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爷:这很简单。】
【牧爷让我对简单这个词,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听牧爷说很简单,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准备学回了自己做起来,结果...】
【审题不认真,牧爷说的简单,是以竹篮作为参照物的。】
【我就比较聪明了,窝在沙发里吃着炸鸡看直播,从来没想过动手。】
桌子的收尾工作做好,天也彻底黑了。
“虽然这里没有别人,还是把桌子收回房间好了。”
“好歹它也算是个家具,出门前还是应该收起来。”
牧清拿着桌子,爬梯子回到了树屋上,侧着把桌子搬进树屋里。
放在窗户底下量了量,居然刚好比窗口矮一点。
这是最理想的高度了。
放好桌子,牧清回到地面,往火堆里加了一些木柴,带上背包和砍刀回了树屋。
第二天。
依然是被竹林的沙沙声叫醒的,牧清很喜欢这种感觉。
推开窗户看了看竹林,过了几分钟才打开了直播。
把砍刀装进背包,用竹条把窗户和门固定好,回到地面。
把梯子拿开,放到树屋底下的地上。
从锅里倒出已经凉透的水,喝了一口。
“竹林的条件不够,昨天煮完鼠肉没有洗锅,再烧出来的水味道就很奇怪。”
“竹林小住还好,长住的话用水确实是很大的问题。”
把锅里的水都倒进竹筒,牧清把昨天挖回来的小竹笋带壳装进锅里。
连锅带笋装进塑料袋里,细致的放进背包里。
棕榈纤维和木棉花被牧清收进的竹篓,收好的睡袋压在上面。
捡起地上剩下的竹条,在竹篓的顶部穿了几个来回,确定里面的东西不会因为颠簸而掉出来。
全都弄完之后,牧清先把竹篓拿到山顶的位置,用藤蔓给竹篓来了个五花大绑,把它牢牢的固定在竹子堆上。
吃力的把竹子挪到山坡上,站在下方猛地往下一拉!
哐哐哐,哐哐哐。
这次砍得都是小竹子,但量够多,冲击力依然在线。
偶尔被小石子绊到,一个蹦跶就过去了,一路往下冲去。
安排好第一批物资,牧清回到树屋底下,喝完竹筒里剩下的一些凉开水,背上背包,拿上固定成捆的迷迭香。
沿着竹子下山的路径回去。
“昨天把食物都吃完了,早上只剩下一点水可以喝”
“今天就不探索丛林了,我现在只想赶紧回到营地去,把最后一个鸟蛋煮成水煮蛋,再炒个小笋来吃。”
“背风坡的大陷阱透了这么多天气,应该也差不多了。”
“回去做个火炬,削一个尖尖的长棍,明天过去重新把它弄起来。”
牧清觉得,这次是一定要带长棍去了。
毕竟把人家崽子都弄走吃掉了。
哐哐哐,哐哐哐。
哐...
远处传来一声撞击的钝音。
“听这声音,竹筒应该是被挡住了。”
哐!哐!哐哐!
撞击声停下数秒之后,又传来了零零散散的,竹子与其他东西相撞发出的声音。
牧清的笑容凝固住,渐渐转化成了一张神情复杂的脸。
“刚才哐的那一声,给我的感觉是很好的。”
“现在,我有点不祥的预感了,下去看看。”
牧清说着,脚步稍稍加快了一些。
走到藤蔓墙边上,两根大竹子互相依偎着,在那等着牧清。
竹子上还松垮垮的搭着,原本捆着一大堆竹子的藤蔓。
严格来说,它们之间还有个小三。
另一根,是牧清之前立在这里,用来作为侧面藤蔓墙的支点的。
牧清是蹲下来,观察了一下地上的藤蔓墙。
藤蔓被大竹筒撞断了两根,连带着旁边的竹子也倒了。
这一面,当时只是简单的缠了几根藤蔓。
原本,这次是不准备砍竹子的,加上出发的时候营地周围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烤屎味。
牧清就没有在出发之前加固它。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这一捆不正经的大竹子,哐哐哐下来之后直冲冲的撞到了这一侧。”
“藤蔓被撞断了两根,一些捆在中间的藤蔓借着惯性冲出来,直接冲到了底下。”
“这样一来,捆绑竹子的藤蔓就松掉了,叠着的竹子就稀稀拉拉的掉了这一山坡。”
看着散落在了山坡上的竹子,牧清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哎...”
