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艰难,若是不想办法拖住他们一下,恐怕我们也就危急了。我料定,这一次三国联军的行动,恐怕不是郭雄策划的,在他的背后,可能是周王的那些谋士。”何士元望着远处燃烧着熊熊大火的北川郡城,摇着自己的鹅毛羽扇,缓缓回答着夏正平的话,“周王的谋士,都不简单。”
“的确啊!当年去往襄州的时候,我就吃过他们的亏,如今看来,这些谋士非但不能小觑,反而还要重视起来。”夏正平脑海之中联想起当年自己进入襄州,和那些谋士交锋的场景,“天下之大,周王坐拥荆襄九郡,虽然土地面积近乎最小,但是实力确实排在了最前列。”
“这其中的原因,除了拥有着上百万的军队以外,还拥有着足够庞大智囊团。这些智囊团中的人,给周王出的主意,任由周王选用最佳的。如此一来,周王怎么可能实力不跃居前列呢?”
夏正平感叹着周王的实力,越发觉得这个刘镇老谋深算,或者说,在天下大乱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将来会发生的事情,招揽了那么多的谋士为他效力。
“我们趁着夜色赶回南川城,兴许能够得到最为精确的答案。南川城必须守住,若是守不住,我们今后会有大麻烦。”何士元脸色很是担忧,他并没有提到退兵回蜀郡,而是提到了南川城,毕竟南川城地理位置险要,展露也为之也极为重要。
“走!”
次日午后,南川城城墙之上,夏正平举目四望,周边皆是营寨,那不是汉军的,而是申不易所率领的。他赶到南川城的时候,申不易已经在督促军队,强行攻伐南川城。幸亏,夏正平得到的消息比较及时,已经派出了先锋部队,要不然南川城就是要被攻下来了,彻底让他陷入困顿局面。
望着周边的营寨,夏正平还是有些发怵的,对方申不易率领的二十万铁骑,有点多。自己手上的兵力虽然能够和申不易抗衡起来,但是架不住申不易还会调兵过来啊!
“必须向一个办法,让三路大军有一路或者多路瓦解掉。”何士元眉头紧皱,现在的形势过于危急,要是没有好的对策,实在是无法破局。
夏正平正要说话的时候,一名士兵,快速走近跟前:“禀报主公,黄瀚生老将军传来消息,楚王退兵了,但是他们运动的轨迹,是朝着南川城而来的,已经距离南川城以北不足三十里的地方了!”
“另外,周王距离本城以西不足四十里了!”
“看样子,他们这些诸侯王,是想要将我合围在这里啊!”
夏正平很快就听出了士兵言语之中,周王、楚王的意图。原来,攻伐高平郡是假,围攻自己才是真的。或者说,对方的谋士之中,已经识破了自己的动作,也是明白自己将会前往哪个地方,从而半路截杀自己。而且,夏正平能够猜测得出,这些谋士,必然是隶属于周王的,否则的话,依照他对于楚王、申不易的了解,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智慧呢?
高平郡在南川城以北的地方,那里若是出现敌军兵马,然后反戈一击的话,就是相当于将矛头直指南川城,相当于切断了南川城的退路。这一招,的确很是危险,那一方军队,夹杂在南川城和高平郡之间,难道他们就不怕前后受敌吗?
夏正平虽然这么想着,但是他又是不得不佩服,周王帐下的那些谋士,竟然能够想出这么一个绝妙的主意。佯攻自己的关键之地,却是回头攻伐自己这一路,从而让自己彻底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虽然是如此的军势,但是我看主公应该是早就胸有成竹了吧?”何士元看着夏正平,见着他听了士兵的话,似乎并没有太过于激烈的反应,“主公的谋略,恐怕不下于敌方谋士!”
“知我者,雏凤先生也!”夏正平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示意禀报军情的士兵,可以离去了,“实不相瞒先生,我打算飞鸽传书到蜀郡去,令驻守在那里的海霹雳施琢公,立刻率领五万水军,沿着巴江东下入海,然后沿海北上,抵达吴州后,进入三江湖一带。三江湖是一处极为重要高的战略位置,那里的楚江、吴江、越江,足以让他大展拳脚!”
