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在刑颜玉还真了解过此事儿，要不然他还真回答不上来朱怀古这两个疑问：
“还真没有！”
当时据他了解，杨芯是在下晌游的湖，身边丫寰婆子带的也有四人，两丫寰两身强力壮的婆子，别说两丫寰，就两婆子，那都是会水的一把手，可惜当时都没在杨芯左右。
朱怀古问：“为什么？”
刑颜玉只是听说过这回事儿，杨家不报官，不报到大理寺，他可管不着，哪里会知道。
然路姑姑却出乎两人意料，竟是晓得一些：
“因为杨大小姐游湖不久，便遇到了赵二小姐！”
就在一同游湖后不久，赵康灵便支开了自已跟着的小真，杨芯见状，也只好支开了自已跟着的丫寰婆子，两人一处说着悄悄话儿。
具体说了什么，没人知道。
但就在悄悄话儿后，赵康灵便带着小真走了，而杨芯却像是在等什么人，开始左顾右盼。
朱怀古听着道：“竟原来还有这么一茬，路姑姑何以知道得这么清楚？”
刑颜玉也是很想知道，同看向路姑姑。
路姑姑道：“因着当日，我同宫中一位趁休沐出来的老姐妹也在那湖上畅游说话儿！”
说巧，还真巧。
当日两船就隔着不远，有心看看是能看清楚对方的，可惜当时赵康灵与杨芯都没注意到路姑姑这边。
她还道：“倘刑大人与朱侍从想要证实，民妇倒是可联系宫中那位老姐妹为民妇证实，民妇并无半字假话！”
杨芯此事儿先略过不提，刑颜玉让路姑姑接着说关于赵康灵的事儿。
路姑姑应是，接着说小胡同里杨芯一到后的事情。
杨芯一到，赵康灵显然有几分慌了的狼狈，说没做什么，只是见婆婆摔了，正与小真要搀扶婆婆归家去。
杨芯走近了些，方知老婆子腿脚真摔着了，不仅淤青肿红，且还摔破了皮，她立刻提议将老婆子送到医馆去，让坐堂的大夫瞧瞧。
老婆子见又来了一位衣着富贵气质不凡的千金小姐，又听杨芯如此言道，心中虽感激，却也不敢真劳烦杨芯，便连连推辞不必。
路姑姑感叹道：“到底是初见，过后民妇还打听过杨大小姐的为人，外间对杨大小姐的看法倒是没什么看法，只都大概知道杨员外郎家仅一千金，且生为长嫡，并无什么贤名外传。民妇觉得，这杨大小姐方真正是个实心人，对婆婆是真好，婆婆不愿意麻烦，杨大小姐却是坚持，最后老婆子在杨大小姐的坚持下，还是去看了大夫，敷了药取了药方归家。”
此中医药钱尽是杨芯付的帐。
有了杨芯在旁，赵康灵又恢复一副温柔善良的模样，一路对老婆子嘘寒问暖，惊得老婆子一路频离赵康灵远些，气得赵康灵暗下的脸都被扭曲了。
路姑姑哼声道：“民妇跟了一路，看那赵二小姐的虚情假意，简直是没眼看！”
朱怀古因着早有宁师傅的说词，对赵康灵的为人便没再同初时那般期许，再听路姑姑说出这么一件事儿来，她是半个字也再说不出，胸腔莫名地有一股堵，脑子里似是想到了什么，但还有些模糊。
刑颜玉也听了朱怀古说过自宁师傅那边听来的事情，于赵康灵也是没了初时的好印象：
“这传言有时候还真是误人！”
谁曾想那没传出什么贤名好名声的杨芯反倒是个不做假的姑娘，那贤名在外的赵康灵反而是连连做出令人不耻之事。
倘不是宁师傅与路姑姑两人在无意间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此刻他与朱怀古还不是被赵康灵生前的虚假贤名误导。
路姑姑将知道的都说了，末了也将那位老婆子的住处说了出来，同两人道：
“婆婆住处，我也是那日一路跟着得知，刑大人与朱侍从倘还有话要问，可问问婆婆，兴许婆婆也能给两位一些线索。”
话虽这样说，然两人明白，路姑姑这是怕两人不相信她所言，让两人可去找当日当事人老婆子核实一番。
离开锦绣绸缎庄后，刑颜玉让车夫还真直接驱车前往路姑姑所给的老婆子住址。
车上朱怀古道：“我觉得赵康灵案与杨芯落水溺亡，指不定有什么联系。”
刑颜玉端坐车厢正面，侧面坐着朱怀古，他听后看了朱怀古一眼，竟不知不觉瞄到朱怀古的耳朵上去，略一回想到朱怀古耳上那已长实的耳洞，视线慢慢下移，竟移到朱怀古的胸前去了。
一时间，微怔。
朱怀古没发觉，仍接着往下道：
“就是路姑姑当时的船离得远，赵康灵与杨芯又屏退了下人，如今两人皆前后死了，实在难以得知当时她们到底说了什么悄悄话儿。路姑姑还说赵康灵走后，杨芯左顾右盼，似是在等什么人来，杨芯能等什么人？”
也不知有没有谁知道这一茬，看来随后得到杨府上了解一番当日杨芯落水溺亡的情形。
说了半天，尚等不到刑颜玉的回应，朱怀古终转眼看向刑颜玉，没想正对上刑颜玉的双眸，瞬间四目相对。
她微诧，他也在刹那回过神儿，清咳了两声便问她怎么了。
朱怀古心中微疑，却也不好说什么，到底她是民，他是官，她能质问他什么？
逐之听她将方将所说的话再重复一遍，刑颜玉脸上还有可疑的红，力持一本正经认真地道：
“你说的有道理，那回头看完婆婆，证实路姑姑所言非虚后，咱再到杨府去问问杨芯之死。”
朱怀古嗯一声：“希望经过两月，杨家太太能释怀些，不会因我们的上门重提惨事，以致再次悲痛病倒。”
老婆子家本居于外城，后来老婆子俩儿子都在内城富贵家做小厮，俩儿媳妇也在内城各自找了份不错的长工活计儿，于是已没有老伴的老婆子便随着儿子儿媳妇搬到内城同住，也好看顾几个孙子。
两人上门时，老婆子家只余她在家里看顾几个孙子，透着院门，便能听到满院的笑声，欢快无邪。
乍见到一身锦衣富贵非常的刑颜玉，及一身布衣却有着精致五官的朱怀古时，老婆子好半晌没回过神儿来：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