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阵!”
祭天高台之上,身着衮冕的平襄公从口中重重地吐出了这两字,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回荡在天地之间。
此言一落,平原之上无边无际的堂军将士们手持长枪,重重砸地,每个人的身上,都涌出了阵阵元气。
肉眼可见的元气以小旗为单位汇聚,随后又以阵为单位,接着以营为单位,以校为单位,以师为单位,最后以军为单位,形成了一个庞大粗壮的元气玉柱,向平襄公涌去。
数道庞大粗壮的玉柱汇聚九丈高台的上空,仿佛一株无比巍峨好似真实存在的大树,以军为干,以师为杈,以校为枝,以营为叶!
平襄公身着衮冕的身影如白日飞升一般,竟凭空而起缓缓飘到这株倒着的元气大树根部,此时天地间所有人的目光,也汇聚在了他的身上。
那道身影脚踩元气大树之根,双手撑天,让这元气大树的根部,缓缓与那不见边际,将天都给盖住了的巨大旋涡相结合。
就在两者相交的一刹那,整个元气大树的身影剧烈的颤抖起来,随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生根。
大树生根的速度越来越快,呈几何倍增加,刹那间便蔓延至天边,仿佛与那无数天地本源之力和纯元之气形成的巨大旋涡一般大。
“平洲南境关长林,携文武百官与二十八万大夏将士,恳请上苍之气运永镇我平南,佑我平南亿万万百姓,万世无忧!”
身着衮冕的平襄公直面苍天,口吐惊雷一般喊出了这番话,声音瞬间传遍平原。
只见那不见边际的巨大旋涡,中央风眼微微一转,肉眼可见的向下流动了些许。
紧接着,以风眼为中心,整个巨大旋涡都缓缓转了起来!
仿佛苍天破了一个洞一般,那无边无际由天地本源之力和纯元之气形成的巨大旋涡,就这么转动起来,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刹那间的功夫,整个旋涡尽皆旋转而动。
那倾天的下垂之势,压得仿若实质一般的元气大树一丈丈萎缩起来,平襄公身处风眼之中心,此时已几乎看不到其身影,整个人都淹没在了这天地本源之力和纯元之气中。
元气大树愈发的粗壮凝实,无数天地本源之力和纯元之气顺着树干流向了树杈,随后又流向了树枝,最后冲刷向了每一个士卒身上。
如此天地异动,别说平南百姓,就连平洲中都和东西两境的百姓也都可以清楚的看到此处天顶的异象。
而观礼的众人们都被此刻的壮观景象震惊到了,他们大多数皆是早就知道这祭天大阵的,毕竟数朝历代中,各地的祭天大典都是这样举办的,但是他们怎么没有想到,平襄公玩的这么大!
也对,既然收了,那就干脆收个彻底!
不收纳气运,那还叫祭天吗?真这么大费周章,搞这么大的排场,就为了给上天说句感谢?
大夏连虚无缥缈的“仙”都举囯诛之,不也什么事都没有吗,仙又如何,天又如何,谁能阻挡大夏的囯旗插向整个五天大地?
东至东天以西,上万里沧海,东天四大洲的全部领土。
西至西天以东,十万山为界,西天三大洲的大半领土。
南至南天以北,玉重山为界,南天三大洲的大半领土。
北至北天以南,数千里平原,北天两大洲的大半领土。
还有整个中天大地,这些,都是大夏之疆土!
曾经号称冠绝五天大地的北天重骑,被人皇铁骑以一挑十的碾压,西天轻骑亦是被大夏战骑碾来碾去,南天重甲军更是一度被大夏战军打的几乎绝迹!
放眼五天大地,生在泱泱大夏,本身便是最幸福最可敬的事情,大夏子民敬畏上苍,但更敬畏囯家!
万方大帝一道举囯诛仙令,整个夏囯再也不信奉各路神仙了,时至今日连一片祭仙之地都没有,尽管过程充满了杀戮,但是被杀戮的始终是绝少部分。
如今的大夏,哪怕万方大帝下一道举国诛天令,九成九以上的夏国子民恐怕会立马将上苍这两个字改口为下苍!
夏囯之无敌,早已经根深蒂固;大囯之脊梁,也已经巍然竖起。
平襄公那句“佑我平南亿万万百姓,永世无忧”,瞬间让来此观礼的平洲南境子民们热泪盈眶。
如此尽心竭力,如此不惜代价的为他们谋福利,他们又怎能不心悦诚服?
无数平南百姓纷纷竖起了脊梁骨,用着自豪的语气,对身边那一个个外地人说道:“看见没,这就是我们平南的父母官!”
老百姓们不会在意谁来做天,因为那些事情离他们太过遥远了,他们在意的是头顶的父母官们,会不会像誉满九州的明洲瑕谕国——殷徵,殷稷成那样带领百姓从无到有,从有到余!
远处平襄公的身影依旧若隐若现,以一己之力引导境堂文武百官和二十八万将士的元气,来吸收这无边天地本源之力和纯元之气,更有虚无缥缈的气运。
他的压力,众人皆不清楚,但是众人清楚,他是为了什么来承受这份压力的。
天倾之势持续着,元气大树愈发的凝实和粗壮,但是旋涡却丝毫没有变小的迹象。
那漫山遍野的将士们,此刻艰难承受着天地之力的冲刷,然后一点一点的导入自己脚下,只见他们脚下的大地已经开始亮起了微弱的光芒,场面神异无比。
丽华苑七层中,风缙看着祭天大阵中的将士们,眉头微蹙,有些迟疑的向梦老问道:“梦爷爷,他们这样,是不是会有个极限呀,如果到了极限,天地之力依旧没有消失,那该怎么办呀?”
梦老转首看向他,神色中竟也是隐隐有一丝担心,低声道:“应该是承受不住的,尽管二十八万堂军齐心协力,均摊天地之力的冲刷,但是如此作,会对将士们身体产生极大的影响!严重的话......”
风缙一顿,仿佛察觉到什么,惊疑道:“严重的话会怎么样?”
梦老叹了一口浊气,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风缙见此心中一个咯噔,难道已经严重到难以启齿的地步了吗,能让梦老都难以启齿的严重后果,风缙有些不敢想象。
就在风缙思索的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了众人的惊嚎。
“啊——那个士兵!他怎么突然变成一摊血水了?!”
“怎么回事!死了吗?!”
......
祭天大阵中,惊变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