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算是听懂人话了,尽管有些尴尬,他还是强颜欢笑的说道:“哎呀,一下点小钱,尽管吃尽管喝,不够的话再来几支青岛啤酒或者百事可乐!管够!”
说实话我此时真的想放手给他一个耳光,在他眼中我究竟是有多不堪,他敢这样接二连三在我面前秀下限鄙视我,但鉴于高素质的我,我并没有这么做。
“鬼脚七,上次同学聚会你说自己从事第三文化产业,做的怎么样了?”班草闷下了一口酒后,咧着牙说道。
他娘的!被鄙视了这么久,反击的机会终于来了,我浅尝了一口雪碧,然后气定神闲的回道:“还行!这事主要还是看行情,但一年小赚个30万不成问题!”
说完后我还不忘用雪碧漱了漱口,然后十分不屑的斜瞟了他一眼。
班草听后瞬间惊呆,然后满脸不可思议,原来嚣张的神情也变得平和起来,他小心翼翼的问道:“30万?我滴乖乖,无敌了!不知贵公司如何称呼?”
我知道他是觉得我在吹牛逼,但看着他吃惊的表情,我心中因他引起的不适瞬间烟消云散,这是要逆袭的节奏啊,于是我得意洋洋的说道:“公司倒不是很有名,但董事长有点小名气,他也是我的师傅,名叫梁山坡!绰号梁山伯,不知你是否听过?”
“听过!何止是听过!简直是如雷贯耳,原来小七兄是华东六省一市第一神棍老梁的弟子!真是眼拙,失敬失敬!”班草言语里满是尊敬。
这,,,,二舅啥时候有这称呼了?要是一直自诩仵作的他知道自己被授予了神棍这个光荣称号,而且还名声在外,到底是高兴还是会难过呢?
班草意识到先前自己的行为有点失态,他满脸歉意的给我倒可乐,然后突然话锋一转说道:“小七,话说我这里刚好有件棘手事无从处理,你看能帮帮忙啵?”
有求于我?绝佳机会啊!我正愁逮不到机会损你呢,于是我故意阴阳怪气的回道:“见外了,文正兄!啥帮不帮的,小事一桩嘛!以后你家如果有人过世要办丧事或者是中邪了,尽管跟我说,我保底给你五折优惠!”
对于我的言语报复,班草貌似并没有生气,相反他还笑嘻嘻的说:“小七兄说到哪去了呢!不是这意思!我那对象,就是下午看到的那个富二代女友,她爸不是个房地产商嘛!最近开发的楼盘遇到了点麻烦。”
真是猝不及防!这龟孙专往我这个单身汉痛处上揍啊,我一脸不悦的说道:“行了!行了!知道你有女朋友了!长话短说,不要磨磨唧唧的。”
“嘿嘿!瞧你说的,我是那么爱显摆的人吗?着什么急呢!来,先走一个!”班草拿起口杯和我对碰了一下,然后仰头一口将杯中的雪碧一饮而尽。
“小七兄,你近些日子见多识广,应该听过长塘广场吧?”班草神情突然有点严肃起来一本正经说道。
长塘广场?乍一听有点耳熟,细一想完全没印象,我一脸无奈的对他说:“八一广场,天安门广场,万达广场我倒是听过,但这长塘广场,说实话,真没什么印象!”
