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三月十八越来越近了,凤凰山庄又一次成了焦点,山庄里热闹,江湖上也变得越来越热闹。
这个小山村也许在大山之中已经存在了数百年,现在已经没人管它当初叫什么名字,因为这二十多年来陆续来了很多高人,他们在这里住下,并不断地修建,也帮着原来村上住的人一起修建,也不知他们哪来的钱,总有花不完的钱,附近的山民跟着干活也赚了不少养家的银子,它才逐渐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就算是山里的财东家,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房子,他还有了一个很美的名字,叫凤凰山庄,而如今,这个名字变得越来越响亮了,不止方圆百里,就算是整个江湖,恐怕也没人不知道在南山深处有这么一个神秘的山庄了,尽管没有多少人真正到过。
山里人也是要结婚的,但像这样大张旗鼓,声势浩大的婚礼那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沉寂多年的山庄忽然遇上这么一件天大的喜事,虽没有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但也早有人走亲串友,相互转告,毕竟这种景致山里人是很少看到的。
靳氏兄弟送过来一个马队的东西,除了布匹、衣裳、针头线脑以及结婚应用之物,还有大量的鸡鸭鱼肉和猪肉、羊肉等,更厉害的是他们还请来了四位大厨,听说是专门从京城重金请过来的。
老俞对这些东西是照单全收,并妥善安置,但对于无利不起早的靳氏兄弟那是一两银子也不会少,他们在这里面赚了多少这时候恐怕也没人在乎了。
太白五虎这时候自然也不会闲着,送来成箱成箱的金银那是小的,他们还特地去大城市里找最好的工匠打造了无数的金银首饰,几乎可以把山庄里的女人都装扮起来了,他们还特地从太白镇挑选了十个年青力壮的汉子来帮忙打理内外粗重事物,还有十个心灵手巧的女人来帮忙置办嫁妆衣物和婚房装饰,这阵势,比城里的大家办喜事丝毫不差。
山庄里的二十几户人家几乎都忙起来了,左右穿梭,前后奔走,笑声不断,孩子们这几天也不上学了,庄外的晒谷场又一次成了他们的乐园。朱师傅这两天也是忙着写各种对子门联,写了不少,也丢了不少。看来懂行的人还真不少,往来送货的串门的帮忙的能得到一幅他的字,比给银子还开心。太白山庄的胭脂虎常惠卿送货临走,他带走的可是一大卷,说是要把太白山庄也要装扮装扮,沾沾喜气,谁知道他回去了还舍不舍得呢?平时惜字如金的他,这时候也不在乎了,你喜欢就拿,拿走了我再写,并且乐在其中。
在女人里面,沈绣娘和邬梅馨就成了她们的头,带着村里的大小媳妇和太白五虎找来的十个女人,有说有笑的准备着结婚所要用的一切,做衣服,缝被子,剪窗花喜字,甚至连刚出生小孩穿的小衣服也做了好几套。俞展芸这两天也快要疯透了,晒谷场上她已经不去了,要么粘着凌旋这位新嫂子,要么穿梭在一大群女人中间,摸摸这个,弄弄那个,乐不开支。
和外面热闹的气氛相比,俞家前厅的气氛显然凝重了很多,俞承泽和邢玉娘夫妇,凌一天,程驼子程有良,严一峰,就连很少参与这种商议的间无极也在,老俞是忙的分不开身的,他现在也顾上和他们商议什么了。
“你说我们这么搞他们还会来吗?”严一峰道。
“这个你放心吧,”程驼子信心满满的道:“我这招肯定行,我就是要太白五虎到处去宣扬,就是要大漠双鬼到处去采购,弄得阵势越大越好,我就不信这个消息传不到他们耳朵里。”
“我还就怕你这个,”严一峰道:“你这么个搞法,不就是明着你已经摆好了阵势,让人家往你的口袋里钻吗?人家会像你那么傻吗?”
“哎,我说小严,”程驼子坐起身来道:“你还真别不信我的话,你看我上回一说有人要抢你小媳妇,哪个金刀门的王倡来了吧,我说要找人给老间生个闺女,你看邬家妹子可不有了吗……”
“呵呵,”还没等程驼子说完,邢玉娘就笑了:“老程,那都是凑巧的事,你还当真了。”
“就是,”严一峰道:“他现在可不得了了,总觉得自己是半仙呢。”
“哈哈,”程驼子自己也笑道:“这很难说,没准我真有这个未卜先知潜力呢。”
“那你就说说这些人到底会不会来?”严一峰道。
“我说那肯定来啊,”程驼子道:“想想这些人费了这么大的周折把我们这些人挖出来,他肯定是有所图的,我们这次能给他这么大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
“就是因为你的机会给的太明显了,我才觉得他们会警觉,或许不来了呢。”严一峰道。
“其实这么做也算是个挑战,”程驼子道:“他们既又胆略做这件事,说明他们的力量并不弱,在这种挑战面前要是不来,那也太丢份了。”
“我觉得驼子说得有些道理。”凌一天道:“或许这样对他们真有些刺激作用。”
“凌老你也这么看?”俞承泽道。
“有个事情我一直没有想清楚,”凌一天道:“按说对方早掌握了凤凰山庄的所在,这些人能把我们这里弄得清清楚楚而不被我们发现,凭感觉他们似乎并不在乎我们几个人的实力,但除了几次试探却没有真正动手,他们到底在等什么?如果他们的目标在庄主,按说他们找到你们也不是很难,但他们并没有真正找你们的麻烦,想来想去,似乎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要等你们回庄,和你们在庄内来解决恩怨。”
“难道说这庄里还有他们牵挂的东西?”俞承泽道。
“这怎么可能,”程驼子道:“这山庄是我这十多年来庄才建成的,怎么可能与他们扯上瓜葛呢?”