“果然,荒野求生的精髓,永远都是,把小事做好,把细节做好。”
【果然,不会讲大道理的荒野求生挑战者,不是个好厨子。】
【楼上的,你怎么老母猪带胸罩,一套又一套的。】
【牧爷算是细心的了,之前就注意到了。】
【最终还是没能逃开,满山坡捡竹子的命运。】
【看牧爷最近这么顺,我就知道会有点事,哈哈哈哈。】
【呸呸呸,闭上你的乌鸦嘴。】
“比较值得安慰的是,还剩了两竹子在这,竹篓也没有被甩出去,可能是因为捆的比较细致。”
把捆绑竹篓的藤蔓砍断,牧清拿着竹篓先回了营地。
烧陶的窑子里,火堆已经沉浸数日,上面还挂着风干的差不多的猪内脏。
山坡上晒着猪腿,猪蹄,排骨和炸过的瘦肉条。
皮肉里面的油脂被晒出来,在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
整个营地,看起来十分让牧清安心。
“我现在有一种,很特殊的感觉。”
“竹林的树屋就像是城市里的豪宅,而这个营地,更像是家乡从小长大的老宅。”
“豪宅舒服漂亮,但老宅,能给我不一样的归属感和安全感。”
其实才去了几天,营地也没什么脏的。
牧清还是从一旁拉过两根干竹枝,扫了扫屋顶和床上的灰。
然后把迷迭香和竹篓放下,从背包拿出陶锅。
黑色塑料袋折好,收进背包的内侧袋,陶锅里的竹笋放到床底下。
带着锅和空水瓶到小溪边去。
把锅泡在溪水里,从里到外清洗一遍,水瓶装满水。
回到营地,往灶里升起火,倒了一瓶水到锅里烧着。
把竹篓上固定的竹条砍掉,拿出睡袋放在床上。
棉花和棕榈纤维,牧清也先放在了床上。
拿着空竹篓和刚刚空出来的矿泉水瓶子,再次往小溪边去。
“得空我得再编一个竹篮才行,要是晒了东西,两个竹篮经常会不够用。”
“我现在要去小溪边,把木薯先带回来,泡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坏掉了没有。”
“原本想着,去竹林第二天就能回来,然后把木薯弄回去吃掉的。”
把空水瓶装好放在一边,牧清带着竹篓到泡木薯的位置去。
先拿起了一个小一些的木薯,在手里捏了捏,放到鼻尖闻了闻。
“还好,手感很正常,没有滑腻腻的,闻起来也没有薯类要坏掉以后,那种特有的味道。”
“就是泡的久了,靠近水面这边有些发黑。”
“我把它们带回去,发黑的部分削掉,烤着吃的话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牧清犹豫了一会,带了一半的木薯回去。
全都带回去一天肯定吃不完,这边的气温不低,万一泡着没坏拿出来坏了。
那才叫血亏。
“这几天的主食都没有什么悬念了,在这些木薯坏掉之前,我要把它们都吃完。”
回到营地,牧清把木薯黑掉的部分削掉。
放到灶台内侧靠边的位置烤着。
锅里的水开始冒小泡了,牧清从床底下拿出最后一个鸟蛋。
用水稍微清洗了一下,轻轻的放进锅里。
“水煮蛋,嘿嘿,没想到在荒野还能吃得上水煮蛋。”
“我把这个蛋壳洗干净了,煮完蛋的水还是可以喝的。”
【我是个善变的女人,刚才明明还很喜欢树屋的,这下又觉得更喜欢营地了。】
【我也是,回来了又感觉还是营地让人心里踏实一些。】
【要说生活的话,还是营地方便一些。】
【收拾行李,做卫生,搞吃的,真的很像我回老家的流程。】
【我觉得牧爷还差一个,在家等着他的小娇妻(眨眼睛)】
【可别提了,出差回来最怕的,就是家里嗷嗷待哺的小娇妻了。】
吃喝都安排好,牧清到山坡上,从烤篮里拿了一个完全晒成干的瘦肉条在手上嚼着。
“嗯,好吃。”
“晒过之后里面的油分少了,吃起来满口生香,虽然硬了一些,但是非常有嚼劲。”
牧清嚼着瘦肉条,眼光看向一旁的猪腿。
“嗯?”牧清发出一声疑惑。
嘴里咬动咀嚼着,凑到猪腿的顶端,认真的观察着。
看了看,牧清还伸手抠了抠猪腿扣着竹钉的位置。
“你们看,这个地方,像不像动物的爪印?”
