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之后,永昌的众多文武官员,皆是躬身,等待着夏正平的任命。尽管他们心中明白这个任命意味着什么,那就是这个少年郡守,已经形成了属于自己的班底。或者说,在将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夏正平对于这些新任命的官员,将会十分信任。
这或许,就是亲信的选拔吧!
夏正平见着众多官员躬身,方才拿出一道帛书,高声朗读道:“今查访,田曹小吏公羊忠,奉公守法,专职优异,且功劳卓著,又有田曹曹正空缺,今擢升其为田曹曹正,望其一切照旧,一切为民!”
“啊?”
当夏正平读出这一道命令的时候,所有的官员都倒吸了一口气,旋即脑海中出现了种种疑惑。
这个公羊忠是谁?他又是凭借什么样的功劳,获得了郡守的赏识,去补缺田曹的曹正?
当官员之中走出一人的时候,他们定睛细看,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觉再一次倒吸了一口气,原来这个公羊忠,竟是巴州第一丑男!
只见得那一个走出众人的官员,生的矮胖,五短身材,面容之上,生着阴阳脸,一面赤红,一面粉白,完全不是个正常人。更奇葩的,这个人的粉白的一半脸上,眼睛周边,竟是有着半个巴掌大小的黑斑。或者说,那不是黑斑,而是一块青黑的大痣。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公羊忠。
怪不得说公羊忠是巴州第一丑男,当初夏正平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是有些吃惊的,这样的人,即便是官吏,怎么可能会有人嫁给他呢?当然,这是之前的话了,夏正平跟左善言商量之后,才将那件事情决定下来的。
不仅仅是永昌的许多官员感到吃惊,那些观望的诸多士族子弟,以及平民百姓,也同样很吃惊。
“这个公羊忠,不是车夫公羊假的儿子吗?”
“我只知道他叫丑公公,哪晓得他叫公羊忠?如今他做了田曹的曹正,掌握了一曹大权,哎呦我的妈呀,这下可惨了,万一他报复咱怎么办啊?”
“这个少年郡守,是不是搞错了?怎么会提拔这样的丑陋粗鄙之人?”
夏正平当然没有搞错这件事情,反而这件事情是他极为认真对待的。事实上,这一次的任命,并不像是其余人猜测的那般,只有何士元。司徒伯懿和百里子明三个人,还有一位,那就是眼下的公羊忠。
其实,在回归永昌之后,夏正平暗地考察过公羊忠后,方才有了这个想法的。很多专职优异的人物,都是小官小吏,他们诞生于贫民百姓之中,但却有着不一样的专业技能。这是夏正平想要看到的,如果一个郡守府衙之中,没有专司的人物,那么就不成体统了。
或者说,如果相应的曹,没有专业的人才执掌的话,那么就意味着这个曹的工作,将会陷于停顿。夏正平正是出于这个考虑,才会暗中考察公羊忠的,更何况田曹本身就空缺了曹正。因为之前薛家士族的作乱,原本的曹正和薛家士族有些关联,已经被夏正平拿下了。正好就是这个机会,公羊忠得到了任命。
“殿下,此举不可!”有人站出来反对,“公羊忠形貌丑陋,举手投足之间,没有一点的夏官威仪!”
“如此任命,怕是将来在别的地方面前,会招致非议。亦或者是见到别国之人,会导致嘲笑之声的出现。这个公羊忠,作为巴州第一丑男,着实是有失夏官威仪,请殿下深思熟虑之后,再作任命!”
连着两个官员,带头反对夏正平,旋即很多人就传来了反对之声。
“是啊,这个公羊忠出身不好,他的父亲,只是一介车夫!”
“不是士族之人,看样子也没有读过多少书!”
“殿下,这个任命不公平啊!田曹的那么多司,每个司正都有莫大的功劳,难道都比不上这个小吏吗?”
很多人的不服气声音,传入了夏正平的耳中。不过,夏正平没有抬头去看那些反对之人,而是盯着匍匐跪在高台下的公羊忠,沉思了良久,他方才高声发问:“尔等之人,难道不知道吗?圣人云,任官以贤不以貌?”
这句话的意思很简单,就是直接堵死了众人反驳的理由,古代的圣人都这么认为,任命官员的准则,是依据那个人的才能,而不是相貌!
不过,即便是夏正平这么说,仍然有人反对:“圣人也说过,貌者,国之体也!”那个反对之人,是田曹的以为司正。
此时,他的这话一出,夏正平便是冷声笑道:“敢问足下,你可记得永昌郡有多少田地吗?你可知道永昌郡城之中,各家各户,需要田地的农具多少架吗?那你是否知道,永昌郡城,每家每户的田地平均产出粮食多少担吗?”
连续三个问题,质问得那个人哑口无言。反对之人,也是一愣,他没想到,夏正平压根就没有针对自己的言语进行反驳,而是直接摆出了事实。因为,他的确不清楚夏正平问的那些答案的问题。
自己本身就是田曹的司正,却不明白自己所管辖的事情的问题,着实让人笑话。当然,众人也是这么做的,皆是讪笑。他们听的夏正平问出那三个问题后,就明白这个公羊忠是有那般的实力,便是放下了阻拦之心了。
“不清楚本职工作,却来质疑他人的决定,这样的官员,是得好好考核了!”夏正平再一次冷声,眼神中放射出光芒,直勾勾的盯着那个人,“回头去田间地头走走!”
这话直接把那个反对之人判了死刑,意味着他被流放到田曹安置在田间地头上的职位,当一个毫不知名的小吏了!
此时,众人皆是沉默了下去,知道再也不能够反对夏正平的命令。
见着这一情景,夏正平方才高声道:“公羊忠,上台受命!”
公羊忠闻言,此时抬起头,面色上没有什么变化,良久之后走上高台,见着夏正平拜了一拜道:“郡守之命,莫敢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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