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明霞气的眼前发黑,“你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心。你为了你那个情妇甘愿去警察局胡说八道,是谁将你挖出来的?你现在又不打招呼的为你的私生女铺路,难道我连抱怨一两句都不行吗?离婚这种话轻易就说出口,那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是不是因为我丑你压根就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当然不是。”这么多年,佟明霞在后面这件事上的疑问就从未消失过,尚浚早就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哪怕是睡梦中被审问,他都能大声喊出这四个字。
佟明霞的脸色好了一些,到底不舍得和他闹僵,更不舍得丢掉这个好不容易才握到手心里的美男,说了句,“宁丝语的事情到此为止,以后你不许再背着我偷偷摸摸为她铺路。”
这件事就告一段落。
不过尚浚正暗自窃喜时,却绝对想不到他千方百计使之逃脱了死刑的宁丝语,却有更加残酷的事情等在前方。
宁丝语抱着自己蜷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里,看着周围神经兮兮朝着她笑的口水都留下来的女人,只觉得毛骨悚然,对那个突然说要救她然后将她弄到这里来的男人此刻恨之入骨。
他绝对是唐黎墨派来折磨她的。
而到了晚上熄灯之后,她才知道这种折磨到底有多可怕!
“啊!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救命啊!”
宁丝语被一只大手揪住头发一把拖到了床上,随即感觉几只大手将撕扯掉她的衣服,长着尖锐指甲的手指在她身上不停的抓、掐,那种疼痛深入骨髓。
她不停的尖叫,却没有一个人来救她。
全身的肌肤都被虐打过一遍之后,那些女人竟然开始猥亵她,尖锐的脏兮兮的指甲进入到她的身体里,宁丝语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被从里到外掐烂……
她叫哑了嗓子,叫的浑身脱力,仍旧没有一个人理会她。
苏瑾年只瞥了一眼传来的影像就丢在了一遍,桃花眼凌厉的扫向一旁面无表情的男人,“你确定我表哥出事之前是让你这么对付宁丝语?”
“唐少又不是成了植物人,等他醒来你可以向他确认。”杨殊不咸不淡的回答。
苏瑾年抓狂,“你你你……你真的做得出来?这种手段也太……”
“又不是我亲自上阵,何谈下|流?”
艹!
简直无法沟通!
杨殊看一眼快成炸药包的男人,嘴角不着痕迹的挑了挑,“唐少早就发现佟明霞和尚浚的动作,一直没理会他们就是想顺水推舟,不然要是宁丝语被一颗子弹彻底结束了,唐少还拿什么理由去找宁小姐,只是他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会出事。”
说到这里,两人都沉默下去。
唐黎墨睡了一个星期,还是没醒。
佟涵梦无法看着宁小耐依仗着纪家的霸道强势独霸唐黎墨,就用《倾城》的进程牵制她。
“小耐,编剧老师来电话了,说你的戏份太少使得人物不够丰满,所以他为你加了很多戏,这是新剧本,你回去好好看看,明天争取开拍。”佟涵梦将剧本递给宁小耐。
宁小耐翻开看了眼,不由笑了,“佟导,你这么毁经典,不怕丢了口碑和票房么?”
佟涵梦脸色很不好,“你什么意思?这是编剧和原作者的意见,难道你比原作者还要了解这部戏到底要表达什么,怎么才能使人物和故事更加圆满打动人心吗?”
“我不能。”宁小耐合上剧本,淡淡一笑,“只是,你千万别后悔!”