牧清把直播球的镜头拉近,在猪腿踝骨的位置,有几道不深的划痕。
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不会注意到。
【看着不像啊。】
【挂上去的时候不小心刮的吧?】
【牧爷也没少什么东西啊,哪有小贼进家一点东西都不拿的。】
【肯定是牧爷太紧张这几个小腿腿了。】
牧清认真看了看别的,又确实没有被其他动物碰过的痕迹。
挂着肉的绳索上,也没有留下什么可疑毛发,脚印之类的。
“可能确实是我想多了。”
“这些肉也晒的差不多了,反正没几天就会被我吃完的,根本等不到放坏掉。”
“安全起见,我把它们挂到庇护所去好了。”
把晒好的肉收回来,全都挂到床底下的横梁上。
从上次搬回来的竹子里,选了两个小的,砍了两截小竹筒出来。
带上两团摘回来的木棉花到山坡上去。
蹲在山坡上,用手戳了戳铺在地上的芭蕉叶。
“预想到晒猪蹄的时候会有油滴下来,没想到还挺多的。”
“这些油肯定是不能吃的,我要把它们收集起来,用来做个蜡烛。”
【原来蜡烛是这样做的啊。】
【这些油都不大会凝固,做不了蜡烛吧,应该是油灯。】
【之前牧爷铺芭蕉叶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怕弄脏地面,哈哈哈。】
【我以为骨头渣都不放过已经是极限了,果然还是太嫩了。】
【这些芭蕉叶也是,从弄陶泥到弄猪肉,完全利用到了极致。】
【感觉牧爷已经把自己融入到荒野中了,比起刚来的时候做事有条理多了。】
【论,工作经验的重要性。】
牧清捏起芭蕉叶的两侧,小心的把里面的油倒进竹筒里。
木棉花去籽去蒂,稍微拉扯搓搡的蓬松一些,来来回回的擦拭着芭蕉叶。
“做蜡烛算什么,这才叫极限呢。”
“粘在芭蕉叶上,这一丢丢已经倒不了的油,也要给它蹭走。”
擦拭着芭蕉叶,牧清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
拿起一片芭蕉叶反复看了看,又放回了地上,去收集另一张芭蕉叶的油。
已经完全干掉没办法重复利用的芭蕉叶,被牧清卷卷放到了灶台旁边。
还是可以用来烧火的嘛。
“这边温度太高了,猪油根本就不会凝固成一整块的,我要把这些油和棉花捣匀,让油分完全吸附在棉花上。”
把蹭油的木棉花塞进竹筒里,用木棍反复捣弄几下,再把木棉花往下压一压,看看情况。
“原本以为收回来的油可以做两个的,真的做起来还是挺耗油的。”
“用得上蜡烛的情况不会很多,先做一个备着就好了。”
牧清解释着,把另一个小竹筒里的油也倒过来,低头继续拿着木棍往竹筒里捅。
重复了几下,牧清把弄好的竹筒凑到镜头前。
看起来,就是一个小竹筒里,塞了一团湿乎乎的棉花。
用木棍往下轻轻一压,棉花里就能挤出油来。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还缺一段麻绳作为蜡烛芯。”
把弄好的竹筒放在桌子上,牧清到床上拿出背包里的布条。
“这是我少有的一丢丢布料,硬度也不够,还是留着好了。”
牧清把布条塞回去,走到山坡上,从草裙的带子上揪下一小段来。
压在棉花上浸了浸,把棉花扒拉开一些,用棍子架着塞到竹筒底部。
从灶台里拿出一根燃烧的木头,往绳子上一点。
“嘿嘿,做好了。”
