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许公子,可算是把许世鸣那颗心都似乎锁住了。他捋了捋鬓角长发,笑道:“可让侧妃见笑了,我本入宫不久,还不习惯总有人叫我许御医呢。”
“许公子如此年轻有为,往日后也定是前途无量的呢。”辛琉萱莞尔一笑,从桌上端起一份红枣糕来,“今日请许公子来,实在匆忙,这红枣糕,就当做是赔礼了。”
那一碟红枣糕,方方正正,白中带红,闻着倒也是清香扑鼻。
许世鸣这次也并不推脱,接下后说道:“多谢侧妃,若是侧妃无事,那微臣就先告退了。”说完,见辛琉萱微微颔首,他便收好了那个药箱子,随后离去。
屋里的安神香不知何时,都已经燃尽了,长鸢又取了一盘来,用火折子点燃。那熏香炉中,很快又青烟袅袅,升到半空中就此消散于天地之间。
“现在,您可安心了吧。这补汤是不能喝了,等奴婢再去小厨房让厨娘们重新做一份。”长鸢盖好那鎏金雕花的香炉盖子,说道。
辛琉萱垂头理了理自己的裙摆,说道:“如今瞧来,也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可那王承徽和那个小宫女,却是为何来哄骗我呢。”
“奴婢也正觉得奇怪呢。”长鸢说,“若说是栽赃嫁祸,王承徽应当也算是猜测到我们会去验明真假的。那若是奴婢,定会在汤药里加上如假包换的毒药,可她又没有。这着实是让奴婢猜不透呢。”
“那便不想了,或许本就是个误会呢。”辛琉萱索性不想了,折腾了这一天,她也确实乏了身子,连打了一个哈欠,随后回屋歇息去了。
初秋,秋风瑟瑟,吹得那挂在书上渐渐变黄的树叶哗哗作响,也偶有不幸的随着那微风洋洋洒洒的飘落,铺满了这青石板的道路上来。
景仁宫中,宫人正尽职的将那不断飘落的枯叶扫到一个角落里。因为落叶过多,他们是打扫不完的,只能先堆砌着,等累积到足够多,才一并倒掉。
扫帚扫在地上发出刷刷的声响充斥着这安静的院落中,宫人驻足停手,撑着那竹扫帚缓缓喘息着。忽然,他听到后面有脚步声走近,他回头,只瞥见后面二人一眼,随后恭敬的跪拜行礼:“太子殿下,辛侧妃。”
明承允没有理会这个扫落叶的小太监,倒是辛琉萱朝他微微一笑,随后跟着明承允进了东暖阁。
小太监心中顿时觉得暖洋洋的,没有想到辛琉萱如此高贵的主子,也会对他这个扫落叶的末等宦官笑。这一下子,他就觉得身体中又涌现出源源不断的力量,干起活儿来,也不觉得累了。
东暖阁内,宫女们环佩叮当,手中端着一只只褐色托盘,将上面的美味佳肴一样样的呈到桌上,随后离去,只剩下几个贴身宫人,留下伺候他们用膳。
“太子,你终于来了。”皇帝面色红润,比之以往,已经好了不少,令人甚是怀疑之前病入膏肓的人其实是别人。他此刻正襟坐在首位,旁边的大太监为他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