两人的针锋相对从剧组一直延续到医院。
佟涵梦俨然以唐少夫人自居,每到饭店必定拎着自称是亲手做的饭菜到病房对唐家人嘘寒问暖,讨好刷脸。
宁小耐每每则是淡定如水,岿然不动,直接将她和唐家人的冷嘲热讽当空气。
“哟,这女人谁呀,怎么一副我嫂子的嘴脸自居,也不怕我表哥醒了打假将你扔到大街上示众。”苏瑾年吊儿郎当的声音随着他晃晃悠悠的步伐响彻房间。
佟涵梦脸上的得意登时僵住。
“瑾年,不许胡说!”唐砚厉色喝斥。
苏瑾年撇撇嘴,“姑父,我这是在说大实话,没有胡说。这女人一看就不怀好心,不过我可要事先揭露她的真面目啊,她可是名副其实的娱乐圈人,整个家族都是,是你们口中典型的戏子,而且是祖传哦,你们可千万睁大眼睛,不要将这种女人招进唐家。”
佟涵梦脸色铁青,“苏少,你不要忘记,自己也是娱乐圈的人。”
“不劳你提醒。”苏瑾年呵呵笑,“不过唐家人都是自带滤镜的,镜片厚的吓人,除了挑儿媳妇时戏子短戏子长,其余时候都是追星一族呢。”
“……”佟涵梦呕血,却无言以对。
她总不能承认自己不是再奔着唐黎墨夫人的位置去的吧?
那岂不是自己先将自己摘出去了。
眼见着佟涵梦被苏瑾年打击的说不出话来,唐砚脸色很不好看,不管佟涵梦是什么身份,他现在的原则就是绝对不能让宁小耐占上风。
“你给我闭嘴。”唐砚怒冲冲的吼苏瑾年。
苏瑾年激灵一下,嘴上却说着气死人的话,“姑父,你总是拿辈分压人,我都听腻了。”
“你……”唐砚脸黑了。
唐奶奶心烦意乱,终于看到了一个喜欢的人,肯定不会让苏瑾年被唐砚一直说道,“行了行了,你们都少说两句。瑾年快到姥姥这里来,姥姥想死你了。”
苏瑾年朝宁小耐抛了个“媚眼”,宁小耐眨眨眼,表示感谢。
忽然,她手机响起来,怕吵着唐黎墨,急忙接听,下一刻,她脸色猛的变了。
陵园。
一辆黑色的军用越野停下,从里面走出高大挺拔的三个男人。
纪家祖孙三代。
三人在一个装点的别具风格的墓碑前停下,墓碑上的照片是一张女人年轻时的照片,十分漂亮大气。
纪凌走过去蹲坐在地上,掏出手绢仔细擦拭着其实十分干净的照片,“妈,想我了没,我来看你了。”
纪峰喉咙发哽,“小凌,快将你妈妈最喜欢的花摆上,摆的晚了她会生气的。”
纪凌没有回头,只是伸出一只手,纪峰将花放在她手上,看一眼面色严肃沉冷的纪元启,“爸,谢谢您能来看她。”
纪元启冷哼一声,没吭气。
纪凌摆放满天星的手顿了顿,眼底划过一抹阴冷,忽然开口,“爷爷,您以往从来不来看我妈,还从不许我和爸提起她,怎么今天一改常态竟亲自来看她了。”
纪元启脸色一沉,正准备说什么,忽然想到宁小耐的事情,强迫自己改了口风,“我年纪大了,有些事早就忘了,现在只求家庭和睦,儿孙满堂。”
真是答非所问啊!
纪凌冷笑,“那可真是太感谢爷爷了,屈尊降贵,我相信我妈一定会十分开心的。”
纪元启皱起眉头,不过却没有说话,他知道纪凌一直因为这件事对他有意见。
纪峰则觉得纪凌今天有些奇怪。
以往他也心有怨言,但从未像今天这么外露。
这时忽然下起了雨,滴滴答答的几秒钟就变成了瓢泼大雨。
纪峰担心纪元启的身体,“爸,咱们回去吧。”
“你们先走吧,我才来要陪妈一会。”纪凌的声音十分冷,截断了纪元启要点头答应的话。
听出孙子口中的怨气,纪元启皱了皱眉,“你去拿把伞,过会一起走。”
纪峰感动的不行,这么多年,老爷子终于肯转变了。
听到他脚步声渐行渐远,纪凌忽然站起身,转头冷冷对视着纪元启的眼睛,“爷爷,您怎么又不走了,不怕站在这里被我妈化身成厉鬼缠住吗?”
“你在说什么?”纪元启厉喝一声,“都什么年代了,你竟然还相信牛鬼蛇神,平时我和你爸就是这样教育你的吗?”
“教育?!”纪凌冷笑,“你们教育过我吗?”
