感到了一股戾气,待她有所察觉,却发觉为时已晚。只见封凰早就走了过来,冷若寒冰,伸手就要去夺孩子。

顾玠哪里肯给,只紧紧的拽着孩子不肯撒手,封凰也抓着比肯撒手,顿时被吓到的孩子哇哇的啼哭起来,哭的撕心裂肺。

虞折烟顿时急道:“放手。”

两个男人的身体皆是一僵,然而最先放手的却是顾玠,孩子一下子落在封凰的怀里,然后哭嚎声顿时穿透了长长的甬道。

虞折烟顿时变了脸色,对封凰伸出了手,用乞求的口吻说,“把孩子给我,他在哭。”

封凰却一下子拨开她的手,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凉意,“当初他生下来将他狠狠摔在地上的人可是你,如今何必这样装模作样的。”

他向来不是个尖酸刻薄的人,都是风轻云淡的模样,如此凄厉的封凰,虞折烟确实头次见到,一刹那面对他的质问竟有些不知所措。

适才从他身上传来的体温,只是令她愈发寒冷,背脊上仿佛贴着一条冰凉的蛇,随时会扑上来咬到她的喉咙。

顾玠见虞折烟被他险些给推到地上,不由得心下大怒,“你如今不过是一个庶民,也敢来推她,本将军瞧着你果然活的不耐烦了。”

他说完将虞折烟搂在怀里,仔仔细细的瞧,“可伤到哪里了没有?若是有人真的伤到你了,我便宰了他。”

虞折烟闭了闭眼,强作镇定,拭去泪痕,“冬琅,我没事,咱们还是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罢,免得耽搁了时辰。”

可顾玠哪里肯听她的话,尤其是见她可怜巴巴,极力隐忍委屈的样子,“你不在是南安王世子,也不是高高在上的皇亲国戚,如今本将军要你跪下你敢不跪?”

封凰凝望两个人,额头青筋凸跳,僵立半晌,断然双膝跪地,平淡的声音里带着风起云涌,“草民不敢。”

怀里的孩子也停止了哭闹,睁大了眼睛瞧着,好像十分有趣。

“走罢。”顾玠的唇落在虞折烟的脸颊上,“若再耽搁下去便要误了时辰了。”

说完他环住虞折烟的腰,好不顾忌的牵着她的手顺着红砖绿瓦的甬道走着。

虞折烟走出了很远,不由自主的回望,却见封凰慢慢的站起身来,身上说不出的孤寂,眼眶酸涩发热,胸口似堵着巨石,泪水几度回转,终究还是未曾落下。

直到来到了皇后的寝宫,虞折烟竟见到了皇上。他整个人瘦了一圈,再也没有了做太子时的容光焕发,竟有些病怏怏的。

他刚巧看完皇后出来,见到虞折烟顿时目光又变得色眯眯起来。

虞折烟还记得当初自己在承国公府里献舞故意接近他的事情,不由得心下忐忑,只怕他跟自己翻旧账。

待两个病了,最近身子可大好些了?”顾玠面露关切之意。

“好些了。”他虽这样的说,可还是凄厉的咳嗽着几声,“罢了,你快去瞧瞧皇后罢,最近她脸色不好,你莫要再气恼了她。”

待皇上在宫人的拥蹙下乘着御撵走了,虞折烟忽然喃喃道:“怎么瞧着他病的厉害,不过登上皇位在才这样短。”

顾玠的一双冷眸重又回复冰冷神情,“皇上喜好女色,宫中佳丽无数,自然身体是吃不消的,所有才用了宫中禁药。”

虞折烟听到他的坦言相告,一刹那竟愣住了,她此时才渐渐的明白,只要皇后娘娘生下了皇子,这皇上也命不久矣了。

后宫之事原是皇后一手管理的,她如此让皇上纵欲过度,伤及身体,只怕根本没有什么夫妻的情分。

恍惚间,她正发咬着朱唇想着自己的心事,却不料脑袋被顾玠使劲的弹了一下,“你这傻子,有操心什么呢。”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在孙喜的带领下,慢慢的进了皇后的寝殿。

宫人已经侍侯皇后梳洗整齐,宝蓝宫装,丰髻低挽,正坐在凤椅上,宫女们给她轻轻的捶着腿。

待虞折烟和冬琅给他下跪请完安,却不曾让两个人起来,只是从袖子里掏出一缕头发来,一下子扔到了虞折烟和封凰的面前。

“这是宫人们收拾你留下的东西时候,在你的枕下寻到的,你可认识?”皇后的声音冰冷,字字如利刃一般。

虞折烟还未想到如何说辞,顾玠便急忙解释道:“许是她舅妈的,京中离江南千里之遥,想必留个念想也是没有什么的?”

