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面目狰狞:“你说我为什么要困住你?既然走了,为何又要回来?你每次出现,皆彻底夺走我的幸福,令我的生活黯然无光。”
“说啊,为什么要回来?是因为瑞祥从一个穷小子成为朝中正四品的威勇将军,所以回头想吃掉这把茁壮的草吗?”
“我告诉你,瑞祥从头到尾都是我斛准珊儿一个人的,谁也别想抢走,包括你这个南蛮子狐狸精,休想!!”
一口气说多,斛准珊儿停了一下,南进满脸无辜惊吓:“你已经都是阿哥的妻子,孩子也有了,而我只是阿哥的阿妹,怎会抢走阿哥呢?”
“嫂嫂定然是误会了!”
斛准珊儿大怒,举起手中的鞭子狠狠甩下,南进的手臂自腹部就是一道血红的细长口子,衣衫炸裂。
“我最是厌恶你这一副无辜的样子,纯洁如莲花,却专干令人痛恨的事情,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你就不该出现在以岭村,出现在瑞祥和我们的世界里,你应该去死,去死!”
啪啪啪——
一道道清脆的鞭子声,如冰雹般狠狠落下,南进隐忍不发,这一点小伤死不了人。
斛准珊儿心头畅快,大汗淋漓,手臂酸胀,她停了一下,笑容极为阴狠灿烂:“不痛吗?为何不哭不叫?我都怀疑一直抽打在木头上!”
南进身上无一处好地,无数条殷红的蛇爬满各处,血染白衣,只裙角处干净些,触目惊心。
他面色苍白,极为平静,准主珊儿散了些的火气,又起!
狐狸精都成了一个阶下囚,为何还能装出一副云淡风轻,高高在上?
见斛准珊儿的鞭子又起,南进提醒道:“嫂嫂身怀六甲,便是火气再大,也该为腹中的孩子多多着想。”
斛准珊儿轻蔑道:“怎么试到疼想求饶了?你若是像一条狗似的趴在我脚边摇尾乞怜,说不定还会放你一条生路。”
南进神情未变:“阿姐的气也散够了,若是我告诉你我是被困在这里的,阿姐可会助我逃脱?一如两年前。”
斛准珊儿一惊:“你说的话可当真?”
狐狸精的话怎么听怎么怪异,瑞祥现在是一个香饽饽,一个无家可归身份低贱可疑的狐狸精会放过?
南进惨笑:“阿哥聪慧非凡,出生在一个没落的小村子里,是龙在浅滩,一朝霖雨,便会大显威望。”
“我真打算留在村中,现在又有阿姐什么事呢?阿姐可以仔细考虑,此一去再也不会出现在阿姐与阿哥的面前。”
斛准珊儿眉头轻蹙,心下回转,那拉一家对狐狸精极为宠爱,瑞祥尤甚,当初她若未走,应该真没她什么事。
只是她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你到底是何人?”连威勇将军都可以说弃就弃?
南进:“阿姐不用问我是何人,只要知晓我永远不会喜欢阿哥就好。这个买卖可做得?”
“见过老爷!”
谷子的声音高高传来,斛准珊儿往地上一摊抱着腹部,似是极为虚弱,痛苦。
南进苦笑,斛准珊儿此来做足了准备,她若是答应,这顿鞭子挨得也值了。
一听说斛准珊儿来了,他放下军中的事情,打马疾驰。
那个浑身是血满身伤口奄奄一息的人是阿妹吗?
瑞祥心痛欲裂,是他没有保护好阿妹,是他对不起阿妹。
斛准珊儿捂着小腹虚弱道:“瑞祥,阿妹她害我,还要害我腹中的孩子,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瑞祥直接无视,来到南进身边解开绑在她身上的绳索:“阿妹,我来晚了,对不起!”
他欲要抱人,南进推拒,扶着石柱站起来:“这点小伤不打紧,敷上几天药就好了!”说着,便抬脚离去。
瑞祥的手僵在半空,欲言又止,他捧在手心里的人却让人给甩了鞭子,回来晚一晚,是否阿妹就让她给害死了?
斛准珊儿一直死死盯着南进,那清澈抗拒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狐狸精真的不喜欢瑞祥,只是戏都演了,自然要演到底。
但是看着瑞祥森寒的眸子,她心里发憷,镇定!!!
“瑞祥,听说阿妹回来,我好心好意的来看她,谁知她一听说我怀有你的孩子,就在茶水中放了红花。”
“瑞祥,我的肚子好痛啊,快、、、快救救咱们的孩子!”
谷子一下冲过来,扶起摊在地上的斛准珊儿,心中疑惑,主子方才打人的时候,精神抖擞,这是打算在将军面前装柔弱吗?
“娘啊,主子你流血了!”
谷子发现地上的一堆血迹,吓得魂飞魄散,冲着瑞祥喊道:“将军,您快想想法子救救主子啊!主子这是怎么了?”
瑞祥冷眼旁观,手上青筋裸露,斛准珊儿腹中的孩子,亦是他的,他从未期待过这个孩子,但此时竟会心痛。
走了也好,一个争狠斗气的母亲,一个无心无力的父亲,孩子,下辈子投胎到一户好人家吧!
斛准珊儿面色苍白,连嫣红的双唇都失去了色彩,满眼伤痛:“瑞祥,救我们的孩子,阿妹应该也不是有意的,我、、、我不怪她。”
“瑞祥,救救咱们的孩子啊!”
再拖下去,她的孩子真的会没了,身痛心更痛。孩子,她后半生的筹码,绝对不能有事。
瑞祥,对自己的孩子,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啊?
“瑞祥,求你救救孩子,救救我们的孩子!”
瑞祥倾身过来,语气森寒:“阿妹若真伤了你的孩子,我倒是十分高兴。”说罢,冷然离去。
斛准珊儿泪如雨下,冲着决绝的背影嘶吼:“瑞祥,那也是你的孩子,你当真为了一个外人不管不顾吗?”
瑞祥的背影一僵:“有这样的母亲,走了也好!”后消失在高大的木芙蓉花林中。
谷子看着悲痛欲绝的主子,道:“主子,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腹中一阵绞痛,热气流失,斛准珊儿用力抓住谷子的手臂:“快抱我去医坊!谷子,要快啊!”
谷子胜在神形肥壮,有把子力气,立即横抱着斛准珊儿离开。
街道两旁熙熙攘攘,谷子抱着斛准珊儿一路飞奔,血留了一路,“让开,通通给俺让开。”
众人纷纷让路避开,最后在一位好心人的帮助下,斛准珊儿躺在一辆简陋的平车上,形容枯槁的望着湛蓝的天空。
孩子,娘错了,你别离开娘好吗?娘真的错了!若是早知如此,我定不会喝下那汤。
孩子,别离开娘!
听着里间毫无动静,瑞祥如坐针毡,手中的茶盏早已破裂而不自知,染透了银白织粉白昙花纹桌布。
阿妹来后,他是近乡情怯,心中想念成狂,一见面,又担心惹到她,令他们之间的关系愈发疏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