纪元启脸色一青,被堵的胸口疼。
他的确对纪凌疏于教育,也的确因为墓碑上这个女人而对纪凌有些不喜,但是……
“我知道你怕我因为妈的事情怨恨你所以从来都不肯亲近我,呵,你的担心是对的,因为我的、确、恨、你!”
纪元启精眸眯起,眼底的震惊无法掩饰,然而下一秒,他的震惊更加无以复加。
“你、你、你要做什么?”
纪凌竟然忽然掏出一把枪,枪口直直对上了纪元启的脑袋。
“报仇!”
纪凌冷笑,欣赏着纪元启的惊讶和沉痛,“你当年残忍的剥夺走我的母爱,今天我就让你血债血偿!”
“你在胡说什么?”纪元启满脸沉怒,“将枪给我放下,立刻、马上!”
纪凌冷笑,忽然听到脚步声,眼眸一狠,按下扳机……
“砰”一声惊起墓园飞鸟,纪峰听到声音猛的一震,旋即犹如猎豹一样和萧森一同冲了过去……
……
宁小耐接到电话大脑一片空白,直接冲了出去。
纪元启受伤了。
子弹擦着脑袋飞过,耳朵上穿了一个洞。
经过这个可爱老头地毯式全天候不间断的宠护攻击,宁小耐心中对他其实已经很在意了。
“老首长他现在怎么样?”刚赶到军区医院,宁小耐就焦急的问。
“别急,他没事,只是点皮肉伤。”
纪峰扶住宁小耐,一边安慰一边沉着脸将她带到纪元启的病房。
“你怎么将她带来了?不是命令过你不许告诉她的吗?”
纪元启一边铁面吼着纪峰,一边伸手拉住宁小耐的手心疼的宝贝似的。
纪峰知道他这是口是心非,面无表情的接受他狂风骤雨的轰击。
宁小耐有些看不过去,“不是纪首长说漏嘴的,是我……是我不小心偷听到的,您就别怪他了。”
这借口也就哄哄三岁小孩子还行,纪元启是国家元勋,他的事情岂是听墙根能听到的,不过纪元启和纪峰听到她的话都受宠若惊。
宁小耐这是在关心他们啊。
说了会话,宁小耐问起,“老首长,是谁伤了您?”
现在可是和平年代,纪元启平常身边又有专门的人保护,不可能轻易受伤的。
宁小耐脑子里天马行空的闪过各种国家斗争间谍大战,谁知却听纪峰说,“纪凌开枪打的。”
宁小耐觉得头顶炸开了一声霹雳。
“怎么可能?”
“就是他,我亲眼所见。”纪峰脸色阴戾,沉的能滴水。
“可是……他为什么啊?”宁小耐脑袋蒙蒙的,完全想不明白。
“现在还不清楚,萧森正在审他。”
宁小耐咋舌,这纪家人可真舍得,竟然让特种兵审讯自己亲儿子,纪凌恐怕要被脱几层皮了。
而萧森这个特种兵果然没有让宁小耐失望,十几分钟后就带着结果前来汇报。
“小少爷被人催眠过。”
“催眠?!”
几人目瞪口呆。
纪峰沉声说,“去查,看他到底是被谁催眠的,都被灌输了哪些东西!还有,去找专家来给他解除催眠!”
“是,首长。”
萧森离开后,房间内久久没人说话。
宁小耐打破平静,“既然纪导是被人利用了,那么等他解除催眠后就会恢复,你们都不用太担心了。”
纪元启和纪峰显然想的更多。
幕后之人到底是谁?究竟要做什么?
纪元启受伤的消息被压的死死的,即便有心人也无从打听,难以得到丁点消息。
但是纪家进出心理医师的事情却无法做到天衣无缝,不被外人得知。
“以纪峰的性格,若是纪凌真的得手的话,他肯定会一怒之下给纪凌一颗子弹,不可能还冷静的发现他被催眠,为他请心理医师。”一道沙哑虚弱的声音满含阴戾,在阴冷潮湿的房间里听起来更加令人心惊胆战。
“纪元启还真是命大。”乔晶晶面无表情的说,看一眼床上的男人,“孟少,您该换药了。”
对。
床上的男人正是被杨殊四处追踪的孟齐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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