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柱媳妇叹息的说:“这张家,也算是大户人家了,以前就没干过这样不要脸的事情,怎么这次却…………”
南飞烟心里想了想,或许是因为张家的老爷子死了,现在管着张家的人变成了张老夫人的缘故。
不管事情怎样,现在最要紧的是帮助解决刘寡妇的事情。
南飞烟又看向刘寡妇,道:“刘嫂子,你愿不愿意搬到我家来住?”
刘寡妇停下手里的活,愣愣的看着她。
“这……这样不好吧?”
她红着脸说,心里十分不愿意麻烦南飞烟。
她已经帮了她很多了,又是教她挣钱的营生,她在这秀坊干绣活挣得银子,也仅仅只是收了布料和彩线的成本,赚来的银子全都给了她。
她对自己如此之好,便是亲生的姐妹也不为过,自己又怎么会好意思再麻烦她呢?
“怎么会不好呢?”南飞烟笑了,继续道,“你看啊,你家小子和我家念容也相差不了多少,只比念容大个两三岁,你们要是搬到我这院子里,他们两还有个伴,能够一起读书写字呢?”
读书写字?
刘寡妇听得这几个字,无精打采的眼睛瞬间变得闪闪发亮。
她知道,只有读书才能有出息,可是儿子的身子骨又那样的不好…………
“妹子,容我再考虑考虑吧。”
刘寡妇低下头说。
南飞烟也没再继续劝她,点了点头,道:“那刘嫂子你就再好好地想想。”
夜里,刘寡妇喂自己的儿子吃了药,不经意的开口道:“狗子,你想不想读书?”
“读书?”
狗子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意思渴望,可是瞧着眼前的这个家,以及前几日来家里闹着要收房子的人,他又狠狠地摇了摇头。
“娘,我不想读书。我这身子,也没法读书,咳咳…………”
他激动地说着,有些咳嗽起来。
刘寡妇见状,心中十分惊慌,立刻给他拍了拍背,好一会儿才将气儿给理顺了。
“娘,我真的不喜欢读书。”
狗子重复道,一张脸因为咳嗽而满面通红。
刘寡妇红了眼睛,不住地说好好好,小心的扶着狗子躺下,给他盖好被子。
一整晚,刘寡妇都在想着自己问出那句话时狗子眼中的神情。
那分明是渴望和期盼。
她的儿子,是希望能读书的。
刘寡妇睁着眼睛瞧着头顶黑乎乎的墙,一整夜都没有睡着。
第二天一早,她给狗子做了早饭,便是匆匆忙忙的往南飞烟家里走。
“妹子,你昨天说的那个话,还作数吗?”
刘寡妇找到南飞烟,一张脸通红滴血。
“当然作数了,你看,我现在就在收拾屋子呢!”
南飞烟笑着说,给她指了指一个屋子。
里面巧儿正抬着东西出来,对刘寡妇笑了笑,道:“稍等片刻,我一会儿就将屋子给收拾好了。”
刘寡妇立刻摆了摆手,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收拾就好了,你们…………”
南飞烟按住她的肩膀,对她摇了摇头,道:“没事儿,对了,你先回去收拾收拾东西,一会儿就带着你家小子住过来吧。”
“哎!”
刘寡妇欢喜的答应了,转身就走。
她离开的时候,南飞烟发现她悄悄地抹了把眼泪。
“夫人,您真是一个善良的人。”
巧儿看着她道。
她找上门来报恩,夫人拒绝了,在她的再三坚持下,夫人只得答案,后来,她才发现,其实夫人不需要丫头,很多事情都是她自己做的。
她之所以没再坚持拒绝自己,也是看自己可怜,担心自己一个姑娘家在外头受了委屈吧。
外面不了解夫人的很多人说,夫人是个冷酷无情的女子,不顾养育了自己的林家人的死活。
但是只有真正了解夫人的人才知道,夫人其实是很温柔很温柔的女子。
只要你对夫人好,夫人也会对你很好很好,甚至是更好更好。
想到这里,巧儿忍不住双眼一阵酸涩,仰起头,她抱起扫把就往屋子里走。
刘寡妇回了家,没一会儿就领着自己的儿子狗子来了南飞烟家。
“婶子好,咳咳…………”
狗子向南飞烟行礼道。
“快别外面站着了,里面来吧。”南飞烟瞧着他苍白的脸,当即将他们母子迎进了屋子里。
…………
冬天最冷的时候,终于是过去了。
这日,南飞烟也等待了悦来酒楼的马车。
“夫人,我们庄家有请。”
金掌柜笑容满面的对南飞烟道。
南飞烟心内大喜。
终于是能够见到悦来酒楼的大老板了!
马车带着她,一路疾行,不到片刻的功夫便是到了地方。
“夫人,请。”
金掌柜站在书房门外,推开门,伸手对南飞烟道。
南飞烟深吸一口气,立刻入内。
身后,门被关住。
南飞烟看着临窗而战的男子背影,心不由得颤抖起来。
这个背影…………
“百里容?”
她不由得开口喊道。
听到声音,那男子转过身来,清俊的面容,眉眼如画,不是百里容又是谁?
“怎么是你?”
南飞烟十分吃惊的道。
百里容朝着她所在的方向往前走了几步,挑了挑眉,道:“为何不能是我?”
南飞烟语塞。
好吧!?却不曾想同自己合作了这么久的悦来酒楼,其背后的大老板竟然是百里容。
难怪这生意能做的如此之大了。
“所以上次分明不是什么别人,而是你将我叫去边关的?”
南飞烟又问。
百里容点了点头,“不错。”
南飞烟抿唇不言。
无论怎么说,自己也好歹对他有过救命之恩吧,他竟然让自己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他真对自己有意?
南飞烟心中很是怀疑。
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百里容开口解释起来。
“我遇到了一件事情棘手的事情。”
“就是你后来也知道的,从火药司运送往边关的火药不见了。”
“这事绝不寻常!定然有人做了手脚。”
“不管背后之人是什么目的,通敌卖国也好,想要我吃个败仗也罢,都是极其危险之人。”
“所以,你这一招是引蛇出洞?”
南飞烟开口问道。
在那样的情况下,百里容没有禀明朝廷,反倒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暗地里将她给请了来。
这个她不关心,她关心的是……
“你怎么知道将我叫过去有办法?倘若我也没有办法呢?”<>