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天都过了十六年了,我一直没放弃打听消息,可是阿爹阿娘忧思成疾,几年前就去世了。”
嗓子越来越涩,在孩子面前哭终究不太好,玉娘调整一下情绪,眼角的细纹弯起,转而想起那些快乐的日子,声音悠远轻柔带着几分怀念,
“柔儿小时候说过,她要开许多绸缎铺子,胭脂铺子,这样就能让姐姐有穿不完的衣服,用不完的胭脂水粉了,瞧她,才七八岁就会哄人了。”
女人的视线怜爱的滑过柜台上瓶瓶罐罐。
白钥没有出声打扰她,而藏在领子下的坠子突然烫了一下,倏地灵光一闪,十六年,该不会是...
有这么巧?
然而接下来就不用白钥纠结了。
只见玉娘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一条坠子,银白色,形状像是月牙,而中间是镂空的。
白钥听见自己喊了一声,“玉姨...”,与此同时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眼周皮肤被扯动,做了一个瞪大双眼的动作,而瞳孔死死定在那坠子上,嘴唇都有些轻颤。
在外人看来就是处于一种极度惊诧,不敢置信的状态。
“钥儿,你怎么了?”
少年的手向自己的脖颈移动,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一瞬,食指总算是勾住了细绳,紧接着一个小巧的坠子就被挑出,暴露在空气中,与玉娘手里的那个颜色简直一模一样。
女人呆呆的看着它,反应过来后,克制住激动,握住自己的坠子与少年的比对,下一秒两个坠子竟然完美的契合在了一起!
镂空处被填充上,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一道细细的裂纹横穿了两个坠子。
啪嗒一下,一滴硕大的泪珠滴落上去,玉娘再也忍不住了,哭个痛快,她认得的,又怎么会忘记呢,这是柔儿和她抢坠子时摔出来的,后来玉父就托了人将坠子一分为二,一条给了她,另一条给了柔儿。
“钥儿,钥儿,这这...”
女人泣不成声,眼巴巴地看着少年的脸,怪不得觉得钥儿亲切,原来他真的是她亲侄子啊!
...
白钥任由自己的身体受剧情操控,这种情况肯定是木木开始写文了。
落得清闲,他试探的将视线从小说世界里溜出去,透过屏幕,正好对上女孩的眼睛。
她抿着红润的唇瓣,眼神专注,键盘敲击声是这寂静氛围里唯一的伴奏。
偶尔会停下来,手掌慵懒地托着下巴,半垂着鸦羽看向前方。
他知道她在思考剧情,看的也是屏幕上的字,可这个角度,就像是女孩在凝望着他,让他呼吸紊乱。
尔木木感受到了白钥的不对劲,是和玉娘相认太激动了吗?可是这情绪又好像哪里怪怪的。
若有若无的呼吸声,男人的墨瞳清透漂亮,
女孩不禁抬起了手,靠近屏幕。
指尖碰到硬硬的电脑屏幕,她猛地回神,
啊,她真是码字码的花了眼,怎么可能会看到小白啊!
尔木木起身,离开了桌面。
也离开了男人的视线。
白钥捂住眼睛,遮住了那幽谭里的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