“你住嘴。”皇后的手指着顾玠,脸色铁青的有些可怕,“给我将他的发簪拆下来。”

孙喜忙不迭的跑了过去,声音里带着为难,可眼底却是带着幸灾乐祸的,顾将军,得罪了。

说完他将顾玠头上高高束起的发被一下子扯开,细致乌黑的长发顿时披在肩上,光滑柔顺的如同上好的绸缎。

孙喜眼睛在他的发上踅摸了一圈,便露出笑来,“皇后娘娘,顾将军果然是少了一缕头发的。”

皇后早就预料到了,只是没想到顾玠居然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开始扯起谎话来了,不由得心下大怒,“如今你还又什么好解释的,冬琅,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轻易的毁去。”

孙喜见火浇油,也在一旁添油加醋道:“顾将军也太胡闹了些,只有亲人死了才能断发,您——”

然而他的话虽未说完,皇后果然气的浑身颤抖,“本宫还没死呢,你就这样的诅咒本宫,倒真的是本宫的好弟弟。”

死寂的殿内,虞折烟低垂了头,不辨神色,开口却是低涩沙哑,“这头发并不是顾将军的,孙公公可瞧的仔细了,顾将军头上短的发,可远比这些多出许多的。”

孙喜脸色一便,果然又往顾玠的脸上瞥了瞥。顾玠带着怒意的眼神瞥了他一眼,他顿时不敢再闹幺蛾子。

“果然要多很多的。”孙喜皮笑肉不笑的说。

“其实不瞒皇后娘娘,微臣前几日晚上在书桌上爬着睡着了,不料火星子溅到了头发上,烧焦了一缕,便剪了去。”

“本宫就不信有这样凑巧的事情。”皇后冷哼道:“本宫知道你处处袒护她,自然也不能拿她如何了。”

顾玠听姐姐这样说不由得脸色缓和了些,然而皇后看了一眼虞折烟,冷冷道:“楚昭仪说要见你一面,几次三番的找人来求本宫,今日你便去瞧瞧她。”

虞折烟不知道楚兮兮找自己是什么事情,可只要能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寝殿,便是给她扔到老虎窝里去,她都是心甘情愿的。

待虞折烟走后,皇后便让顾玠起身,又命宫女们端来顾玠最喜欢的碧螺春来

顾玠见她脸色缓和了些,叹道,“姐姐不生我的气了?这些时日我可是在府里日日反思。”

皇后知道他不过是诓骗自己罢了,他哪里会认错,便徐徐的端了杯茶,一边喝一边道:“本宫虽答应了她是侧室,可你的正妻之位倒也不能久久的空着。”

他正要去端那杯茶,却一下子顿住了手,只是不冷不热的笑着,“姐姐要我娶谁?”

皇后放下手里的茶碗。“匈奴王庭的小公主要入京,只怕会在京中的皇权贵族中选一个夫婿,你要是能得了她的芳心——”

“姐姐了莫要害我,那匈奴的人都是野蛮的人,我身娇肉贵的可经不起她这折腾。”顾玠忽然笑了起来,虽是玩笑话,可言语间却带着凝重,“姐姐还是选旁人罢。”

“那丫头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皇后冷笑着,“难道你还为了那个女人一辈子不立正妻了,我告诉你,只要本宫在一日那丫头永远都没有被扶正的一天。”

顾玠的手摩挲着茶碗的盖子,眼底却露出了笑意,“倘若那匈奴的公主看不上弟弟,到时候您可别恼了才是。”

虞折烟被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领到楚兮兮的殿中,只见她的寝殿奢靡非凡,雕梁画柱,恍若人间仙境。

她却并不怎们高兴,只是坐在院子里的喂着笼子里的鹦鹉。

见到虞折烟来了,她的脸上才有了一丝的笑意,“听说你要成顾玠的侧室了,我早就料到有这一日,他终究会娶你的。”

虞折烟笑了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怔怔的站在那里。

她宫里并没有几个宫女伺候,想来也是她冷寂的性子,不喜欢热闹。

满身华贵的女子比当初在教坊的时候更加的气质高华,纤尘不染,便是落在这宫闱之中,亦是最鲜艳娇媚的一朵。

“其实我让你过来,只是想见见他。”楚兮兮的声音清浅,“我怕我来日再也见不到了。”

虞折烟一想到皇上此时的情形也明白了大概,若是皇上有三长两短,这些嫔妃们没有几个能活下去的,尤其是最得圣宠的楚兮兮,皇后自然容不得她的。

她这个美人,最终还是要断送在这深深的宫闱之中。

她看着虞折烟,见她的身上隐隐的有血迹,不由得道:“怎么身上这样的脏,难道你是这样见的皇后娘娘吗?”

