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梦露看着一脸激动地给弟子们上药的常念春,眉宇间充满了莫名的羡慕,随后转首看向梦老,踌躇半天,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前辈......这种药,能卖给小女子一些吗。”
梦老闻言没有作声,给他比划了一个稍等的手势,随后左手再次握住了那并拢着双指的右手,聚精会神的慢慢点向风缙的眉心。
马梦露此时也是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个被半圣前辈如此小心呵护少年,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她的眼神就再也移不开了。
这世间怎能有如此美丽的男子?女扮男装?一时间马梦露脑海之中充满了疑问。
就在梦老并拢的双指轻触到风缙眉心的一刹那,一股强横的气浪向四周席卷而去,随后时间仿佛出现了一瞬的静止,二人周身方圆百丈的天地气机猛地一窒。
紧接着,天地气机仿佛寻到了一个漏斗一般,缓缓结成了一个漩涡之势。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此异象震惊到了,修行之人吞吐天地气机,滋养己身,但哪有如此想莫敢想的规模?
凡人都肉眼可见的气机旋涡凭空出现,瞬间惊的众人一阵头皮发麻,仅是看一眼仿佛就能感知到这股子气流如果冲刷到他们的体内,恐怕顷刻之间便能让他们飞灰湮灭!
就在漩涡之势聚到了一个瓶颈,即将一泻千里之时,梦老猛地一手举至头顶,无数密密麻麻的纹路凭空而生,从手心向外急剧扩散,转瞬间便覆盖了整个天地气旋。
随后梦老举至头顶的手用力一攥,那密密麻麻仿若棋盘的纹路瞬间凝实了起来,就像真实存在于天地间的东西一般,将这突变的天地气旋活生生地给镇压住了。
就在此时,风缙突然睁开了双眼,接连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犹如一个溺水之人一般。
梦老见风缙醒了过来,大手一挥,方圆百丈大小的棋盘顷刻间消失不见,仿佛从非存在过一般。
这一幕,简直让在场的所有人怀疑活在了梦里,这种违背常理光怪陆离的能力,再次刷新了众人对大能的理解。
能为凡人所不能之事,是为大能。
能为凡人所不敢想的事情,就是半圣吗?
传闻圣人言出法随,仿佛世间的主宰者一般,那又该是何等天威?
传闻暴乱年间夏国北伐战国,一路杀到了北天帝都之下,杀得圣人陨落,帝旗染血,那又该是何等光景......
就在众人想入非非之际,风某见风缙恢复过来,直接往他身上扑了过来,给他来了个大大的熊抱。
“你个提纯境的小菜鸟,实力那么菜还喜欢出风头,打架让我去不就好了吗,你凑什么热闹!”风某看着刚刚醒过来一脸迷茫的风缙,气不打一处来的朝他胸口锤了一拳佯怒道。
风缙闻言摸了摸脑袋嘿嘿傻笑片刻,随后一脸茫然的四处打量了一下,无意间看到了一旁目不转睛看着他的马梦露,风缙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好美”。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满脸血渍与污垢,披散着头发的马梦露,不由皱起了眉头,这叫美吗?说她狼狈不堪也不为过吧。
马梦露闻言瞬间手足无措起来,那张布满了泥泞和血迹的脸庞阵阵发烫,被如此美丽的少年夸赞好美已经很让她羞愧了,更何况自己如今这副模样,如何当的一声好看。
风某一个脑瓜崩弹到风缙的脑门上,笑骂道:“好你个杀才,莫非被本源之力冲坏脑子了,见到个姑娘就说人家好看,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色胚!”
一旁的梦一天扎心的补了一句“莫非师傅您老把他的脑子点坏了?”
梦老意味深长的看了梦一天和风某一眼,笑而不语,随后将目光放在了风缙身上,询问道:“小缙啊,怎么样,没有哪儿不舒服吧。”
风缙闻言摸了摸脑袋一脸疑惑道:“我怎么了......哦我想起来了,我赶回来想救隆山剑宗的弟子!
然后......飞到了天上......施展了师傅教给我的剑术!
然后......很轻松的完成了师傅和老爷爷们口中的‘借力打力’。
然后......不知道为何我突然就昏过去了,感觉像做了一个梦......”
风某闻言放下心来,随后一脸坏笑地看着他道:“是个春梦吧阿缙。”
风缙顿时气结,愤声道:“你以为我是南哥儿嘛,你在胡思乱想我就把你尿床的事情说出来了!”
梦老闻言轻咳两下,示意风缙打住话题。一旁的梦一天却突然无比兴奋,一脸好奇宝宝般的坐到了风缙身边,竖着耳朵欲听下文。
风某此时气的肺都炸了,两人幼时确实有大被同眠的时候,但他从小就没有尿过床,别说是他,哪个自幼练武打熬身体的孩子会尿床?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被风缙如此使坏,风某瞬间暴跳如雷与其厮打在一起,两人一时间在地上滚来滚去你来我往,场面一度十分惊人。
一旁的常念春虽盘坐在地上调息打坐,但紧闭的双目突然开了一条微不可见的小缝,眼珠子惊人的倾斜了八十度,仔仔细细的观摩着这俩一个沉着冷静年少老成,一个年纪轻轻实力却强的可怕的少年们的惊世之战。
薅头发,扒衣服,抠鼻孔,吐口水......总之解锁了无数他们认知之外的攻击手段。
梦一天在此期间不知道揉了多少次眼眶,不停地打量周围的环境,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回到家了。
直到二人攻击方向开始转向了下盘,梦老终于看不下去了,黑着一张脸起身发出了重重地“咳咳”,二人终于停止了厮杀,但依旧互相怒视着对方,大有不甘罢休的架势。
梦老轻斥道:“还不起来?小缙,汝何时变得如此粗野了,你忘了你师父说的不管何时都不要放弃自己的头脑吗?”
风缙闻言瞬间变成一副娇憨样子,嘿嘿嘿的傻笑起身道:“清醒着咧梦爷爷,这不故意把智商放在树根儿的水平线上,体验一下没有脑子的感觉,这样不是能更好地了解没有脑子的坏处嘛。”
一言祭出,如通天修为天塌地陷的紫金锤一般,砸在了风某的天灵盖上,让他瞬间失去了理智,一心只想把风缙好好蹂躏一顿。
梦老闻言狠狠地瞪了风缙一眼,抬手虚握,凭空把风某提了起来,拎到了一边,轻斥道:“被一言斩断理智,如此莽撞,成何体统。”
风某此时一脸委屈道:“梦老您听听阿缙说的那是人话吗,气煞我也。”
风缙一人在那傻乐,甚至还对他做了个鬼脸,差点又让他失去了理智。
梦老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一句话听不得了?没事多和小缙学学,你要是有小缙一半聪明劲,你现在早沐天更了。”
风某闻言欲哭无泪,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没错,但这和接受别人诽谤自己尿床而无动于衷有什么关系。
更让上头的是,什么叫有小缙一半的聪明劲早就沐天更了?
修行之路与聪明劲有什么干系,看着身旁那一脸憨憨表情,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缺根筋似的风缙。
难道梦老不知道他嘴里这个一半聪明劲都比自己强的少年,还是个连修行的门都没入的,劳什子“提纯境”的小菜鸟吗?
风某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嘴角都已经撅到了天上去了。
老爷爷,您挺双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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