“哈哈,说不定人家是真的要来抓你去盗墓呢。”正说着,朱师傅朱含章走了进来,还开了程驼子一句玩笑,这对他来说可不多见。
“朱夫子你又笑话我了,”程驼子道:“快快请坐。”
“朱师傅,你来的正好,”俞承泽道:“我们也正想听听你这位智多星的看法。”
“庄主,”朱含章一拱手:“其实我想这也没有啥好分析的,既然对方有所图,我们出招,对方一定会有应招,知道对方应招,我们可以早做准备,不知道,我们也只能自己做些准备,随机应变了。”
“那你觉得对方会来吗?”程驼子看来一定要找个人支持他。
“就算不来,他们也一定会有行动。”朱含章道。
“按你这么说,就算对方不来也是对方的一个应招了?”凌一天道。
“可以这么说。”朱含章道。
“你觉得对方会怎么应?”凌一天道。
“动或者不动。”朱含章道。
“你这不跟没说一样嘛?”程驼子很不满的道。
“你少打岔,让朱师傅说完。”严一峰道。
“我是想,”朱含章继续解释道:“如果对方没来,他们肯定在外面会有行动。”
“那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程驼子道。
“当然有关系,”朱含章道:“动,那就是攻我们所必救,在这过程中抓住我们的破绽,不动,那也是刺激我们,让我们这一拳打空,再伺机寻找我们的破绽。”
“老凌刚才还说他们有可能就是冲着庄主回庄,按你的想法又解释不通了。”程驼子道。
“既然成了斗法之局,”朱含章道:“那就是你出一招我出一招,在没看到对方的招数前,我们当然也不知道下一招应在哪里。”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严一峰道。
“以不变应万变,”俞承泽道:“我们好好给孩子们办个喜事,做好防备别让庄里的人和宾客受到伤害就行,剩下的就见招拆招好了。”
“给孩子们订下的日子已经近了,”朱含章道:“过两天宾客就会陆续到来,认识的不认识的,这里边有什么人就不知道了,前后一段时间都得做些准备,既然我们下了这一招,就不能是空招。”
“朱老夫子,你就别卖关子了,”程驼子道:“你就说说怎么弄吧。”
“那好,”朱含章看了一眼俞承泽和凌一天道:“俞庄主和老凌算是主家,只管接待宾客,没有重量级的对手就不必理会;小严领几位年轻人,明面上招呼宾客,在明处查勘可疑人员,灵活处置;间老弟就委屈你一下,暗地里照管整个庄子安全的事就交给你了;老俞就不要给他安排了,他只要把各处杂事和婚礼一应事项安排好就行了,这事他比我们强。”
“馨儿和我在一起。”间无极一向话不多,你们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但对他的宝贝妻子还是念念不忘。
“老间,你真够行的,”程驼子笑道:“就这一会你也不愿意和你的小媳妇分开啊。”
“间老弟,”朱含章道:“梅馨怀有身孕,这样行吗?”
“和我在一起,行…行的。”间无极说话还是有点磕磕巴巴。
“只要和他媳妇在一起,她什么都行。”程驼子道。
“哈哈哈!”
“哈哈!”
大家一阵大笑,间无极也羞涩的“嘿嘿”笑了起来,这也是很难得的。
“那我干什么?”程驼子道。
“哦,对了,还有驼子,”朱含章看了一圈道:“也没啥事了,你就看热闹吧。”
“你个老夫子,”程驼子急道:“你这不是开玩笑吧!”
给他没事做还不如杀了他,他这样子又引来大家一阵笑声。
“你先别急呀,”凌一天道:“朱师傅逗你呢,给你有更重要的事做。”
“哼,这还差不多,”程驼子佯怒道:“快说,我干什么?”
“驼子,这真的是件要紧的事,”朱师傅收起笑容:“等用到了你,说明凤凰山庄真的受到了攻击,还是非常厉害的攻击,到了那个时候,你只要去做一件事,你就和夫人、绣娘还有几位年轻人,把所有的宾客和家眷、仆佣都迅速转移到地下机关里去,利用你的机关保护,不使他们受到伤害。”
“这么说到时候你们在上面打架,让我在地下躲着,”程驼子道:“这不行!”
“老程,”凌一天道:“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觉得这里有谁比你更能玩转你那些机关埋伏,谁能确保这么多人不受伤害。再说了,谁说机关里就确保没人袭击呢?上回崆峒派的程继明可是来探过路了。”
“这我知道,”程驼子道:“有架打就行,这么多年真的手都有点痒了,呵呵。”
“我留在外面。”邢玉娘看着男人们在研究对策,她一直都没有啃声,但她知道,这一战既然免不了,那她就应该首当其冲。
朱含章看了一眼俞承泽,见他点点头就道:“那就依夫人。”
“那好,”俞承泽道:“就依朱师傅说的去安排吧。”
“庄主,还有个问题,”严一峰道:“还有像太白五虎、大漠双鬼他们肯定也回来,这时候你让他们躲着,恐怕还不如杀了他们。”
“那倒也是,”俞承泽道:“带来的家眷尽力保护,他们自己就由他们去吧。”
“是啊,”凌一天道:“来宾中不乏江湖好手,这些人多是不甘寂寞的,就是你想拦也未必拦得住,这种场面他们自会有分寸。但对其中可疑之人,还是要有些防范。”
“这个凌老您就放心吧,”严一峰道:“我会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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