顾玠和虞折烟的身上的血迹和乌鸦的残骸都被清理的干净了大半,皇后宫里暗,也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的身上,如今她和楚兮兮站在院子里,显然她察觉到了的。

“我宫里有当初未册封时候穿的衣衫,我叫人带你去换洗。”楚兮兮的声音清浅,眼底却带着一丝的复杂。

皇后的寝宫里却是波涛暗涌,皇后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只怕没有多少时日便要生了。顾玠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时候跟她叫板。

见顾玠没有顶撞自己,皇后倒也放下了心,只吩咐了几句,便让他离开了。

而他纳侧室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可皇后一星半点的赏赐都没有,显然是极不赞成这件事的了。

可顾玠却伸手想要捡那头发,却被皇后一把给打断,“你还想将它拿去不成,我叫宫人们将它烧了,留着它做什么。”

他却笑的有些玩味,“姐姐,这好歹也是人家舅妈的东西,就只当您可怜她的孝心,将这东西还给她罢。”

皇后娘娘拿他没辙,“忤逆本宫的时候一口一个皇后娘娘,求到本宫的时候却一口一个姐姐,果然你是最势力的。”

听皇后这样的说,顾玠忙笑了起来,拿着那缕头发便走了。

顾玠出了皇后的寝宫,便打听虞折烟的去处,只等了一会,便亲自去了楚兮兮的宫里接人。

他一边走着一边怒道:“好端端的,难道还将人给扣下了不成,也不知她打着什么主意。”

领路的内侍吓得满脸讨好的说,“顾将军这是哪里的说,不过是昭仪娘娘在同夫人说话,怎么能扣人呢?”

这内侍是楚兮兮身边的,看起来十分的憨厚老实,倒也不像孙喜那样牙尖嘴利,满肚子坏水的模样。

很快顾玠就到了楚兮兮的寝宫,他是外臣自然不能随便踏入的,只管叫太监去传话,可那太监走了半柱香的时辰,人也没有回来。

他的耐性很快就用完了,见着四周无人,直接进了楚兮兮的寝殿。

顾玠隐隐约约的听见正殿内似乎有声音传出来,便迈着步子走了过去,她推开门,却见楚兮兮正坐在主殿之内,见到他来了并不慌张,反倒是早就猜测到了一般。

“折烟呢?”他的声音冷冽,似乎没有什么好语气。

楚兮兮极美的脸上划过一丝的哀伤,“冬琅,我只想瞧瞧你,你留在这里陪我一会好不好?”

“胡说什么?”顾玠冷冷的到了她一眼,脸上满是厌恶。,“不要叫我冬琅。”

“当初在教坊的时候你最喜欢听我弹琴了。”她笑的温婉,“我新学了一首曲子,我弹给你听好不好?”

他满心的担心虞折烟,哪里管她弹什么。

然而她纤纤的玉指拨动桌案前的古琴,顿时流水般清澈的声音响起,竟是那样的让人沉醉痴迷。

顾玠走过来一下子拽起了她的胳膊,琴声也乍然而止,“你发什么疯?”

“我知道我快死了。”她笑得凄惨,眼底的泪珠慢慢的滑落,“我怕我永远无法将心底的话告诉你。”

“我究竟哪里不如虞折烟?”她的声音带着凄楚,“我比她更爱慕你,我心甘情愿的为你去死,你都不正眼瞧我一眼。”

顾玠看着这个清尘绝傲的女子,眼底皆是厌恶,“你永远也比不上虞折烟,但我告诉你,你最好跟我安分些,否则你流落在外的母亲将死无葬身之地。”

“好,我知道了。”她的手紧紧的扯着自己的发髻,手指上被勒出了一道道的青痕。“我以后绝不僭越。”

顾玠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却见她的袖口似乎有什么东西,一伸手便扯了出来,却见是一缕黑发。

他心下一颤,猛地掏出自己怀里的那缕,只放在一起便顿时明白了起来,原来虞折烟还是欺骗了他,竟然将他的发给了别的女子。

楚兮兮看着他手中的头发,一样的长短,显然都是他的,她不由得有些错愕,却还是紧张的伸出了手去,“冬琅,将它还给我好不好,我只当念想,以后绝不妄想了。”

此时的楚兮兮卑贱的如同尘埃,若虞折烟此时瞧见了,下巴定会惊掉了的。

“凭你也配。”顾玠脸色难看的都能扑上去将她撕碎一般,“赶紧将虞折烟给我带出来。”

顾玠浑然不理会她,只是径直的走到了殿外,过了好一会虞折烟才慢慢的出来,牵着裙摆。。

她的衣衫早已换下了,清淡的颜色,她穿起来却有一番韵味,可他也没有心思管她,只冷着脸。

此时他才明白过来,难怪一进宫就触霉头,乌鸦炸在了他们的头上,原来只怕这楚兮兮早就安排好的了,显然这个女人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竟也会这般的算计,以前倒是小瞧了她。

虞折烟浑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她只是在这里梳洗了一番,刚出来,便瞧见了顾玠那阴森森的眼睛。

她实在想不起自己哪里有得罪他了,难道是在皇后的宫里受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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