“这种草绳编出来的蜡烛芯不怎么耐用,有条件了再给它换个好的。”
“现在就先这样吧,平时也不怎么用得到。”
呼。
牧清把蜡烛吹灭,用绳索穿好挂到床底下。
锅里的水已经大开,牧清从灶台底下抽出一半的木柴,让小火继续烧着。
“这个烧陶的窑子已经完全用不上了,我现在要把这些内脏挂到山坡上,然后把它们撤了。”
“这样来去也方便一些,这么大一个在中间怪碍事的。”
牧清过去,准备那猪肚的手忽然停下来。
蹲在薄壳窑边上,表情凝重的看着挂在木头的猪肚。
把直播球切换成第一视野,指向猪肚卡在木棍上的位置。
“这里,有明显的牙印,边上还有明显的抓痕。”
在第一视角下,观众和牧清看到的几乎同镜。
【这么说的话,牧爷在猪腿上看到的划痕是真的啊。】
【还真有敢来牧爷这里偷肉吃的。】
【看痕迹不像是大家伙,弄个陷阱抓回来吃掉。】
【大家伙早就把牧爷的肉都吃光了。】
【不是把牧爷的肉吃光,是把牧爷的猪肉吃光。】
【牧爷:你才猪肉,我的是人肉。】
细细的找了一番,牧清在窑边的石头上,找到了一根犯罪分子留下的毛发。
呼一口气轻轻的吹了吹。
“这跟毛发顶端有一点点土黄,底下是黑色的,质地非常的柔软。”
“呼,看起来很像我在竹林注意到的,一晃而过的小家伙。”
牧清把毛吹飞,切换回正常视角。
把架子上的肉挂到山坡的上。
“从已有的线索上,大致可以确认几点。”
“不是老鼠,吃肉,个头不大。”
“毛发看起来像是野猫,但是野猫很会叫的,我在这边这么久了都没有听到过猫叫。”
“反正个头不大,对我就没有威胁,遇到了吃掉就行。”
挂好了猪内脏,牧清把石头一个一个搬开,围到灶台边上。
【听听,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不就是外卖来了嘛,多大的事。】
【只要是个头不大,确实没有什么好怕的。】
【前面的,毒虫毒蝎毒蜘蛛了解一下。】
【只要不是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的来,那些还真没什么好怕的。】
【真是野猫的话很好骗的,遇到了给点吃的,连续给几次,就能抱着撸了。】
【我养的猫就是这么骗回来的,嘻嘻。】
撤下来的石头,被牧清交叠着摆在一起,在灶台外面围了一圈。
“我再给灶台外面加一圈防火带,万一哪天我不在营地,灶台烧蹦了,有这一圈石头挡着也烧不到外面去。”
“发生这种事情的可能性还是很低的,反正有旧物就利用一下。”
围好灶台剩下的石头,牧清把它们堆在了一边。
到竹子边上剖开一根小竹子,熟练的编出一个不大的竹篮。
牧清蹲在地上,把陶窑里没有烧掉木炭捡起来,收进竹篮里放到床底下。
削了一片薄薄的长竹片出来,把剩下的草木灰,全都推到了营地那一侧的山坡底下。
再把烧窑的时候散落在一旁的木枝清理到一边去。
整个营地瞬间感觉就整洁起来。
“啊!舒服。”
“我还是喜欢这种,有条理,干净简洁的感觉。”
“中间卡着一个陶窑看着难受死了。”
“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终于把各种收尾的工作都做好了。”
看着整理好的营地,牧清感觉强迫症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