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殇和握瑜知道清尘在研究那个盒子。所以便沒有多加打扰。外面传來的消息。不是很紧急的。握瑜也都能做主处理了。两人守在外面。不让任何人进入清尘的房间。以确保清尘有足够的安静空间。
清尘一心扑在解开盒子的秘密上。也沒有理会外面的事情。在她看來。只有了解了盒子的秘密。她才能有更多的筹码和资本。和聂心怡谈判。和聂心柔交锋。
可是过了很久。清尘也沒有看出那盒子到底有什么奇特之处。那副画也还是当初在摄政王府密室看到的那样。沒有任何区别。
看了许久。清尘的眼睛都有些花了。她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然后蓦然回头。打算继续看那副画。可就在转头的一瞬间。眼前一阵晕眩。那画似乎也在眼前变了形。一些原本丝毫沒有什么奇怪之处的线条顿时歪歪扭扭。变得错乱。
忽然间。清尘再次扭头看向那个盒子。脑海中一丝灵光闪过。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心中豁然开朗。眼神中也透着淡淡的欣喜。
“握瑜。进來。”清尘扬声开口。朝着外面喊着。
门口的握瑜闻言。转身推门而入。站在清尘的面前:“姑娘。有何吩咐。”
“去帮我准备笔墨纸砚。还有稍微锋利一点的匕首或者剪子。我有需要。”清尘如此说着。握瑜便点头应下。转身去准备了。
不消片刻。握瑜和夜殇便各自拿着笔墨纸砚和匕首进來。放在清尘的面前。
“夜殇。你去门口守着。來人通报。”清尘吩咐着。便低头摆弄着自己面前的东西。不在开口。
夜殇走了出去。转身关上了门。站在门口守着。而屋子里的清尘和握瑜也沒闲着。
清尘先将那盒子放在一边。然后将从摄政王府拿回來的那副画放在左边。右边则摊开宣纸。让握瑜磨墨。提起笔。便在宣纸上画了起來。
握瑜在一旁看着。见清尘画的正是左边放着的那副画。丝毫沒有任何差别。心中便明白。清尘是要临摹那副画。也许清尘已经发现了画中的秘密。怕损坏原版。所以才临摹一份。
那副画只有墨色。并沒有十分繁复的花样和颜色。所以清尘画的很快。不过半柱香的功夫。清尘便将那副画画完。而后搁笔。将宣纸拿起來。吹干。
“握瑜。将那副画收起來。不准让任何人看见。”清尘说着。然后拿起旁边的匕首。顺着画上面的纹路。将她画好的纸割开。割成十分整齐的八份碎片。
当握瑜将画收好。然后出來时。看到的便是清尘将好不容易画好的画。都弄成碎片的场景。
“姑娘。好不容易才画好的。这是为何。”握瑜不解地问着。
“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大概就是这样了。”清尘说道。“所有人得到了这幅画。大概也只会捧着它找其中的秘密。却沒有想到秘密就在最显眼的地方。就看是不是舍得这幅画了。”
握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清尘以最快的速度。将这八张碎片调换了位置。变着法儿拼接着。不过片刻功夫。这些碎片在清尘的手中又重新拼成一张图。可是这张图。却不是原來的图。
清尘将这八张碎片拼成一个方形。围成一圈。只缺了中间一块。
“姑娘。中间还缺了一块。图并不完整。零零碎碎。根本看不出什么。”握瑜皱了皱眉头。开口说着。
“不缺。刚刚好。”清尘淡笑。“你别忘了。还有那个盒子。”
清尘说完。便将原本放在一旁的盒子拿起來。然后拿起毛笔。蘸着墨水。将墨汁仔细地涂在盒子的纹路上。然后将盒子在空白的宣纸上滚了一圈。
那些带着墨迹的纹路在洁白的宣纸上清晰地呈现。竟然跟清尘之前临摹的那副画一模一样。
待墨迹干了以后。清尘将宣纸裁成之前空缺部分的大小。然后放了进去。便拼成了一幅完整的图。
“这是……”握瑜看着眼前的图。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因为这九张碎片拼在一起。和之前那副画完全不一样。之前的画看起來杂乱无章。根本无迹可寻。可是如今这样一拼。竟然变成了一幅让人一目了然的地形图。甚至……上面还有字迹。
“幽灵秘境。擅入者死。”
清尘盯着眼前的地图。看着上面的字迹。轻轻地念出声來。眼神微闪。露出一抹兴味的神色。
“姑娘。这是什么意思。”握瑜皱了皱眉。开口问着。
“如果这就是和圣地有关的地图。那么这圣地。还真是神秘的紧。”清尘说道。“幽灵秘境。擅入者死。我倒要看看。若是去了这幽灵秘境。是不是就真的会死。”
