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半响,夜陵炎刚才那灼灼逼人的气焰终于被苏浅潼完全逼退。
他只能道,“好……那好。你回去再好好想想吧。”
苏浅潼勾唇一笑,温柔笑意中已没有了以前的亲切,语气生疏客气。
“放心,先生!苏浅潼虽然爱财,却非视财如命,为求荣华富贵不择手段的人。你关心肆爷,怕我攀龙附凤,自然情有可原。但我也还算有骨气的,绝不会委屈求全,攀附一个我高攀不上的富贵人家。”
“……”
她话语光明磊落,掷地有声,夜陵炎居然被她说得有些惭愧,咽住发不出话来。
苏浅潼眼神冷淡疏离,虚笑与夜陵炎微微一拜。
“再见,先生。”
夜陵炎眯眼看她。
只见风拂罗衣,少女徐徐登上马车,她身型单薄,却站得硬朗,那高傲的姿态比官家嫡女小姐还要温雅高贵,淡然自若。
月亮在薄云之间行走,暗光投影过来,照得她半身光明半身幽暗,绝对不容小觑。
一瞬间的错觉,夜陵炎竟仿佛见到了二十年前,一样高傲硬朗、对天下无畏无惧的那个“她”。
他呼吸微滞,心中一下子竟泛起惊涛骇浪,如受惊愕地直直退后了两步。
“肆儿,你喜欢苏浅潼,难道是因为这女娃与她相像?!”
马车已去,夜陵炎却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想起当年往事,感触得良久不能动弹,眼眸闪烁泪光。
……
苏浅潼从潼宅回到了墨郡王府。
一切皆很顺利,萧离墨和裴晏都去了贺城,没这么快回来。
主子不在,自然也没人叫她过去伺候。
苏浅潼一夜没合眼,相当不够精神,便托病在房间,一整个白天都窝在床上睡觉。
今时不同,苏浅潼在墨园的地位已经今非昔比。
她可是进过萧离墨房间“侍寝”过好几天的侍寝丫鬟,也就等于半个主子,谁敢说她的不是?
就算苏浅潼几天不做事,也没人敢说她一句。
何况,苏浅潼最讨厌的朱沐卉已经被送走了,留下来的李靖瑶本就是内敛腹黑的绿茶婊,若没捉准机会,也绝对是不会随意找苏浅潼麻烦的。
这样一来,墨园以内也就没有谁敢惹苏浅潼了。
等苏浅潼一觉睡醒,已经差不多是当天的傍晚。
她却是没闲着,马上找出笔墨纸砚,开始坐在书桌旁苦思冥想。
离南浔国晟王容晟渊被刺杀的日子,就只剩下几天,她真要认真回忆一下,前世在《后宫荼靡》中究竟是怎样写的,要把所有细节都想出来,才能增加救容晟渊的把握。
昨夜夜陵炎说的话虽凉薄无情,但也提醒了苏浅潼:她不可以一辈子依赖容肆,必须靠自己活着。
如果容肆身后的家庭背景很复杂,这也就解释了,为何他一直不肯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
可能真如夜陵炎所说的,容肆有一班渣渣亲戚,万一她真的跟了容肆回去,就等于陷入了另外一场宅斗之中。
天天宅斗的日子,苏浅潼是绝对不想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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