夏正平口中所说的,其实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他原本在攻伐蜀州结束之后,就想让海霹雳施琢公率领水师,进攻吴州、越州等地。可是后来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也就没有进行攻伐楚王的计划了。
如今形势危急,夏正平却要进行这样的计划,自然是有着他的道理的。首先,海霹雳施琢公能够悄无声息的进攻三江湖,从而攻伐吴州。这样子一来,楚王得知吴州危急,必然会撤军。既然楚王撤军,那就意味着能够减轻夏正平的压力,削弱蜀州现在面临的危机。根据夏正平所掌握的信息,楚王虽然地广,但是民众兵源却并不是很强大。正是因为这一点,楚王出兵参与三国联军,只有区区的三十万兵马。
夏正平曾经私自打听过,楚王的兵马,包括水师在内,不超过四十万人。更何况,他又要防守扶桑神朝的侵犯,因此,夏正平能够确定,以海霹雳施琢公的能力,那五万水师定然可以轻而易举的拿下三江湖,从而威胁楚王,使其回援,减轻自己的额压力。
南川城之东,山高林密,过了那里,便是一片大海。他们围攻夏正平,之所以不围住东面,就是想要将夏正平逼迫进去那里。要知道,南川城以东的地面,毫无人烟,地广人稀,想要生存下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现在,夏正平也只能让海霹雳施琢公进攻吴州了,让楚王能够离开这里,到时候自己就能够寻找到机会,突破而出。
何士元听着夏正平的这一条计策,不由得连连点头道:“如此一来,这楚王必然能够顾此失彼,主公您也能够转危为安啊!”
“现在,我所担心的是,我们能不能撑过半个月的时间。”夏正平却是摇了摇头,他并没有认可何士元说的话,“我军虽然大多数集结于此,但毕竟如同之前所说的那般,征战多年,未得喘息之机,已经是疲惫不堪了!”
“南川城城池坚固,主公只要深沟高垒,坚守不战,即便是对方强行攻城,也不可能立刻攻下!”何士元眼睛一转,便是想明白了眼下的情形,“申不易的到来,难道主公就想要这么放过他?难道主公您,就想要这么容易的避开他?”
何士元的意思很明白,夏正平也听得懂。身为大夏神朝余脉的夏正平,对申不易可以说是恨之入骨。现在他们在这里相逢,夏正平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对战申不易的机会呢?更何况,夏正平也想要与这个申不易,来一场正当的交锋。
“您说的对,明日我差人下去战表,与其约定交战,也能够拖一拖他们强攻南川城的步伐。”
夏正平说完,便是走下了城墙,对城防诸事做了布置。
一只乳白色的鸽子,落入蜀郡的一处军营内,海霹雳施琢公伸手接住了鸽子,打开了鸽子腿上绑的书信。
看完之后,施琢公望了望天色,旋即来到点将台上暴喝道:“各营集结,紧急命令,迅速登船,出发!”
他没有和自己的副将商议什么,这是他的风格,从来都是独断专行,相信自己的判断力。因为他知道,那封书信意味着什么。如果时间拖得久的话,那么身在南川城的夏正平,就是真要陷入危急时刻了。
因此,施琢公在知道这个情况后,就决定立刻出发,不给将军们的解释的机会,抓紧时间前往三江湖。这样子,才有可能满足夏正平的要求。
数个时辰后,一列水师战船,从巴江出发,扬帆起航,抵达大海。数天之后,便是沿海北上,逐渐抵达吴州的地域。
而数天后,南川城下,两阵兵马相互对峙着。此时的南川城,已经被三支兵马围的水泄不通,然而他们并没有强攻,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现在,他们等待的人物,已经出现了。
夏正平拍马,缓缓走出了汉军的队列,申不易也是拍马走出了联军队列,两人相望,似乎看出了彼此眼神之中的狠厉。
“来者可是大夏神朝丞相申不易?”夏正平言语之中,极具讽刺。他这样说,实际上就是在向诸多士兵挑明,这个申不易不是什么申王,而是篡国自立的国贼申不易。
“来者可是乱国皇子夏正平?”申不易似乎不甘落后,也是有所讽刺一般的说着夏正平的旧事。只不过,他的这种说法,却是有些偏颇了。所谓夏正平乱国,其根本原因,旧事申不易造成的。
更何况,红口白牙,谁能说得清楚呢?距离夏正平担当永昌郡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数年,不知道现在的士兵,还有多少人记得呢?
但是,他们都认识申不易,因为申不易的名号,要比皇族之人响亮得多。岂不闻,曾经的大夏神朝,经常有言语:皇帝不朝丞相在,独断天下非皇族。
以至于,在某些时间内,诸官只知有丞相申不易,而不知道还有开府治政的东宫太子,甚至是还不晓得大夏灵帝。
毕竟,申不易所在的士族,其根结极为庞大,不知道有多少人,是申家士族的势力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