“姑娘要凭着这图。去所谓的幽灵秘境。”握瑜问道。
“不。这图还不算完整。如果我沒猜错。聂心怡手中应该也有部分这样的图。我们只有把所有的图都找完整。才能动身去圣地。”清尘说道。“摄政王说过。去圣地。必须要两样东西。即地图和钥匙。如今地图有了。可是钥匙却不知在何方。我怀疑。钥匙的线索。在聂心怡的手中。”
“也并非沒有可能。那么姑娘打算怎么做呢。如今看來。这二皇女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握瑜问道。
“让你们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清尘不答反问。
“二皇女此人善于伪装。这么多年來。除了喜好男色而花名在外。并沒有其他值得打听的消息。包括二皇女府中的丫环小厮。对她个人的事情也一无所知。很是神秘。”握瑜摇了摇头。开口道。“如果不是二皇女真的沒有任何破绽。那便是她很会隐藏。”
“一个对圣地有着狂热追求。甚至不惜与摄政王合作的人。怎么可能沒有丝毫破绽。”清尘说道。“再查。不惜一切代价。我要知道聂心怡所有的事情。”
“是。属下这就去给燕归楼传话。”握瑜拱手应着。转身离去。
清尘见握瑜离开。并沒有再说什么。只转身低着头。将桌上的那些东西全部收好。藏在房间里别人不太注意到的位置。以确保安全。
反正这个院子。是聂心瑶单独拨给她住的。外面有聂心瑶的人守着。一般人也进不來。更何况。夜殇和赵岩也会轮流守着院子。不让任何人靠近。
确定东西都收拾好之后。清尘这才稍作休息。脑海中回想着來南疆之后发生的事情。
表面上看。她是依附聂心瑶而存在。可实际上。她和聂心瑶不过是合作关系。互相利用。聂心瑶借助她的手段和能力办事。而她则借助聂心瑶的府邸和身份。
她知道聂心瑶对她还有怀疑。即便她和沐清尘有关系。聂心瑶对她也不可能全方位信任。一定会想尽办法打听沐叶和沐清尘两人之间的确切关系。但是不管怎么样。聂心瑶至少给了她安身立命之处。让她在南疆暂时有了落脚之地。也方便行事。
起码。聂心瑶对南疆的熟悉。就是她及不上的。她知道。不管是救萧逸和赵若飞。还是要帮萧逸拿到解药。都离不开聂心瑶的帮助和周旋。所以在她的计划还未成熟之前。她必须帮聂心瑶做事。
好在。如今敌在明她在暗。对方不知她就是昔日的逸王妃沐清尘。也不知她是名动四国的少年军师沐叶。只有这样。她才能更好的隐藏身份。
想起萧逸和赵若飞。清尘忽然间回过神來。似乎已经很久沒有见到萧逸。也很久沒有赵若飞和罗晋的消息了。
“夜殇。罗公子可有什么消息传來。”清尘扬声。朝着门外问着。
门外的夜殇听见声音。推门而入。回答道:“此事本想跟主子禀告。却一直沒有机会。赵岩刚刚才收到罗公子传來的消息。说是七皇女聂心琳最近经常出入一家成衣铺子。几乎隔两天就去。进去的时候。身边除了赵姑娘。谁也不带。”
“她原本身边有两个伺候的丫头。宝清死了。还有一个宝盈。她竟连自己的心腹也不带。”清尘略感疑惑。
“不错。不管是宝盈还是罗公子。都是在成衣铺子的门口守着。沒有进去的资格。”夜殇说道。
“的确是个蹊跷的事情。聂心琳身为皇女。又不缺衣服穿。为何三天两头就往成衣铺子跑。”清尘皱眉。也有些想不通。“夜殇。你找人盯着七王府。如果有必要的话。派人混入那件成衣铺子。务必打听清楚。聂心琳到底想要干什么。”
“请主子放心。属下已经找人盯着了。成衣铺子那边。如果不出意外。应该也算顺利。”夜殇说着。
清尘点点头。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担忧:“七王府好歹还有罗公子在。聂心琳虽然是个冲动的人。赵姑娘却也沒有什么危险。只是萧逸……”
“主子若是担心皇上。还请主子允许属下今晚去一趟三王府。替主子探听情况。”夜殇主动请缨。
“不必了。聂心柔和其他人不一样。三王府也不是那么好闯的。萧逸如今认不出任何人。他连我都能刺伤。若是又误伤了你。只怕会得不偿失。我们暂且先按兵不动。暗中筹谋。静待时机。”
清尘说着。双眼中闪过微微暗芒。却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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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