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大朝议,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了。不,或者说是有些诡异了。当黄安宣读完夏正平递上来的那一份表文的时候,朝堂上竟然出奇的安静,甚至是没有人进行辩驳。
那些大臣的反应,也是出奇的一致。就连之前,走出班列,对夏正平进行口诛笔伐的人,包括巴子平本人在内,竟然没有对这一份表文提出任何的质疑。
这是怎么了,尽管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这样的疑问,但是每一个人都似乎十分的默契,选择了闭口不言。
宗人府的府主张廷敬,此时见着朝堂气氛诡异起来,咳嗽了一声道:“陛下放心,臣即刻安排宗人府的一些官员,前往永昌!”
“如此甚好,退朝吧!”
黄安得到皇帝的示意,便是明白,大朝议算是结束了,当场宣布退朝。
在宗人府府主安排人员前往巴州永昌的时候,远在襄州的夏正平,此时车驾也已经进入了颍川郡的地界。
颍川郡地处襄州北部,靠近荆州,这一片地区,可以说是人才辈出的地方。无论是很久远的大夏开国时期,还是当今的神朝天下,颍川郡高士,可以说不可胜数。
曾经有人推断得出,颍川之地,上应群星闪烁,合当人才辈出。这是天象的说法,当然夏正平是不会去信这些的。
在颍川郡呆了一天,夏正平走访了许多地方,已然明白,为什么这里会聚集着大量的人才。
首先,颍川郡的学宫,多达数百个。数量庞大的学宫,又是地处四通八达的地方,诸子百家在这里争鸣,各种思想潮流在这里汇聚,只要是稍微有点志向的士子才人,都会利用这一现象,充实自己。
这样子一来,颍川郡多高士,也是自然的了。哪怕是平民百姓,在这里的氛围熏陶下,都能有极高远的见识。
不过,夏正平来颍川郡可不是为了来看这里的学宫的,而是为了拜访雏凤何士元的。
“客官,你要问雏凤先生住在哪里,那你可问对人了!”馆驿的小二眉开眼笑的盯着手中几枚铜钱,“冲着您这出手,我不说那是眼瞎了!客官,您只需要出了北城门往北走五六里地,看见一颗老椿树后,再向着西北走,约莫过了三里路,那里有个落凤坡,雏凤先生就隐居在那里!”
“不过,今日天色已晚,怕是您要过去,就得留在那里过夜了!”
店小二好心提醒,见着夏正平挥了挥手,便是捧着手里的铜钱,喜滋滋的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公子,你看这一番,该如何安排?”南山客回头望向夏正平,“明日再去?”
“嗯,今晚沐浴更衣,明日前往落凤坡!”夏正平说到落凤坡的时候,心中有些古怪,“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雏凤先生!”
他心中古怪的自然是这落凤坡的名字,如果依照命理的推算,雏凤与落凤,乃是相克之象,不知为何这个何士元,竟然选择落凤坡作为隐居地?不过,夏正平并没有进一步探究,而是选择了忽视,他现在要做一些准备,明日前往落凤坡。
次日的清晨,夏正平一行三人,出发前往落凤坡。果真如同店小二说的那般,出了北城门,前进了约莫五六里路,就看到了交叉路口上的一棵老椿树。
公羊假没有做任何的停留,按照夏正平指示,走了西北方向的那条路。车驾渐行,路边的树木也逐渐变多了起来,周边的地势,不再是平原,而是有些陡峭了。
又是行进了二三里路,车驾忽然缓了下来,夏正平心中一,便是走出了马车。公羊假此时看着眼前的情景,正是眉头紧锁,见着夏正平走出马车,便是道:“公子你看,前面的这一处坡度,太过险恶,怕是我们的车驾过不去啊!”
夏正平闻言,心中一愣,旋即明白,他们到了落凤坡。他抬头望去,就见前方不远处,一道陡坡,切断了这条道路。人们只得翻过这一道坡,才能走的过去。
南山客也走出了车驾,望着眼前落凤坡,眉头一皱,缓缓说道:“曾经听说过这样一个传闻,在古老的年代之前,有天火降下,如同涅槃的火凤凰一样,坠落在了襄州地区。难不成,这一道土坡,就是那道天火降落形成的?”
夏正平身为现代人,听着南山客的天火一说,心中不由得觉着好笑,那天火不就是陨石吗?不过,他也在脑海中思索着有关于落凤坡的记忆,倏忽寻到了某些线索,道:“我曾经在皇宫中生活,也研究过大夏神朝的各方地理。这道落凤坡,大概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天火所形成的!”
天火降落,形同涅槃的凤凰一样,怪不得这道土坡,叫做落凤坡呢?
夏正平心中这么想着,双眼不由得再一次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土坡。坡度很陡峭,上面生长着一些植被,郁郁葱葱的。不知道有多少宽度,但足够长,能够看得出来落凤坡截断这一条路,人们又不想绕远路,才翻过去的。
落凤坡两边的尽头,有些分叉的丘陵沟壑,宛如凤凰的羽翼。如果此时在空中看过去,这一道落凤坡,着实像是凤凰头朝下,跌落在地的样子。
“车驾暂且停下,我们走路过去!”夏正平抬手,做了些示意,公羊假便是明白了,“你们看看这些路人,一个个都是攀爬岩石翻坡而过,也不知坡的后面,究竟是什么样子!”
夏正平的话音刚落,就听得一阵诗词朗诵的声音传来:“巍峨兮不足五岳,广阔兮不及四海。东南梧桐兮雏凤飞,西北洱海兮蟠龙腾。威加海内兮镇四方,恩施寰宇兮封九极。”
那声音极其洪亮,过路之人,皆是循声望去,就见落凤坡的最高端,有一人站在那里,似是有所感,一只手中拿着一个酒葫芦,另外一只手则是拿着一柄鹅毛羽扇。整个人摇摇晃晃,明显是醉的不轻。过路之人似乎对这个人并没有感到惊异!
不过,这人的打扮却与他的形态又是不符合,峨冠博带,身穿白色长衫,脚蹬踏云靴,配着一柄青铜剑,明显是士子的扮相。
夏正平见此,与南山客和公羊假却是面面相觑,搞不懂为何此处出现了一个这么奇怪的人,看那样子倒像是喝酒喝高了,即兴而作的诗词!
“老兄,那人是谁?”夏正平心中疑惑,想要拉个路人,问清缘由,“这些铜钱,先拿去使吧!”
被拉住的那个路人猛地吓了一跳,旋即露出了一副鄙夷的眼神,道:“兄台真是笑话了。难道你不知晓这醉酒高歌的人,就是南阳的孔明亮先生吗?我们都习以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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