班草对我的孤陋寡闻虽然有点失望,但还是极有耐心的跟我诉说了长塘广场的由来。
班草说长塘广场是湘西某市的一家商业性楼盘,原址是座典型的百家密集式住宅区和一小部分的乱葬岗,所以建造过程比较曲折经历过几个开发商。
大家都知道做地产的没几个好货色,这不第一个开发商湖建集团的老总程发文是个不折不扣的败类份子,而且还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广场还没开工他就先挪用了用于帮助原居民拆迁的专项款,带着小姨子肆意挥霍逍遥快活。为了顺利完成拆迁任务,他竟然毫无顾忌的出动大量街头烂仔好逸恶劳份子以欺骗等不正当方式并购该地段的居民的原地产。
这给当地造成了极大的民怨,但由于住在该地区的普遍是市内的中底下层,加上程发文在当地人脉通天,没人能奈何得了他。但即便是这样由于该地区拆迁的进度还是异常的慢,因为实在是人杂繁多。
程发文毕竟是土包子出身,眼界和格局就那么点大。拆迁工作迟迟开展不来,他就想出放火烧屋的损招,结果几天后一场大火把该地区80%的房子烧了个底朝天,据相关统计,该事故造成36人死伤300多人无家可归。这伤亡人数堪比世纪矿难,事故发生后,相关负责人这才重视起来,对事故的肇事人一一问责,因此程发文因为他丧心病狂的犯罪行为锒铛入狱。自此之后拆迁工作也就不了了之啦。可自此之后该地段开始发生闹鬼事件,而且传的神乎其神,相传经常有人在午夜12点之后听见小孩子啼哭,老人摇蒲扇声,女人骂街声,动物的吼叫声,总之一切应有尽有,而且经常发生一些不为人知的灵异事件,造成了极大的恐慌。
后来有一个云游四海的僧人来到此地化缘,可能是僧人济世心切慈悲为怀,他许诺做一场法事一星期内为当地居民斩妖除魔荡平灵怨,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大话说出去还没两天人们就发现这僧人横死在一处断瓦残墙之下,他的死相极其恐怖,眼球爆出脸颊发青,一看就是被吓死的。他的死造成的恐慌就更大了,连有道法的僧人都死于非命,剩下来的居民就更加确信这里的鬼怨气太大,大到无法化解,据说后来鬼越闹越厉害,剩下的居民虽然爱钱但更惜命,所以都纷纷争相离开。
短短几个月时间这片民房区就剩下不到十户人,由于人烟稀少,那个地区的水电设施又遭到不同程度的随坏,造成一片混乱,基本上那里三不管地带,这倒是为犯罪滋生提供了优渥的土壤,很快这片地区就成了犯罪分子的天堂,处处毫无法纪。
本来好事,这么大工程上马突然搁置对民众也不好交待。但开发商们都知道这工程烫手,没办法,这工程只得从外省招商。当然也如你们想的那样,又一个倒霉鬼来了。
接下这烫手芋头的是福见集团的老总何斌荣,号称精致到头发的老板,猛地一看还确实是,可能平常生活过于奢靡,烈酒美女尝过太多脑袋上的头发连半根毛都没剩。当然这是题外话,无此事件无关,他着手对该片地区进行拆迁的时候,那里总共就剩下两户人家,其中一户人是70岁的瘸腿单身汉,而另一户的户主是个孤寡老太太,她带着个弱智的女儿住在这边。那弱智姑娘天天穿着件碎花棉袄站在工地前,大热天40度高温都不带脱的,嘴里总是振振有词的念着些很吓人的鬼话,时不时的发出阴寒的傻笑。
福见的开发老总何荣斌据也不是什么好货,据说也是二流子出身。他拆迁期间由于赶工期工地频频发生伤亡事件,更丧心病狂的是这家伙连遇难工人发放的抚恤金都全挪用了。所以当时工地门口总时不时有一群人拉着横幅过来喊冤,听说为了这个事主事的专车都被死者亲属拦了几次,但结果都是不了了之。这个何荣斌不但没因这个事件稍作收敛不说,反而还变本加厉,拖欠着大量民工的工资。
当年的年三十除夕夜,过来讨薪的民工发现这个何荣斌和他的小蜜死在他的路虎车内,据警方公布何荣斌和小蜜是死于一氧化碳中毒,但奇怪的是他的路虎并没有点火发动,而且天窗还开着,一氧化碳中毒这说法显然站不住脚。后来法医尸检发现何荣斌和他的小蜜身上并无外伤,但诡异的是他的五脏六腑全部充血。这又是成了件无头案,既然排除他杀,而且他的死法实在让人难以启齿,最后集团对外公布何老板是过劳死在岗位上的。
工程再次被搁置,直到集团第二位开发老总到位,该片地区才算基本拆迁完成。说到底做房产的多少有点手脚不干净,这个老总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没少干丧尽天良的事,不过与先前的两位不同,他特别信鬼神,可能是害怕报应,他在这岗位没混不久就主动离职申请告老还乡,本以为捞了一笔美滋滋,没想的是他在家还没两月因家中煤气泄漏中毒死了。
这他妈是谁干谁死的节奏啊!福见集团内部恐慌不已,这董事的职位如同瘟神一样没人敢碰。可一个叫邱元华的经理偏偏不信这个邪,无神论的他从不信妖魔鬼神这一套,他毛遂自荐成了集团董事,刚一上任就大刀阔斧开始赶工。可谁知事情依旧邪门,公司上前天刚打的水泥桩和砌的墙第一天就全部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