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员外郎之所以认定一定是孙全书谋杀的他嫡次女,原因除了孙全书之前对赵康灵的纠缠撩狠话外,还有另一个原因。
这个原因也才是真正让赵员外郎认定孙全书就是杀害赵康灵的凶手!
下晌哺时初,刑颜玉带着朱怀古,还有非得跟着的殷朗一同到了赵员外郎府上。
一进赵府,因这些日子奔波嫡次女被杀一案,赵员外郎早告假在家,形容憔悴,接见刑颜玉这位比他高出三个品级的大人时,双眼仍红肿不堪。
因着事关女儿命案,赵员外郎正妻赵二奶奶曲氏也在场,夫妻二人拜见刑颜玉后,刑颜玉上座,朱怀古与殷朗皆站于刑颜玉侧面候着,两人则同坐于左下首一二座。
丫寰奉茶下去,赵员外郎知刑颜玉是为嫡次女被杀一案来的,急声便问:
“刑大人此番亲临,可是我次女康姐儿的案子要判了?”
一听就知道赵员外郎真是认定了孙全书便是凶手。
刑颜玉听着瞧朱怀古一眼,这一眼似是在说——瞧见没?就是这么笃定。
朱怀古到底没什么身份,在池千望跟前再怎么是红人,在旁人眼里她也就是个奴才,如今再说明,也就是个良民罢了,屁都不是,除了刑颜玉会瞧她一眼,谁还会注意到她。
不过也就拜刑颜玉这一眼,极通眼色的赵员外郎也跟着瞧了过来:
“这位瞧着面善,不知这位是……啊,这不是池大人身边的殷长随么!”
再移到殷朗脸上,他已然刷一下站起,指着殷朗便将其认了出来,再移回朱怀古脸上,他到底没能再认出什么来,只能看向刑颜玉投以疑问。
刑颜玉道:“赵大人好眼力,这位确是池大人身边的长随殷朗,而这位么,他也是池大人身边的,你何不猜猜?”
猜字一落,赵员外郎这边已有了答案,脱口而道:
“听闻池大人身边的朱侍从甚有破案天赋,过去的好几个案子,包括破获跨越数年的旧案,与池千望身边的朱侍从不无大干系,都说朱侍从乃破案的能手,想必能跟着刑大人、殷长随同来,这位该是朱侍从了吧?”
连赵二奶奶这样的后宅妇人也听说过朱侍从:“是那近时来颇得盛名的朱侍从?”
实在是朱侍从这些日子连破数案来的名声越来越响亮,加之池千望从不掩盖朱怀古的功劳,甚至在旁人质疑时,池千望还加以印证,以致京城里大多数人已听闻朱怀古这破案高手的大名儿。
朱怀古也晓得自已在京城里的名声是打开了,这官全拜池千望,民全拜杨不过,一官一民两张嘴,特别是能说会道的杨不过,楞是把她破案的经过说得跟变戏法似的,要多神奇有多神奇。
初听到这些的那会儿,她还特意寻了趟杨不过,那时已是九月尾,也是意外死亡案刚结不久,如今已是十月尾。
不过一个月,倒是没想到竟是连赵员外郎夫妻都知道了,一时间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朱怀古谦道:
“赵大人缪赞了,在下正是朱怀古,能得赵二奶奶所听闻,是在下的荣幸。”
她的到来十分受赵员外郎夫妻的欢迎,直道一定要查清真相拿得证据,将凶手孙全书送入大牢,依国法惩治。
倘孙全书真的是凶手,那他也不必送什么大牢了,杀人偿命,那是掉脑袋的罪。
朱怀古坐下便问:“听刑大人说,赵大人因着在赵二小姐被害后,莫名收到一字条,字条现今也在大理寺物证房里,上面写着的话,大意是有人亲眼目睹到孙全书在案发当日纠缠赵二小姐的一幕,可到底是谁送来这字条,赵大人先前在大理寺堂上同刑大人说,赵大人是毫无头绪?”
再提此事,不过是为了求证,也是想着或许赵员外郎能在近后突然想起来一些什么。
然赵员外郎摇头道:“我确是不知,这字条来得蹊跷,刑大人在堂上未问之前,我刚收到这字条时便已命人去查,可任我怎么查,就是查不出到底是谁将这字条贴到我府外大门上去!”
他问过那日当值的门房,可门房根本就没看见,也是没注意。
也是谁都没有想到,那日他嫡次女会遭毒手,哪里会去注意府外大门,门房又是在大门内侧面的小屋当值,除非有人敲门,否则谁会想去开门看什么大门上有什么东西。
朱怀古道:“这样说来,那日门房是听到敲门声,才去开的大门?”
赵员外郎道:“不是,正中大门素来很少大开,门房听到有人扣门环,便从右边的侧门出去瞧瞧。”
本来门房没瞧到人,还以为是谁恶作剧,便转身要回府里。
没想要跨入门槛时,门房眼尾好似扫到临近右侧门这边的一扇大门上好像是被贴了什么东西,走回门外走近了取下来细看,方知是有人写了字条贴在大门上,再扣门环敲响引人出来。
朱怀古想见见门房,亲自当面再问问那日的细节,想必是她名声在外起了作用,赵员外郎竟是未请示刑颜玉,直接便让身边的管事去将那日当值的门房传来问话。
刑颜玉乐得清闲,这问话他在大堂上已问过不少,以他的思维再问话,结果大概差不多,既然他带朱怀古来,原也就是为了让她替他问出个新的方向来,此刻便也由着她去,权当自已是透明人,只闲情逸致的品茗。
期间等门房来之际,赵大人是直接请朱怀古与殷朗两人入座,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主要是请朱怀古。
两人站习惯了,自然推脱,最后是刑颜玉一句话让两人入座:
“行了,往常你们在千望面前,私底下也是随意惯的了,别说同坐了,同案而食都有,这有什么?既然赵大人盛情,你们便坐吧,不必客气!”
这话说得,好像他才是主人家似的。
赵员外郎夫妻别说请两人坐了,倘能替赵康录的冤情查清,夫妻俩是想跪下拜一拜两人的心都有了。
坐下抿不到两口茶,门房便来了,一来屋里几人便齐齐看向朱怀古。
人是她要来的,那人来了,自是由她开口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